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很抱歉,張杰擅自將你綁了回來。」紅荼擺出了一副熊孩子做錯了事的大家長態度,先來了一句道歉。
張杰:「……」你那什麼語氣!
但還不等張杰炸毛,紅荼接下來就以與平常無二的微笑,說出了及其可怕的話:「雖然我更傾向於,直接幹掉你,畢竟,你的幾台機器我已經入手了。要你也沒什麼用。
但既然,你活了下來,我也不能多說什麼。畢竟,像奧特曼這種生物,有時候還挺玻璃心的。」
「你什麼意思!」張杰分分鐘就想跳起來,撲過去。但卻被坐在他身邊的佐格牢牢按住了肩膀,按在了沙發上。
「我大概也能猜出他將你帶回來的原因。」紅荼純黑的雙眸注視著逐漸安靜下來的矢吹,威脅之意不言而喻,「所以我也不會殺你。畢竟,有些時候,活著比乾脆利落的去死要更加痛苦。」
矢吹徹底安靜了下來。她整個人倒在沙發上,似乎放棄了掙扎,有些自暴自棄的說道:「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紅荼見人終於配合了,放緩了態度,不像剛剛那樣的咄咄逼人,整個人都變得溫和起來。
他手一招,捆縛著矢吹的光繩就被黑暗侵蝕,最後逸散為黑色光粒。
束縛被解開,矢吹慢慢坐了起來。她一個眼神都沒給張杰,只是神色警惕地盯著紅荼。
「先來說說,你所知道的根源性滅亡體吧。」紅荼也不在意她的態度,甚至倒了一杯茶,遞到了她的面前。
「我也沒有見過真正的根源性滅亡體。我只是知道了地球的未來,親眼看到了人類最終會面臨的劫難。」矢吹的眼神有些渙散,似乎是想到了曾經看到的那些場景,「所以,我藉助了根源性滅亡體的力量。」
「那矢吹小姐怎麼確定,你看到的就是真正的未來呢?」
「因為……我是從未來,來到現在的。我是看到了那樣絕望的未來,才會藉助根源性滅亡體的力量,來到現在的時間的。」
「真是出乎意料的答案。你是從多久以後的未來來到現在的?」
「是從一百多年以後。」
「這樣啊。」紅荼瞭然的點點頭,轉頭看向了一邊安靜下來的張杰,「張杰,你怎麼看?」
張杰看著矢吹,緩緩道出了真相:「你被騙了。你並不是什麼未來人。因為你身上沒有時空的氣息。」
紅荼擁有能夠穿越時空的怪獸,對此的了解也比較多,所以他給出了更為詳細的解釋:「穿越時間的人,要麼是被時空力量所守護,才能夠保持原有的樣子。要麼就是失去時空力量的保護,最終被時間所影響,變成他該有的樣子。
也就是說,如果矢吹小姐真的穿越了時間的話,現在的你應該是一個不存在的人才對。」
穿越時間哪裡有那麼容易,就連紅荼和張杰都不會去嘗試這樣的穿越。
「不對,不是這樣的!」矢吹下意識大聲否認道,「我真的是穿越了時間,來到現在的!我是見識到地球的未來,才會想要改變過去的!」
「那就來證明吧,」紅荼氣定神閒的說道,「只要你能給出你來自未來的證據。」
矢吹一怔,顫抖著聲音,說道:「自然控制機器,自然控制機器就是我結合了未來科技製造的……」
「不是哦。」紅荼對她搖了搖食指,否定了她的話,「自然控制機器是結合了鍊金之星的發明與外星科技製造的。在你拿出來之前,我在無,也就是你所說的根源性滅亡體那裡見過。唯一遺憾的是,當時太匆忙,沒來得及帶走。
沒想到會在這個地球再次見到。」
他說的是實話,那幾台自然控制機器有著人類和外星科技的影子,可以說是兩者的結合。這一點,在他試圖控制機器的時候,就發現了。
矢吹徹底呆愣住了。她慌亂的開始搜索自己的記憶,想要尋找到能反駁紅荼的話的證據:「不對,自然控制機器,是我,是我製造出來的才對……」明明是她參考了未來的鍊金之星的技術,製造的啊……
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她已經出現了動搖,甚至表情都變得脆弱起來。
紅荼並沒有因為她此刻表露出來的脆弱而有一絲的憐憫,依舊溫和的問道:「還有其他的證據嗎?比如,矢吹小姐是否記得,未來的某些大事件?」
張杰有些不忍起來。他已經預料到了這次談話的結局。她會因為信念被摧毀而崩潰的……
所以,他張口想要阻止紅荼繼續問下去,但這次,紅荼卻一反往常的冷酷,完全無視了張杰,也絲毫沒有給矢吹一丁點的餘地。
矢吹已經開始崩潰起來了。
「不是的,不會的……我明明……」
她發現,她真的想不起任何的,有關於未來的事。除了那片絕望的荒漠,她似乎真的沒有一絲一毫的,關於未來的記憶。
曾經被刻意忽略的信息,被強迫性的一點點的擺在了她面前。矢吹的信念已經開始崩潰。
注意到這點的紅荼已經達到了目的,所以他起身去了廚房:「晚上想吃什麼?」
「紅荼,這樣做,是不是……」張杰猶豫著起身,看著已經陷入了某種瘋狂之中的矢吹,有些不忍。
紅荼轉頭看了他一眼,就進入了廚房。
張杰有些茫然,他感覺紅荼剛剛那個眼神似乎是在鄙視他。
佐格拉了拉的衣角,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後,替紅荼解釋道:「你想要她意識到自己的錯誤,然後去贖罪。那就必須讓她知道事實。更何況,如果她連這都受不住的話,是不可能去贖罪的。或者,你現在就可以直接殺了她。」
張杰看著已經抱頭蜷縮在沙發上的矢吹,漸漸握緊了手,最終選擇沉默下來。
……
第二天,紅荼從房間裡出來的時候,就看到矢吹蜷縮在沙發上,扭頭怔怔的看著窗外,似乎已經保持這個姿勢很久了。
紅荼也沒管她,下了樓,就向廚房走去。
「我該怎麼做?」矢吹忽然開口,她依舊保持著那個姿勢,聲音小得更像是在自己呢喃,「我接下來要怎麼辦?」
「這個問題,你不該來問我。」紅荼走進廚房,開始準備早餐,「救你回來,希望你贖罪的,又不是我。」
矢吹沉默了很久,才收回視線,看著自己的雙手:「我曾經自以為,自己很偉大。身為一個人類,做出了這種大義滅親的決定,拯救了地球。
原來,只是一個自以為是的夢嗎……
當初,將天界送給XIG的是你吧。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