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她也多了些防備，解釋道：「小的哪裡懂什麼醫術，不過是喜歡看書所以對醫書略有研究。」
「你這是謙虛了，連太醫都誇讚你的方子，可見你的醫術不一般，之前你幫音兒抓藥我就覺得你很厲害，現在看來你果然不是一般人啊，這幻夢閣有你，我特別放心。」佟嬤嬤笑著說道，眸底暗藏精銳。
鳳凌雪垂眸收斂神色，也不敢多說什麼，只點點頭附和道：「嬤嬤您過獎了，您找我來……不會是為了說這些吧？」
聽她這麼說佟嬤嬤也不好再寒暄下去，直接進入主題說道：「小蘇啊，實不相瞞，嬤嬤我最近身體有些不適，所以想找你幫我看看。」
說著，她扶額做出一臉憔悴的表情，好像十分難受。可是她剛才說話的時候明明中氣十足現在就整個虛弱下來，演戲未免有點兒浮誇。
不過鳳凌雪也沒必要拆穿她，直接問：「嬤嬤您哪裡不舒服，有話不妨直說。」
「我最近休息不太好，這眼睛上的皺紋越來越重，我看你那個方子好像有去黑眼圈的，不知道這皺紋能不能……」佟嬤嬤眼睛發亮盯著她。
鳳凌雪一聽，敢情這是討要東西來了，還以為她想幹嘛呢，就這？
忍不住笑了下，她繼續說：「我給您的那個方子就是眼霜，長期使用才有效果，但是已經形成的皺紋不太好消除，只能維持肌膚狀態。」
「那這對我也沒什麼用啊，你看你這麼厲害，再給一個去皺紋的方子唄？」佟嬤嬤問道。
「嬤嬤，這個真沒有，您就先用著這個吧，我後院兒還有活沒幹完呢，我先去忙了啊。」說著鳳凌雪不等她回答就起身要出門。
可是剛走了兩步就被佟嬤嬤給扯了回來。
「誒，嬤嬤您幹嘛，可別拉拉扯扯的啊。」
佟嬤嬤不依不饒地糾纏著：「不行，你肯定有辦法幫我，我不管，你得想辦法給我把皺紋去了。」
鳳凌雪蹙眉，也不裝了，直言道：「嬤嬤，方子呢我倒是有，可是這其實都是我們家祖傳的秘方，我還指望著靠它養家餬口娶媳婦兒呢，都告訴您了，我以後怎麼混啊？您說是吧？」
佟嬤嬤一聽滿臉的不高興，生氣地質問道：「你這個小東西怎麼這麼摳門兒？嬤嬤我財大氣粗是那種愛占便宜的人嗎？我不白要還不行？」
鳳凌雪早就等著她入套了，說到這裡才終於說明白，於是趕緊接茬兒，卻沒有立刻同意。
裝也要裝得像一些。
「嬤嬤，小的沒有別的意思，這樣吧，我先去把後院兒的活幹完，然後我再把方子給您送來。」
「不用，你以後什麼雜活都不用干。」
「那小的幹嘛？總不好吃乾飯吧……難道嬤嬤您想開除我？」
佟嬤嬤抬手輕輕戳在她額頭，調笑著說：「小樣兒吧，我可不敢開了你，你現在是太子殿下的人，你放心只要你跟我合作，我保證讓你平步青雲、富貴榮華。」
鳳凌雪心裡雖然不稀罕，可面子上一定要裝，她眼前亮了亮，興奮地笑起來：「嬤嬤您這是什麼意思？」
「開個價，把你會的所有配方賣給我，如果你不願意那咱們就合作，我相信就憑這個東西，即便是宮裡的娘娘們都趨之若鶩，到時候咱們就是秦都最大的胭脂水粉商。」佟嬤嬤高興地說。
鳳凌雪舔舔嘴唇，像是在思索，很是動心卻表現得十分猶豫。
「嬤嬤……您這麼信我？」
「廢話，你之前那個方子都火遍整個秦都了，若是咱們自己做，恐怕早就賺翻了，哪裡輪得到嫣然閣來插一腳。」
「可是咱們幻夢閣畢竟是做藝館的，若是突然賣這種東西，大眾難免不接受，嫣然閣是老字號，咱們可剛不過人家。」
「哎呀，你儘管放心，就這樣東西只要咱們壟斷了，它在老字號也沒用，何況本嬤嬤的人脈也不是擺設，只要你肯跟我合作，我就敢讓這玩意兒名揚天下。」
鳳凌雪偷笑起來，然後趕緊誇獎道：「嬤嬤真是厲害，是個賺大錢的人！」
「行了你也別閒著，快去準備方子吧，然後做幾個樣品出來，我找幾個人幫你試試，若是效果不錯，咱們就自己開店。」
「好，小的這就去。」鳳凌雪點點頭，轉身朝外面跑去。
這些方子她倒是不在乎，若是指望靠這個發家致富、揚名立萬，早就在大麟做了。
眼下，她終於抓住機會，只要這些東西發出去，難免不會被宮裡的人盯上，一旦有人想要巴結主子找到她，那混進皇宮指日可待。
還有寧雨岑，她得幫這個女人重新奪回花魁之位，也算報答她收留之恩。
可是，眼看一切都朝好的方向發展，她的心情卻越來越緊張。
畢竟，進宮只是最簡單的第一步，第二步就是如何找到夜璟塵，然後將他救出來。
這每一步都會如履薄冰異常艱難，現在可不是掉以輕心的時候。
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還有夜璟瀾幫忙，這件事一定能成！
下午，鳳凌雪剛坐在房裡寫方子佟嬤嬤就等不及地闖進來。
「怎麼還沒寫完？」佟嬤嬤催促道。
鳳凌雪無奈地說：「嬤嬤，這東西做出來了，可是效果也不是一天就能看到的，萬一咱們推銷不起來，豈不是白忙一場？」
佟嬤嬤一聽也是這麼回事兒，有些發愁：「是啊，你說的這個問題我也想過，畢竟幻夢閣這種地方多少被人帶著有色眼光看待，平常人家的姑娘也不敢跟咱們扯上關係，得想個辦法，讓這玩意兒出名。」
鳳凌雪將筆放下，猶豫地說道：「嬤嬤，我倒是有個主意，就是不知道合不合適。」
「哦？你說來聽聽。」
「可以做個活動來推廣一下，比如選美大賽。」
「選美？」
「對，不是幻夢閣的選美，而是發動秦都所有的煙花之地一起參加，舉辦一場盛世大賽，轟動全城！」
……
佟嬤嬤本來是不敢相信還能這樣操作，可是聽鳳凌雪說清楚如何做以後，這才點頭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