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程博一愣,瞬間怒容滿面。
「程大人稍安勿躁。」
「小段大人,大理寺只是配合內廷司查案而已。」
「既然小段大人有自己的車駕。」
「就按照小段大人說的做就行。」
楊公公陪笑著說道。
「哼!」
程博冷冷看了一眼段純,帶著大理寺捕快率先向著前門走去。
而段純,只是剛才一句話就已經明白了。
內廷司來找他,並沒有陛下的旨意……
這是把自己當成不懂事的懵懂少年,利用大理寺和內廷司的恐嚇。
想要從他的口中拿到有效的證據。
然後……再來直面對付阿爹……
這種小手段,對付以前的段純或許還行。
可惜的是,這群傢伙碰上他這個穿越而來的老油條了。
「走吧楊公公。」
段純搖頭一笑,大步穿過教坊司庭院。
直接向著前門方向走去……
心中卻已經想好了如何應對這些傢伙。
哼,大理寺少卿,沒有陛下旨意就敢來找自己麻煩?
你們只怕是沒吃過虧吧!
走出前門,只見程博站在門外,他帶來的大理寺捕快們一個個如臨大敵。
一手拿著還未出鞘的刀劍,一手按著刀柄,緊張的站在教坊司的大門口。
「這是怎麼了?」
楊公公不解的上前問道。
誰知剛走到大門口,就看到外面確實停著段純的馬車。
但是,二十名身穿戰甲的護衛騎兵們坐在戰騎上,紋絲不動的守在門外。
「敢阻攔大理寺辦案。」
「你們是想造反麼?」
程博厲聲喝道。
「少爺,這些是什麼人?」
張武在馬上抱拳問到。
「是大理寺的人,說是要請我去內廷司詢問。」
「我讓他拿出陛下旨意,他們卻拿不出來。」
「這樣吧,請各位叔伯把他們全都拿下。」
「跟隨我一起前往內廷司問個清楚。」
段純淡淡笑道。
「喏!」
趙長龍和張武齊齊領命,一揮手,二十個護衛齊齊跳下馬背。
向著大理寺捕快們大步衝來……
「你們可別亂來!」
程博嚇得臉色發白,他是奉命護送楊公公從內廷司過來。
只為將段純拿下送去內廷司,給他一個下馬威。
去了內廷司,就憑一個國公世子,從未見過如此場面的紈絝少爺。
只怕褲子都會尿濕了,問什麼都能輕而易舉的拿到供狀。
而他們又是從後門而來,根本不知道段純還有一對護衛守在前門。
段純這隊護衛,是一群沙場上見慣了生死,打起架來誰都不怕的百戰雄兵!
眼看著二十名虎背熊腰,身上皮膚顯露的地方,密布著累累傷疤的傢伙大步行來。
一群大理寺捕快哪裡見過這等場面,全都嚇得連連後退。
「拔出你的刀,讓爺爺們看看你們有幾分本事?」
張武冷喝道。
「千萬別拔刀!」
程博大喝道。
他知道,對方出手最多讓自己人挨頓暴揍。
但如果自己的人一旦拔刀……
那可是傷筋動骨的下場!
「各位,大理寺少卿辦……」
「辦你個毛線!」
程博的話還未說完,就見背後黑影一閃。
段純一拳狠狠砸在程博的後頸上,一陣天旋地轉。
程博眼前一黑,直接倒在了地上。
鐺啷鐺啷!
大理寺捕快們見少卿大人倒地不起,嚇得手中長刀紛紛跌落地面。
「拿下他們,捆起來隨我一起前往內廷司。」
段純淡淡說道。
「小段大人……」
楊公公已經被震撼的張大嘴巴。
他不敢想像,這個段純,竟敢直接向大理寺少卿大人動手!
「楊公公,看清楚我這是什麼?」
段純一手托起腰間令牌和印綬淡淡問道。
「呃,奴婢拜見小公爺。」
楊公公其實早就看到了段純的腰間令綬。
很清楚他是昌國公世子。
但這次,他可是奉命把段純帶到內廷司審問。
此前故意不提段純的身份。
可現在,他不得不按照大康帝國的禮節。
向段純畢恭畢敬的抱拳行大禮。
「知道我是昌國公世子,還敢如此無禮?」
「大理寺什麼時候能直接前來押送我?」
「還是沒有任何旨意的情況下。」
段純冷冷一笑,大搖大擺的走出教坊司。
這兩天,他可是沒少學習大康帝國的禮制。
在古代,就有刑不上大夫的規矩。
而在大康帝國,公侯伯子男五等外姓爵位中。
公侯伯三等爵位只受到宗正寺的管轄。
只要爵位在,大理寺、刑部都不得隨意拿人。
除非有陛下旨意或者宗正寺的文書。
楊公公汗流浹背,趕緊坐上馬車,眼看著段純的護衛將大理寺所有人捆綁起來。
「小公爺,您這麼做。」
「可是要惹大禍啊!」
楊公公說道。
「怕啥,大理寺都敢派人來抓我。」
「我倒要去覲見陛下,問問他們想幹什麼?」
段純不屑一笑。
馬車啟動,向著皇宮方向趕去……
段純坐在車內,心裏面早已想的很清楚。
現在的大康帝國,看上去剛剛開國十一年。
從戰亂時代正在一步步發展起來,雖然皇京城再次變得繁華熱鬧。
但天下戰亂還並未休止。
尤其是大康和北夏兩大帝國之間,遲早還會掀起戰火。
而大康帝國內部,卻又是明爭暗鬥的一番局面。
六個皇子都不消停,他們各有各的勢力,卻還在不停的擴張自身勢力。
除了六個皇子之外,各大世家,各個功勳府邸。
其實也在下棋,為自己的子孫後代布局。
陛下雖然心中明白,卻又拿自己的皇兒們毫無辦法。
畢竟在古代,皇子若不是叛亂,幾乎誰都不能把他們怎樣。
而現在,段純更加清楚,陛下能信任的軍方將領。
自家便宜老爹絕對是排在第一位!
以後阿爹還要領兵打仗一統天下,或者是幫著陛下震懾群臣。
阿爹不犯大錯,誰都不能向阿爹輕易動手。
可惜啊,有些人就是看不懂……
或者是,想要對付阿爹的人,跟阿爹的身份相差不多!
「楊公公,您在內廷司擔任什麼官職?」
段純問道。
「回小公爺,奴婢只是內廷司區區少監。」
楊公公趕緊回答道。
「內廷司少監大人,居然親自來教坊司拿人。」
「小公爺,奴婢不是拿人,是請小公爺去內廷司問詢而已。」
「是誰讓你們來查案?」
「小公爺,奴婢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還是不想說?」
段純冷笑問道。
「小公爺,您就別問了。」
「再問下去,還不如殺了奴婢……」
楊公公已經一頭的汗水,他知道自己要是泄露一個字。
恐怕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