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凌雪似乎想到了什麼,急忙一個眼神瞪著秦淮,小聲道:「噓,王爺這裡人多眼雜,還是慎言。」
「好。」秦淮瞭然。
如安見機行事立刻指著鳳凌雪大喊道:「你走路不長眼睛嗎?竟然撞到了我們家主子,是不是找死啊?」
鳳凌雪心領神會,忙賠禮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剛才走得太急沒看到您,昨晚做了一夜的夢沒休息好今天腦子不太清楚,實在抱歉,不如這樣我這裡有三十兩銀子賠給這位公子,讓您受驚了。」
她態度如此好還主動賠了不少銀子,對方自然不會再為難她。
「算了,銀子我不稀罕,如安,咱們走。」秦淮冷著臉說了一句然後不再看她。
「是。」如安上前將銀子扔在地上,不屑地說道,「這點兒銀子你也好意思拿出手,趕緊滾開別擋路!」
「誒?你們……」鳳凌雪趕緊撿起腳邊的銀子,十分惱火地退到一旁瞪著兩人的背影干著急。
見對方走遠,她這才把銀子收好繼續去盤鋪子。
榮王府。
「爺,你說她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如安好奇地問。
秦淮看著手裡的一把匕首,眼神清澈明亮,嘴角微微勾起。
這是他上次要送給她的,可惜走的時候她只拿了玉佩。
還真是個與眾不同的姑娘。
「爺?」如安又叫一聲。
秦淮回過神來,恢復了冷清,淡淡說道:「昨夜指晚上,做夢指幻夢閣,三十兩指三更,她約我今晚三更幻夢閣見面。」
「真的假的?」如安一臉懷疑。
「去準備吧,探一探這城裡眼線的位置,以免打草驚蛇。」秦淮吩咐道。
「是,屬下這就去。」
……
三更天,幻夢閣後門。
一輛低調的黑色馬車停在路口,鳳凌雪一身黑衣隱沒於黑夜,然後很快便上了馬車。
「王爺,這附近布滿了眼線,我們會不會被發現?」鳳凌雪見到秦淮立刻問出了最重要的問題。
「放心,本王已經派人調虎離山,附近沒有任何暗衛,我們先去一個隱蔽地方慢慢談。」秦淮輕聲回道。
「好。」鳳凌雪乖乖坐好,也不再擔心。
馬車很快朝著一條偏僻的小路行進,最終在一處小巷子裡停下。
這裡隱蔽,十分適合談話。
鳳凌雪忙說道:「王爺,最近可好?」
秦淮點點頭,看著眼前既陌生又熟悉的人,不由好奇:「你的臉……為何變了?」
今天在街上若不是她主動說話,他肯定是認不出來的。
可是,在她說了那句「是你?」的時候,他才注意到那雙熟悉的眼睛,瑩潤光澤、清澈乾淨,是他見過最美的眼睛,這世上再沒有第二雙能令他動心的眼神。
「易容術罷了,若非如此早就被秦溪給抓住了。」鳳凌雪笑著回答。
「原來如此,你怎麼在這裡?」秦淮又問。
鳳凌雪想了一下,不能說出自己真實的目的和身份,否則秦淮絕不會放過自己。
雖然這人面善,可畢竟立場不同,而且夜璟塵算是他的仇人。
「我沒找到表親,一時間身無分文、走投無路,只好女扮男裝留在幻夢閣打雜混口飯吃。」
「原來如此,現在本王找到你了,從今往後你可以跟在本王身邊,如何?」
「多謝王爺美意,我現在有了銀子不愁沒地方去,而且我通曉醫術,想開間醫館謀生,順便還能幫王爺看腿,對了我給您的藥用得怎麼樣了?」
「很好,從前這兩條腿都沒什麼知覺,用了你給的藥以後稍微恢復了一些。」秦淮如實說。
「那就好。」鳳凌雪點點頭,然後繼續說,「可否讓我再看看你的腿?」
「好。」秦淮說著拿開腿上蓋著的暖褥。
鳳凌雪認真且小心地將他的鞋襪脫掉然後將褲子捲起。
「王爺,得罪了。」
「無妨。」
得了允許鳳凌雪這才將銀針拿出來,然後在相對應的穴位刺入。
施針後秦淮的腿感覺更加強烈,他有些喜出望外,激動地問:「難道你真的有辦法救我的腿?」
「是,我這有個方子可以幫你續筋。」
「你說。」
「方子不重要,裡面有一件關鍵的東西,恐怕世間少見,不知王爺能否進得去太醫院呢?」鳳凌雪試探性地問。
什麼方子不方子的,她不過是想利用秦淮罷了。
雖然她有自己的計劃,可若是能走捷徑又何樂而不為呢?
只是,秦淮苦笑了一笑,搖了搖頭:「若是從前,莫說太醫院,就是父皇的書房都是想進便進,自從我的腿受傷,就失去了利用價值,那些攀高踩低的小人們,怕是不會給我這個面子了。」
鳳凌雪能理解,即便是王爺,淪為廢人也會被瞧不起,也會坐冷板凳。
她安慰道:「不要緊,就算你拿不到這件東西我也會幫你拿到,等我醫館做大,我就去應聘太醫院的職務,然後幫你偷到龍筋。」
「龍筋?這種東西太醫院真的有嗎?」秦淮一臉狐疑。
「有,太醫院若是沒有,那這天底下哪裡會有呢?王爺你等著吧,這雙腿我一定幫你治好,但是……我有個不情之請。」
「但說無妨。」
「您也知道我是大麟人,您的腿是被我們大麟的將士所傷,我為您治好以後,你能不能原諒他?然後……再也不發兵攻打我們大麟,兩國和平相處?」鳳凌雪試著為以後鋪路,希望這個秦淮能爭口氣,把秦逸那個變態比下去當上下一任皇帝。
這樣,秦淮即便是念著情分也不會在攻打大麟了吧。
見她如此為自己的國家著想,秦淮心底有些動容,會心一笑點頭答應:「好,本王都答應你。」
「多謝王爺,時辰不早了我該回去了,等我開了醫館您就可以光明正大地來找我看腿了,秦溪再怎麼多疑,也不會懷疑到病患和醫者的頭上吧?」
「你說的甚是有理,本王送你回去。」
「不必了,馬車目標太大,那些眼線應該已經反應過來回歸自己的位置了,我穿了夜行衣偷偷回去一定不會被發現,您大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