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冬霜一臉無辜:「是啊,我的確擅長下棋,可你也不能就憑這個指認我是兇手吧?」
鳳凌雪點點頭,淡然說道:「是啊,我確實不能單憑這棋盤就證明你是兇手,不過,這至少可以證明你和李磊並非陌生人,這棋盤是你送給他的。」
聽到這裡冬霜有些著急:「可笑,就因為我喜歡下棋,所以這棋盤就是我送給他的?蘇澈,你不要血口噴人!」
見她沉不住氣,鳳凌雪反而更加從容。因為,這證明她說對了。
「我是不是血口噴人大家看這棋盤底部就知道了。」鳳凌雪說著將棋盤翻過來對著眾人,「大家看,這棋盤底部中心刻著一個霜字。」
眾人看去,發現真的有一個「霜」,於是震驚不已。
「冬霜姐真的和李磊認識嗎?」
「天吶,那她真的和李磊一起偷金子然後又說了秋燕嗎?」
「這太可怕了,冬霜姐完全不像是這種人啊。」
……
面對輿論的導向,冬霜越發沉不住氣,她一時心急大聲說道:「蘇澈你偽造證據,這棋盤我從來都沒有刻過任何字!」
說到這裡,鳳凌雪忽然笑了:「哦?這麼說來,你承認這棋盤是你的了?」
「你……」冬霜一愣,這才明白過來自己是被下了套,「我……我沒有!」
鳳凌雪抬手露出一根粗針,剛才她接過林笑笑手裡的棋盤時,悄悄在上面簡單刻了一個「霜」,就等著冬霜自己上鉤。
果然,她已經心虛了。
既然有了火苗,自然要繼續添柴加火。
鳳凌雪說道:「你十分肯定地說你沒有給這個棋盤刻過字,這不是說明你承認了這個棋盤是你送給李磊的?」
冬霜這下徹底慌了,眼神瞟過四周,然後努力穩了穩心神,強撐著問:「我……好,就算是我送給他的又如何?難道我認識他我就是兇手嗎?夏荷不也認識他嗎?你們不是在李磊的房間裡都到了夏荷的畫嗎?」
聽到這裡,眾人又開始疑惑。
「這李磊竟然認識夏荷?那是不是說明夏荷也有嫌疑?」
「這件案子我是越來越看不懂了,到底誰是兇手啊?」
「對啊,怎麼牽扯的人越來越多,四大美人是不是幾乎都跟這個李磊有關係啊!」
……
眾人議論紛紛,這讓冬霜有些得意,她成功地將夏荷牽扯進來,故意攪渾這件事。
可是,鳳凌雪卻胸有成竹地看著她,反問道:「冬霜姐,我的確在李磊家搜到了夏荷的畫,你看是這幅嗎?」
說著,她將帶來的畫卷打開,正是南宮軒當時為夏荷所畫,秋燕房裡也有一幅。
「這幅畫怎麼在你這裡?」旁邊一直沒說話的夏荷突然也被牽扯進來,她急忙問道。
之前這幅畫一直被她藏在柜子里,從來不會找出來看,所以什麼時候丟了她也不知道。
鳳凌雪解釋道:「這幅畫是我在李磊家發現的,大家仔細看這幅畫雖然畫工精巧、畫面細膩,可是保存得並不好,捲起來的時間很長,而且有些泛潮,所以我想夏荷姐應該並不喜歡這幅畫。」
「是,我……的確不喜歡,所以一直扔在柜子里。」夏荷點點頭,面露尷尬,似乎是想起了不堪的往事。
「這又如何?夏荷不喜歡是不喜歡,可是這幅畫出自南宮軒的手筆,在市面上值不少錢,她送給李磊也未嘗不可啊。」冬霜不屑道。
鳳凌雪看著她,將畫捲起來對著她問道:「冬霜姐,您先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從來沒有告訴過任何人我在李磊家看到過夏荷的畫,你整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是如何得知李磊家有夏荷的畫呢?」
「這……」冬霜愣住,思緒迅速轉換,急忙解釋道,「你也知道我認識李磊,所以以前在他家裡見過。」
鳳凌雪冷笑,也不急著戳穿她如此低劣的謊言,繼續說:「就算你說的是真的,可是也無法證明你跟這件案子之間毫無關係,不是嗎?」
冬霜不服氣地瞪著她,為自己辯解道:「蘇澈,你別忘了案發那天我和你是同一時間進入的秋水閣,當時你也檢查過門窗都是從裡面反鎖的,如果是我的話,我怎麼殺完人跑到外面的?而且,秋燕死的時候我有不在場證明,大家都看到我在院子裡啊。」
「不!你沒有!」鳳凌雪突然義正嚴辭地喝道,「冬霜,你沒有不在場證明,當時我們發現秋燕和李磊的屍體時,你的確在院子裡和我一起進去,但是秋燕和李磊遠不是死了一炷香的時間,而是當天夜裡就死了。」
此話一出,眾人譁然。
「什麼?夜裡死的?那為什麼仵作大人明明說是死了不到半個時辰吧?」
「是啊,難道是仵作出了錯?死亡時間對不上?」
「如果是夜裡死的,那……那豈不是很多人都有嫌疑?」
……
面對眾人的質疑,鳳凌雪不急不緩地解釋道:「各位,仵作並沒有算錯死亡時間,而是冬霜姐利用一些技巧,延緩了屍體的冷硬程度。」
聽到這裡,冬霜的身子明顯怔了一下,手指在袖中悄然握緊。
鳳凌雪掃了她一眼,然後指著床上的被子說道:「這條被子,當時就在李磊的身下,看到這個場面時我產生過疑惑,為什麼兩人非要是一個死在床上一個死在地上,而死在地上的李磊身下竟然要墊著一條被子?」
「對啊,為什麼?」眾人疑惑。
「我跟大家一樣困惑,不過當我發現這些東西以後,我才知道是為什麼。」鳳凌雪說著,將被子撕開,被罩底下便給灑落許多的白色粉狀物。
「這是怎麼回事?被褥里怎麼會有這種白色的東西?」佟嬤嬤忍不住問道。
鳳凌雪彎腰捏起一小撮白色粉末放在手心,然後看向陳勇說道:「陳捕頭您見多識廣,不如您來看看這是何物。」
「好。」陳勇上前捏起她手心的白色粉末湊近聞了聞,於是斷定道,「這是石灰!這竟然……是石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