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知道我對你下不了手,還說不是在逼我?小雪,我對你是真心的,為了護著你和你們鳳家我也是無可奈何,你為什麼不能理解我!皇上要的不過是制衡,我們就給他表面上的和諧,這樣對我們大家都好不是嗎?難道你想逼我造反?打破這天下太平的局面嗎?在這個地方,想要活著就必須要做出犧牲,你的鋒芒畢露已經招來不可彌補的災禍,若是不殺那些人,死的也許就是你們鳳家,這個道理難道你不懂嗎?」
面對夜璟瀾的質問鳳凌雪自然心知肚明,可是她沒辦法接受,保護自己的家人就要犧牲他人的性命這種事。
人人平等在這個年代似乎就是一個笑話。
皇權,就是至高無上的,可以操控任何人的生死。
鳳凌雪不研製藥物,那些難民會死,研製出藥物,她和鳳家岌岌可危,無論怎麼做,皇帝都見不得她這樣的特例出現,尤其是和夜璟瀾聯手後可能會威脅到他。
她無言以對,眸光漸漸暗下去,面無表情地看著夜璟瀾,櫻唇倔強地撇著,滿是不甘。
「小雪。」他語氣柔軟下來,鬆開她的下顎雙手捧起她巴掌大的臉頰,如同珍寶一般愛惜,滿眼的溺愛,「你別這樣對我,我對你是真心的,你別總是用分開來威脅我折磨我行嗎?你知道的,我不怕死,我只怕你離開我,若是我總用你親人的性命來威脅你,你該有多傷心?」
鳳凌雪身體忍不住輕顫,仿佛被他的話嚇到了,整個人往後貼緊,硬是將臉扭到一旁去逃避他炙熱的目光。
可是夜璟瀾不肯放過,依然強行捧著她的臉去看,嘴裡低聲呢喃著乞求:「小雪,你看看我,就看看我而已,我不需要你的原諒,我只想讓你看看我。」
他卑微如塵,曾經與生俱來的傲氣全部被她摧殘瓦解。
只要站在她面前,他就是無法抬起頭,沒有自信,甚至像只搖尾乞憐的狗,只期盼著她能回頭看他一眼。
她不知道,她的一個笑容,都能讓他幸福到快要窒息。
她那顆得之不易的心,是他迫切渴望的一切。
鳳凌雪對夜璟瀾頂多也只是好感而已,根本沒有辦法理解他愛得有多徹底。
甚至,他越是這樣,她就越想逃。
他的愛忽如其來的沉重,壓得她快要喘不過氣。
「夜璟瀾,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做到這個地步?你愛我什麼?你讓我覺得莫名其妙!」鳳凌雪雙手去推他,唯恐避之不及,滿眼都是疑惑。
他們的確一起經歷過許多事,可這樣的愛未免太過了。
鳳凌雪對感情本就慢熱,面對夜璟塵的時候她就一度想要逃避,現在夜璟瀾如此,她依然害怕地想把自己封閉起來。
仿佛,她天生就無法真正地面對這種感情,更無法理解別人真愛至上的觀點。
她覺得,好感和喜歡就夠了,沒有血緣關係的兩個人怎麼能如此說愛就愛得死去活來?太不可思議了。
她真的不明白,更無法感同身受。
夜璟瀾看著她眼底的抗拒和疏離,只覺得心痛不已。
老實說,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就愛她入骨了,好像愛她就是天生的一樣,那麼自然、那麼深刻。
從一開始的好奇、欣賞、好感、喜歡直到現在的愛,他的轉變連自己都未曾察覺。
他只知道他想要鳳凌雪只屬於他一個人,誰也不能搶走她,哪怕是她自己想離開都不可以。
他這輩子都不會放手,絕不會!
「鳳凌雪,你可以恃寵生嬌,也可以胡作非為,我都縱容你,但是你若再敢一直挑戰我身為男人的底線和威嚴,我保證,你絕對會後悔,你記住,是絕對!我若收拾不了你,我夜璟瀾三個字倒過來寫!」
他說得堅定,眼神透著充滿戾氣的光,一雙手緊緊捏著她的臉頰,語氣陰狠無比,令鳳凌雪不寒而慄。
她鬱悶了,幾乎要自閉。
心底忍不住吐槽:蘇媚啊蘇媚,想你興風作浪了兩世,這下栽了吧?你到底做了什麼,誤打誤撞擄獲了夜璟瀾的心?趕緊還給人家啊!!!
等等,她有點上頭,需要冷靜一下。
夜璟瀾這雙眼睛都冒著紅光,仿佛是一匹餓狼,隨時都要撲過來啃了她這棵白菜幫子。
而且這個房間只有他們兩個人,萬一這貨獸性大發,又開始少兒不宜,總歸不好收場。
何況,這貨身材不錯,長得也挺優秀,真怕自己把持不住啊!
不行,鳳凌雪你一定要守住自己的節操……呸!是貞操!
簡簡單單就把自己交代了,那也太隨便吧?
穩住,別浪!
逼急了,兔子都會咬人,面前這位可是曾經差點兒要了她老命的夜璟瀾啊!
萬一玩砸了,這貨玉石俱焚可怎麼好?
想到這裡,她決定不再惹惱他,畢竟瘟疫這件事歸根結底是狗皇帝的不好,跟夜璟瀾關係也不大。
所以,冤有頭債有主,以後跟夜璟顏慢慢算帳就好。
現在沒必要把自己搭上,便宜了夜璟瀾這個小色胚。
她沉了一下心神,再抬眼時已經恢復了往日的平淡,勉強撐起一抹笑容來,好聲好氣地說:「五爺,有話好好說,沒必要吹鬍子瞪眼睛的吧?我也沒別的意思,就是說你以後有什麼事能先跟我商量一下的不……唔……」
話說到一半,嘴又被堵上了。
鳳凌雪內心os:你他喵的就沒有讓老子說過一句完整的話,每次都堵上來!
算了算了,想親就親吧,她投降了還不行嗎?
可能最近夜璟瀾對她的確太過縱容,都讓她忘了這貨是朵高嶺之花,得不到就毀掉的性子。
與其一直逼著他,還不如把這貨哄好,然後再想辦法一起對付夜璟顏。
鳳凌雪也是佩服自己的應變能力和情緒的轉變速度。
生氣吵架冷戰都是小孩子的把戲,她不能忘了自己的初心。
何況,現成的專一又變得溫柔的夜璟瀾大腿,不抱白不抱!
但是,一想到那些被犧牲掉的無辜百姓,她還是會覺得可恨。
夜璟顏這種人根本不配當皇帝!
【作者有話說】
有些人天生對愛無力。
鳳凌雪就是這種人,寶寶們再給她一點時間,讓她明白什麼是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