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這瓶光,紅荼轉頭卻是看向了身後一直安靜的無。
無:「……」突然有點不好的預感。
但還不等無想清楚紅荼在打什麼壞主意,就見紅荼站起身,緩步走向了他。
「我改主意了。」
原本是打算來這個世界了斷一下自己與紅族的羈絆,沒想到還會抓到一個人類無。
頓時,比起讓人類的紅荼徹底消失,他有了一個更好的主意。
紅荼走至了無的對面,抬手抓向他。
無下意識抬手想要反抗,但紅荼隨手一揮,他的所有抵抗就都成為了笑話。
紅荼不容抵抗地一手按著他的肩膀,一手輕輕撥開了晶瓶的瓶口,笑的一臉無害:「放心吧,我會很溫柔的。」
他說著,一手將瓶子拍向了無的胸口。他說的很對,這看似重重的一拍實際上並沒有讓無感覺到多少疼痛,因為更大的疼痛占據了他的身體。
晶瓶的瓶口狠狠撞入了無的身體,其中充盈的璀璨光流直接順著瓶口鑽入了衣服,全數沒入了無的體內。
無瞳孔驟然收縮,只來得及悶哼一聲,就再也發不出任何的聲音。紅荼扳動著他肩膀的手放開,任憑無捂著胸口痛苦的跪在地上。
熾熱的光侵入了無的身軀,第一步就是開始驅趕他體內的黑暗力量。這光強大且強勢,無體內那寥寥無幾的黑暗力量在短暫的抵抗之後就潰不成軍,被這光之能量從身體的每一個角落驅趕出來。
微薄的黑暗力量從他的身上蒸騰出來,跪在地上的人類痛苦地蜷縮成一團,微弱的金色流光在他的皮膚下遊走,猶如什麼熔岩一般與他體內的黑暗力量展開了廝殺。
灼熱、痛苦、窒息、耳鳴,除了身體止不住的痙攣之前,這個人類已經無法做出任何的反應。
紅荼就這樣低頭靜靜地看著他,直到他體內的黑暗更加微弱,光也穩定下來,才蹲下了身體:「擁有光的感覺怎麼樣?」
他再一次詢問出了這個問題,漆黑的眼眸倒映著微弱的金色光芒,帶著非人之物才會有的純然好奇與無機質的冰冷。
無虛弱的喘息了幾下,冷汗已經浸濕了他的衣服,他緩了好一會兒才終於緩了過來,用著最後的力氣抬起手,惡狠狠的對著某個黑暗比了個國際友好手勢,就無力的倒在地上努力喘息著以平復著呼吸。
紅荼對他的挑釁並不在意,他脾氣一向都很好。
「心中無光之人無法驅動這光的力量,雖然有點浪費,但也無所謂了。現在,你體內的黑暗力量不足以對抗光,能夠維持這副軀殼生命特徵的也自然是這光的力量。如果哪天你不小心使得這光微弱了,結果怎麼樣你自己也知道吧。」他笑的和善,卻讓無感覺到一種由心而生的恐懼感,「安心吧,不用擔心這光在哪天不小心變成了黑暗,這可是我辛苦收集到的光啊。當然,若是你一心尋思我也不會阻止。
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嗯,作為一個光正偉的人類。」
「你為什麼不乾脆殺了我?」無咬牙切齒的看著他。
「所以說,我是改主意了啊。這樣也算是完成了他們的願望吧,皆大歡喜,不是嗎。」
紅荼站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塵土,深深看了一眼身後的墓碑:「那麼,再見了。」
說完,他轉身,獨自一人離去,將那片他曾經參與過的墓群和人類留在了背後。
「紅荼!」無的聲音高喊著,「你以為他們會開心嗎?不會!永遠不會!在他們心裡,你依舊是個怪物!永遠都是!」
但紅荼的腳步沒有停滯,只是嗤笑了一聲,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山林之中。
怪物?人類定義的而已。
……
紅荼是在城市的邊緣找到瑪娜和伊扎克的。
幼崽狀的伊扎克雄赳赳氣昂昂地蹲在瑪娜的腦袋上,似乎想藉此證明自己比這台冷冰冰的機器地位高上一等。
瑪娜沒什麼表情,任由伊扎克胡鬧,哪怕它的後爪子在自己腦袋上一直蹬也不在意。
看到紅荼出現後,瑪娜才終於有了反應,她站起身,不在意腦袋上的伊扎克,十分恭敬地低頭行禮:「主人。」
頓時伊扎克就站立不穩的掉了下來,索性被紅荼眼疾手快的接住了。
「沒去城市裡玩玩看嗎?」他熟練的擼著伊扎克,詢問瑪娜。
瑪娜搖了搖頭,顯然是不打算再去接觸人類。
「那走吧,我們回去了。」他笑了笑,「回帝國吧。希望沒有堆積下太多的公務。」
「是,主人。」
一人一機器人的身影被黑暗所吞沒,迅速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之中。
……
「?」這樣好嗎?
就算是黑暗圓環也感覺到了遲疑。雖然它是不太懂人類,但也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不是很好嗎?」紅荼一邊控制著紅色的能量球迅速在世界之外飛行,一邊回答著,「那對人類夫婦因為畏懼我的力量,選擇將我引往光的方向,又奢望我能像一個普通人類一樣。」
「但那一開始就不可能,」紅荼的語氣中帶著輕鬆的意味,「小時候的我還會因為好奇心驅使著去做,但現在,我想憑藉自己的意志。人類雖然總能創造出不可思議的奇蹟,但他們卻也被自己的認知所局限,而我可不是人類。雖然童年過得還算開心,但現在顯然有更大的世界等著我。何必將自己拘泥於人類呢?」
黑暗圓環似懂非懂:「……」那你以後會把光之奧特曼變卡嗎?
黑暗圓環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紅荼挑了挑眉,瞥了一眼這隻整個環都是變卡的黑暗圓環:「那就要看心情了。」
黑暗圓環:「……」所以,你到底是變還是不變?
「怎麼,你看上誰了?」
「……」奧特之王。
黑暗圓環相當的誠實,也十分的記仇。
「嗯,那位啊,」紅荼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或許可以去試試?」
黑暗圓環頓時放棄了之前的糾結,恨不得現在直接飛回到光之國宇宙,去找那個奧特老頭算算帳。
紅荼頓時被逗笑了,但也順應了黑暗圓環的催促,加快了飛行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