「謝皇上賞賜。」鳳凌雪扣頭謝恩,然後起身回到自己的座位。
秦逸看著她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忽然起身拱手說道:「父皇,兒臣最近偶感胸悶,找劉太醫看過也沒有什麼起色,今日得見蘇大夫,不如請她幫兒臣診一診。」
「胸悶?可還有別的症狀?」秦翰宇臉色緊張地問道。
「沒有,應該不是什麼大事,還麻煩蘇大夫幫本宮看一看。」秦逸朝著鳳凌雪看去。
秦翰宇見狀也命令道:「既然太子都說了,蘇澈你現在就為他診脈吧。」
鳳凌雪暗暗嘆了口氣,只能起身拱手鞠躬:「草民遵命。」
「當眾看診怕是不妥,還請蘇大夫移步偏殿。」皇上身邊的老太監走下去恭敬地說道。
「有勞。」鳳凌雪點點頭,然後跟著一個婢女朝外面走去。
偏殿大門敞開著,婢女轉過身低頭說:「蘇大夫您先進去,太子殿下稍後就來。」
「好。」鳳凌雪走進去找了個位置坐下。
此時,有另一位婢女端著托盤走了進來,將茶放在了桌案上,並且小聲說道:「請蘇大夫用茶。」
「謝謝。」鳳凌雪點點頭,拿起茶杯聞了一下,茶香沁鼻是難得一見的好茶,也沒有任何問題,於是便飲了下去。
那送茶的婢女並沒有離開,而是站在一旁等候。
鳳凌雪一杯茶見了底,可是秦逸還沒有來,她心裡有些不好的預感,於是便問道:「這位姐姐,太子殿下怎麼還不來?」
「殿下還有事要處理,所以還要再等一會兒。」婢女回答。
「……那要不我先回主殿,等太子忙完了我再來。」
她孤身一人坐在這裡,怎麼都覺得事情不對,剛想要起身往外走,那婢女突然衝過來一把將桌子推倒,然後胡亂地扯著自己的頭髮,將衣服也順便脫了。
鳳凌雪看著她這頓操作,剛要出手去阻止,便聽到那婢女發出殺豬般的慘叫:「啊——」
然後,邊喊邊往外跑去,這個時候偏殿外面守護著的侍衛們也都聞聲趕來。
「何人膽敢在此處喧譁,發生了什麼事?」侍衛首領看到那衣衫不整髮型凌亂的婢女,急忙問道。
「嗚嗚嗚……救我,林侍衛救我,他……他輕薄我嗚嗚嗚……」
那婢女不分青紅皂白直接指著鳳凌雪,顯然是在血口噴人。
而站在門口的鳳凌雪此時也明白過來。
說什麼看病是假,趁機栽贓嫁禍才是真。
「好大的膽子,竟敢在天子腳下行此等猥瑣之事,來人給我拿下!」林侍衛怒聲命令,他身後的人便蜂擁而上。
鳳凌雪身在宮中不能反抗,只能任由其將自己按住,然後大聲喊道:「我是冤枉的,是太子殿下要我在此等候,我並沒有做任何不妥的行為!」
那婢女聽到這句話,突然崩潰大哭:「雖然我只是區區一個奴婢,可是受此大辱也知廉恥二字,奴婢身為太子身邊的人,自然要以殿下的名聲為重,絕不能因為你這個小人而辱沒了殿下的名聲,奴婢現在就以死證明自己的清白!」
說完,她便站起身直接朝著一旁的牆壁狠狠衝刺,只聽「砰」的一聲,那婢女竟然當眾直接一頭磕死在了牆上,血濺當場。
所有人愣住,而大殿內的皇上、皇后以及各位賓客也都被驚動紛紛走了出來。
「到底發生了何事?」秦翰宇厲聲問道。
「回皇上,此人輕薄宮女欲行不軌,然後還拒不認罪,害得宮女以死明志。」林侍衛單膝跪下匯報導。
此話一出,無數雙眼睛朝著鳳凌雪看去,議論聲隨之而來。
「什麼?這個蘇大夫竟然色膽包天,皇上的眼皮子底下都敢行如此放蕩之事,簡直該死!」
「這真是聞所未聞啊,沒想到這種人也配進宮,真是不知廉恥!」
「區區鄉野郎中果然上不得台面,真不知榮親王是如何相信這樣的人。」
「是啊是啊,簡直是傷風敗俗,這種人就該立刻處死,簡直是污穢不堪!」
……
聽著這些話,站在一旁的秦逸冷冷勾起嘴角,眸底帶著得意的陰險。
而鳳凌雪此時也徹底慌了,從前不管遇到什麼事,她有媚術都能後輕而易舉地化險為夷。
但是,唯一的在場證人已經死了,要逼死人說真話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所以,現在根本沒有任何人可以證明她的清白。
秦逸老奸巨猾,媚術對他起不了作用。
這可怎麼辦?她……死定了?
站在一旁的秦潔羽也不忘落井下石,忙說道:「父皇,這個蘇澈是大哥帶進宮的,大哥自然要負責。」
眾人一聽,便紛紛朝著秦淮看去。
而此時,秦淮也在如安的攙扶下勉強一瘸一拐地走了出來,顫抖著雙腿跪在秦翰宇面前。
他先是回頭看了鳳凌雪一眼,然後便昂首挺胸地對皇上說道:「父皇,兒臣願以性命擔保,蘇澈絕不可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秦翰宇冷眸微眯,質問道:「你憑什麼如此肯定?」
秦淮不卑不亢地回答:「她雖然只是一介草民,可是她治病救人從不斂財,為了幫助那些看不起病的窮苦百姓,她甚至搭上了自己全部家當,如此善良用心的好大夫,絕不可能做出如此惡劣的行徑,所以兒臣相信她的人品。」
鳳凌雪看著秦淮那堅韌的背影,心底不由感動。
其實這個時候他完全沒必要站出來,雖然自己是他帶進宮的,但是他跟這件事也沒有牽扯,必然不會受到牽連。
可是,面對千夫所指,秦淮依然肯站在她這邊為她正名,當真是有情有義了。
既然他不惜以命為自己擔保,那鳳凌雪自然不能讓他真的受牽連。
秦翰宇冷哼一聲,不屑說道:「你信不代表別人也信,他輕薄宮女並將其逼死,這是眾目睽睽之下發生的,你再如何為他辯駁也無法磨滅事實真相!」
「是啊,那宮女剛才的指控我們所有人都聽到了,淮兒你可別被蘇澈這種卑鄙無恥的小人矇騙,她做出來的無私和善良,都是為了接近你,討好你,唉,你還是太單純了。」皇后嘆息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