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凌雪一聲尖叫從夢中驚醒,她猛然坐起身捂著頭失聲痛哭,體內的蠱蟲似乎喚醒了她更加痛苦的記憶。
「小雪!」
夜璟瀾也被嚇醒急忙湊上去將她抱緊在懷中,輕聲安慰道:「你做噩夢了,沒事的,我就在你身邊,你別怕……別怕……」
鳳凌雪還是沒有反應過來,她渾身在顫抖,滿目驚恐:「我好燙……有火……有火在燒我,夜璟瀾有火……」
她已經分不清現實和夢境,只覺得那個跪在地上求死的女孩兒就是自己。
仿佛現在,還能感受到那種被烈火炙燒的痛苦。
「小雪你別怕,沒有火,我是夜璟瀾啊,我是你的璟瀾,我在你身邊,你醒醒你看看我……」夜璟瀾急忙將她搖醒。
鳳凌雪緩緩睜開眼,反應過來後突然一下子撲進了夜璟瀾的懷中,無數情緒在她心裡翻湧沸騰,搞得她緊張又恐懼,只能大口大口呼吸。
她臉上還帶著淚痕,身上仿佛還有被烈火炙燒的痛感,只覺得夢境裡的一切那麼真實。
「小雪你怎麼了?」感覺到她呼吸漸漸平穩下來,夜璟瀾才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
鳳凌雪閉上眼,夢裡的場景再次出現在腦海中,可是卻越來越模糊。
她頭疼欲裂,不敢再想,只能搖搖頭說道:「我做噩夢了……夢到……我記不清了。」
夜璟瀾輕輕撫摸著她的背,安慰道:「無妨,忘了最好,忘了就不害怕了,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嗯,謝謝你璟瀾。」鳳凌雪感激地點點頭,心裡說不出是何滋味。
原本她還鬱悶,為什麼他要在這裡,搞得她蠱毒發作只能強行忍耐,可是現在卻突然覺得,還好他在,否則她真的很害怕。
……
兩人相擁而眠,這一夜再無噩夢侵襲,只留下彼此之間的親密。
翌日清晨,鳳凌雪剛睡醒入眼便是夜璟瀾的側臉。
他平躺著讓她枕著他的臂彎,這樣一夜下來,即便是他胳膊酸痛也不敢輕易動一下。
鳳凌雪輕輕把頭抬起來,將他的胳膊放好,然後躺在一旁緊緊靠著他的身體。
她抬眼仔仔細細將他的眉眼刻入自己的眼底,因為她害怕,從此以後再也無法看見他的俊顏。
看著有些入迷,她突然輕聲喚道:「璟瀾?」
「嗯……」夜璟瀾從睡夢中一下就被她喚醒,睜開惺忪的眼,扭過來看她。
鳳凌雪臉色微微一紅,低下頭去鑽進他懷裡,夜璟瀾也順勢轉過身將她抱緊,下巴抵在她的頭頂輕輕蹭了蹭,滿是愛意。
「這麼早就醒了?」他閉著眼,困意還未消散,聲音有些沙啞。
「嗯。璟瀾,我剛才在想,如果將來有一天我不在了,你……該怎麼辦啊?」
夜璟瀾閉著眼忽然笑起來:「傻丫頭,又在胡思亂想了?」
「我認真的,你回答我。」鳳凌雪氣呼呼地抬起頭瞪著他,滿臉期待的樣子。
夜璟瀾無奈地睜開眼睛與她溫柔對視,也認真地反問道:「你為什麼不在了?是又要離家出走嗎?我可警告你,你若再敢往外跑,我就打斷……」
「嗯?」鳳凌雪眯眼,一臉警告的樣子。
「我就打斷我自己的腿,我心疼死你!」他立刻改口,求生欲十分強烈。
「切,回答得亂七八糟,不理你了。」說完,她賭氣似的轉過身背對著他。
夜璟瀾除了哄她也沒辦法,只好湊過去將她抱回自己懷中,強行將她轉過身來雙手捏著她飽滿的臉頰,滿眼的寵溺:「你是我的心肝兒,你要是不在了,哪怕是跋山涉水、翻山越嶺,我也要找到你。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無論天涯海角,我此生的目的,就是找到你,永遠和你在一起。小雪,你就是我活下去的意義。」
鳳凌雪抬眸看著他,突然鼻子一酸就落下眼淚,滿心的甜蜜卻帶著無法言說的委屈和不舍。
她只哽咽地說:「嗯、若是有一天我們分開了,你來找我,我也會向你奔赴而去,哪怕我找不到你,我也會一直等你,等你來找我。」
「嗯。一言為定!」
兩人緊緊擁在一起,仿佛這世界再沒有什麼能把他們分開。
可是鳳凌雪知道,時間不多了。
夜璟瀾突然委屈地說了一句:「小雪,咱們既然和好了,你以後能不能別給我找其他女人了?」
鳳凌雪笑了笑,忙解釋道:「我其實是做給林婉君看的,只有這樣太后才能不再塞女人給你,那幫姐妹們我已經給他們找好去處了,她們也都同意了,等解決了林婉君,我就放她們自由。」
夜璟瀾鬆了口氣:「還好你不是真的要把我推給別人,不過話說回來,你找了一堆女人來煩我,你自己倒是落個乾淨利落,省得林婉君和太后再找你麻煩了。」
鳳凌雪點點他的鼻尖,嬌笑著:「那當然,賣隊友我是第一名,讓你委屈點兒怎麼了,這件事本來就因你而起,都說美色誤人,這放在男人身上一個道理,你長得就是個禍水的樣子,真不讓人省心。」
夜璟瀾感覺有被冒犯到,鬱悶至極地承諾道:「林婉君我自會解決,我身邊那些撲棱蛾子還不需要你來費心,你放心以後若再有這種情況,你就在旁邊看著就好,我自己處理,保證乾乾淨淨不留後患。」
「好,我信你。」鳳凌雪心情瞬間開闊了許多,眉眼舒展,把之前的所有陰霾一掃而光。
時間已經不多了,何必再浪費時間去難過?接下來,她只想好好陪著他,走過人生最後一條路。
夜璟瀾滿眼期望地提議道:「小雪,我已經想好了,等我拿到解藥我們就做一對平凡的夫妻,去江湖上看看,走遍大麟的山山水水,過平凡而簡單的生活,以後我們的世界裡只有彼此,最多再添置個一兒半女,然後隱居山林,過我們一家人的生活,好不好?」
「可是我們要隱居在哪裡啊?」
「邪瀾教的靈楚山就很好,那裡風景優美四季如春,你若去過一定會愛上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