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凌雪冤枉極了,她的火氣也是一下子就爆發了出來:「我怎麼了?我招誰惹誰了?我跟我相公出來遊山玩水我哪裡做錯了?你們魔教不分青紅皂白把我抓來把我夫君囚禁,到底是誰賤啊!」
蠱嫣然不屑與她呈口舌之快,不耐煩道:「少廢話,不管你說什麼,本座今日是絕不會放過你的!」
聲落,他便憤然出手,鳳凌雪立刻閃身躲開,然後將懷裡的藥抱緊,朝著門口跑去。
蠱嫣然豈會輕易放她離開,飛身而起直接擋在了門前,抬手就要去抓她的脖子。
鳳凌雪若真的要跟他打,也不是全無勝算,可是,她此行的目的是取藥,不是跟蠱嫣然比武。
想到這裡,她立刻舉手投降,大聲說道:「我錯了!」
蠱嫣然的手停在半空,整個人一愣,蹙眉道:「你錯什麼了?」
「我都錯了,求你放我走吧?」
「想走?你是在跟本座說笑嗎?魔教豈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可是這魔教也不是我想來就來的啊,是你們把我綁來的,大神求你了放我走吧,只要我離開這裡,辰陌就不會娶我了對不對?」
「他愛娶誰就娶誰,本座才不在乎!」蠱嫣然冷著臉嘴硬道。
鳳凌雪身為21世紀的女人,對這種感情也是司空見慣不覺得奇怪。
於是,她問道:「你要是不在乎的話,為什麼留著魔尊的頭髮?」
「你……」蠱嫣然一時凝噎說不出話來,憋得臉色漲紅。
「我跟你說姐妹,愛情不能等待,現在你是光棍,等冬天你就變成冰棍了,你要主動一點,大膽承認自己的感覺,這不丟人,真的,你相信我,愛他就要勇敢地說出來!」鳳凌雪一臉認真地激勵他。
蠱嫣然尷尬地吞了下口水,只覺得有些無語,沒想到他的心事竟然被鳳凌雪猜透了。
不行,一定不能留下她,若是傳出去該如何是好?
蠱嫣然的眸底顯露出殺意,這令鳳凌雪心頭一緊。
「你別著急啊,我跟你講愛情這種東西年齡不是問題、身高不是距離、性別也不是限制,只要你們相愛哪怕是刀山火海也能在一起!」
聞言,蠱嫣然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意,身上的殺氣也隨之消散了許多,他垂眸滿臉的落寞與無奈:「什麼在一起,你這個女人真是愛說笑話。」
鳳凌雪見自己果然說到了他的心裡,立刻乘勝追擊:「我沒有說笑,我是認真的。暗戀是這個世界上最傻的事,你一定要說出來,不然的話對方怎麼會知道你的心意呢?就算不說也要試探一下,如果對方沒有給你回應,那你也可以死心了不是嗎?男人和男人在一起怎麼了?有句俗話說得好,同性伴侶才是真愛,異性只為繁衍後代!」
蠱嫣然從沒聽過這種歪理,一臉茫然地看著她:「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說的是,如果他娶了我,你就沒機會了,只有我離開這裡,你們才有機會啊,何況堯堯應該很喜歡你,時間久了也許辰陌會發現你的真心……」
「閉嘴!」蠱嫣然心思微動,看著鳳凌雪的眼睛,意志力就不自覺地開始潰散。
殺了她或許是一勞永逸,但是這個女人現在深得辰念堯的喜歡,若是她死了,堯堯定會傷心。
但是她嫁給辰陌,以這個女人的手段和姿色,遲早會引辰陌喜歡上她,到時候,他又該如何面對?
蠱嫣然恨自己,為什麼身為男兒身,遇到真心喜歡的人只能如此畏首畏尾遠遠看著?
他心思糾結不已,可面上卻淡然處之,他冷聲道:「本座可以看在堯堯的份兒上饒你一命,但是放你離開這種事你想都不要想,你剛才說的話雖然虛情假意,但是本座愛聽,從今往後,你需要什麼藥便直接來取,本座不會再為難你。」
鳳凌雪眨了眨眼,滿是狐疑地打量著他,心底各種百轉千回。
他這個話是什麼意思?
等等,他說不會放她離開,但是又讓她隨便來拿藥。
這就說明,蠱嫣然表面上不能說讓她走的話,只能用縱容的方式從側面幫她達到目的,助她脫離魔教。
看來,會放彩虹屁就是不一樣。
不管她剛才說的是不是真心實意,只要能達到目的,怎麼都行。
想到這裡,鳳凌雪忍不住眉開眼笑地沖他說:「我知道你的意思了,謝謝,不過我還是很好奇,你的手臂因夜璟瀾而斷,現在為何還會幫我們?」
「誰幫你們了?本座和夜璟瀾之間的仇不算完,至於你這種螻蟻還不配與本座為敵,你現在是尊主夫人,以後來拿藥別偷偷摸摸的,簡直丟人。」
鳳凌雪知道他是嘴硬不肯說,但也不上趕著追問,只見好就收:「謝謝你了蠱嫣然,只是這拿藥之事,還請保密。」
「什麼拿藥?本尊見過你嗎?」他冷笑著反問。
鳳凌雪一點就透,笑著點點頭保證道:「明白了,作為感謝,你的秘密我會帶進棺材裡。」
「哼,本尊是來找一味助眠的藥,可沒看見什麼狗東西在這裡鬼鬼祟祟地偷藥材。」說完,他冷傲無比地轉身朝藥櫃走去。
鳳凌雪見狀捂緊了懷中的藥然後快速逃了出去。
蠱嫣然回眸望著那一抹倩影消失在門外,只覺得心亂如麻,渾身都是不安。
他的秘密,就這麼被她看透了。
不僅如此,她竟然……表示理解?
沒想到啊,這世上能理解他的人,竟是他最厭惡痛恨的仇人。
真是可笑。
……
鳳凌雪終於平安抵達蒼錦園的寢殿,她趕緊跑到小廚房裡找工具煉藥。
天色微亮,聖宮還處於寂靜的邊緣。
鳳凌雪拿著自己熬了一通宵的鎮定劑按照記憶中的路線找到了密牢。
昨晚和炎龍聊天時順手牽羊偷了他的鑰匙,這樣一來她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入牢門,待會兒出來後再找個地方扔掉,只當是炎龍自己掉了就好。
夜璟瀾還處於昏迷狀態,渾身滾燙髮燒,嘴唇都乾澀得起了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