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被他扼住脖子，鳳凌雪奮力掙扎著，可是力量太過懸殊，根本掙脫不開，只能用充滿恨意的眼神死死瞪著他。
夜璟瀾被她看得更加怒火攻心，他的手只要再稍微施加一些力道，就可以輕而易舉地捏斷鳳凌雪的脖子，徹底殺了她。
可是……他猶豫了。
若是別人，恐怕早就死無全屍了，可是面對她，他竟然下不去手？
夜璟瀾被自己的反應嚇到了，他鬆開鳳凌雪，垂眸不可置信地盯著自己的手心，茫然無措。
他怎麼了……他應該殺了她！
他為什麼不下手？
鳳凌雪恢復呼吸跌倒在地上，難以抑制地咳嗽起來，她快速喘氣，直到平穩了氣息才抬頭狠狠地瞪著夜璟瀾。
「動手啊，有本事你就直接殺了我！」
「閉嘴！」夜璟瀾怒吼一聲，原本清雋的面龐因憤怒而顯得有些可怕，深邃的眸光散發著殷紅的殺意，令人不寒而慄。
他在克制，克制自己的情緒。
鳳凌雪調整了一下氣息，硬撐著站直身體，依舊不肯服軟。
這個男人多次挑戰她的底線，剛才那些事已經過分到不值得她再與他虛與委蛇。
事已至此，她就是要跟他撕破臉。
過去他們可以選擇當陌生人，但是，現在他們只能當仇人。
「夜璟瀾，我喜歡你的時候你對我冷暴力，用鞭子抽我，現在我跟你和離了，我找到我自己的幸福了，你又出來百般阻撓，我到底哪裡對不起你了，你要這樣害我？」她厲聲質問，目光中滿是恨意，令人難以直視。
夜璟瀾有些無言以對，只能凝眸看著她，薄唇緊抿。
鳳凌雪見他沒有回答，更加憤恨地怒吼：「告訴我，我到底要怎麼做才能徹底擺脫你？我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跟你斷得一清二楚？」
夜璟瀾像是被點了引線的炸彈一樣瞬間火了，他一把將她的臉頰捏在手裡，一字一句地告訴她：「這輩子，都休想！」
說完，他便神色厭惡地甩開她，朝著宴會廳的方向而去。
鳳凌雪回頭，惡狠狠地衝著他的背影喊道：「那我就殺了你，我一定會殺了你！」
「本王等著你。」
他沒有回頭，留下一句不屑的話，便徑直漸漸走遠，直到消失在小路的盡頭。
……
鳳凌雪回到大廳時，林馨琴剛彈完一曲，此時眾人正在大加讚賞。
「這林大小姐果然才貌雙全，二王爺真是有福了。」
「是啊是啊，這麼多世家千金也就林家大小姐最為優秀了。」
「林大小姐不僅琴彈得好，就連歌聲也十分動聽，真是許久沒欣賞過這麼好的曲子了。」
……
鳳凌雪沒心情聽眾人討論什麼，只想趕緊坐下喝口水，可是屁股剛挨住椅子便聽到有人提自己的名字。
「鳳小姐出去這麼久，是不是迷路了？」莫靈兒故意放大音量，果然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
「靈兒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人家鳳小姐悄悄出去就是不想讓咱們知道，你還說出來，豈不是讓大家都知道了？」上官海棠附和道。
「哎呀，不就是出去一下嗎？有什麼害怕別人知道的？難不成是去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所以怕被人知道？」
「你瞧你，自己心裡清楚就得了，幹嘛非要說出來呀！」
莫靈兒和上官海棠兩個人一唱一和地嘲諷著，果然引起了眾人關注，眾人都開始小聲議論起來。
「誒，我剛才看見三王爺也出去了。」
「那五王爺好像也是剛回來，你說哪有這麼巧的事兒？」
「噓！不要命了，連王爺們的閒話也敢說？」
「我這不是好奇嘛？你說誰家的千金小姐會悄悄離席啊？這鳳家千金還真是不知檢點。」
「可不是嗎？要我說她就是趁機出去勾引王爺去了，真不要臉！」
「我要是有她臉皮一半厚，我早就成王妃了，切，上趕著當賤貨就是不一樣。」
……
議論的越來越難聽，令鳳凌雪原本就不美麗的心情更加憤怒。
她惡狠狠地瞪著那幾個說閒話的人，一拍桌子直接說道：「你們幾個有話過來當面說，背後嚼舌頭根子也不怕咬斷了舌頭直接死在這！」
被正主罵了，那幾個人便低下頭去不敢再吭聲，只能裝作沒聽到。
都是一群沒種的貨色，也敢在背後說她的壞話，簡直就是討罵。
鳳凌雪也不屑跟她們這種小角色一般見識，拿起茶杯來一飲而盡，然後將所有憤怒全部化為食慾，各種往嘴裡塞食物。
林馨琴表演完畢，獲得滿堂彩，就連大公主都忍不住誇讚：「此曲彈得甚好，來人，賞。」
「多謝大公主。」林馨琴高興地跪下謝恩，她眼珠子一轉，突然抬頭說道，「民女聽聞鳳家二小姐琴棋書畫、詩詞歌舞樣樣精通，不如讓鳳小姐給大公主獻上一曲？也讓大家評判一下，我和鳳小姐到底誰的技藝更勝一籌。」
鳳凌雪正吃得歡，突然被點了名險些噎住，忙捂著嘴巴咳嗽起來，幸好錦茹眼疾手快趕忙遞過去一杯茶水，才讓她咽了下去。
夜之嫣笑了笑看向鳳凌雪，開口道：「凌雪你可願意為本宮助興？」
「呃……自、自然願意……」她只能站起身來點了點頭，然後悄悄瞪了林馨琴一眼。
可惡，這是故意找茬呢？林家人都是一群什麼玩意兒，就沒一個讓她看得順眼的東西。
眾人又開始不屑：「林大小姐琴聲悠揚婉轉，鳳凌雪敢跟她比？切，看她待會兒怎麼出糗。」
「就是，林大小姐的琴藝在京都城那可是數一數二的，鳳凌雪舞技還行，這琴技貌似根本排不到前十。」
「當年琴音大會我是聽過京都城幾位千金們的琴聲，杜家小姐一舉奪冠，琴技十分出眾，林家大小姐也不分伯仲，但是這鳳凌雪的琴技就實在是平平無奇，根本沒有什麼可比性。」
「看來這下，她要當著眾人面被林大小姐給比下去咯。」
……
鳳凌雪無語，還沒開始呢，就衰她？
原主的琴技的確不怎麼好，可惜，不好意思，她蘇媚十項全能，沒有不會的。
作為古醫家族的繼承人，她可不是靠運氣當上的家主，沒有這點兒實力還怎麼混？
鳳凌雪深吸了一口氣，提起裙擺優雅地朝著大廳走去，看著林馨琴說道：「既然林小姐提議了，不如我們設個賭注如何？」
「賭注？」林馨琴一愣，疑惑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