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的？！」
盧銳的手掌攤向他那邊，在兩人的注視下，一團紅球緩緩出現。
紅球已經變成了暗紅色，絲毫不見剛剛的光澤度。
「因為剛剛他再不告訴我的話，破魂錐就會把他的靈魂給碾碎啦。」
「你！」
「而且我發現，破魂錐並沒有認你為主，但他又是屬於有主狀態，所以……」
赤木臉上的震驚告訴盧銳，後面的話也不必問下去了。
星球意識所凝成的神器，盧銳自己手裡也有一把，其實多番試探下來，對破魂錐的了解和系統說的也差不多。
「有主狀態？不可能！破魂錐明明是一次性……系統！」
赤木看著那團蔫了吧唧的東西，怒目而視。
「你不是說這是最後一次騙我了嗎？！」
盧銳眼睛一亮，聞到了八卦的味道，可惜時間不對，不然瓜子已經在手。
不過空間中的泰羅倒是來了一句：「這話我聽著怎麼也耳熟呢？」
好像以前幹啥事的時候，自己也想這麼質問盧銳來著。
是什麼事呢？
盧銳：「……」
托雷基亞就算了，泰羅我記得你記性不是一般的嗎？
為了防止他們想起自己的黑歷史，盧銳低頭看向手中的那團東西。
「最後一次？之前還騙過？系統你不地道啊，都同生共死這麼多次了，居然還能對自己的小夥伴有隱瞞？」
托雷基亞：「這事你不也幹過嗎？」
盧銳：「性質不一樣，性質不一樣嘛，嘿嘿。」
眼看著就要翻舊帳，盧銳趕緊看向那被自己戳了好幾刀的赤木，將手中的破魂錐甩了過去。
破魂錐迎面而來，赤木接得有點手忙腳亂。
「那上面的認主印記在系統被刺中的那一刻就被抹去了，現在，你要不要試著再來殺我一遍？」
泰羅：「盧銳你瘋了？上趕著讓人殺？趕緊把事情了結了就回去吧。」
盧銳：「不急，他們還有積攢的壓箱底的東西，不挖完容易留坑。」
剛剛大古那一聲怒吼之後帶來的世界改變，讓已經掌握了規則的盧銳尤為敏感，這個世界對自己施加的一些束縛似乎少了些。
但具體是少了什麼束縛，還不好說。
只知道肯定和這個赤木有關。
赤木拿著手裡的破魂錐，狐疑地打量他，想嘗試卻又躊躇不決。
這人已經連續坑耍自己兩次了，雖說破魂錐不會對同樣的靈魂再次造成傷害，但他再自傲也知道件事。
面前這逼絕對藏實力了。
盧銳看他猶豫不動，捏了捏手上的紅球，意思不言而喻。
既然你不想動手，那就乖乖跟著回去接受審判吧。
「嘖，反正也是一死。」赤木握緊破魂錐，「拼了！」
他用盡全身力量，再次瞬移到盧銳面前，什麼分身、天降雷電、結界全用上了。
盧銳只是靜靜地看著他離自己越來越近，站在那紋絲不動仿佛還沒反應過來一般。
赤木一手將破魂錐對著盧銳狠狠鑿下，另一個分身卻從下往上悄咪咪摸向他手中的系統，只要碰到，他就能將系統收回身體裡了，屆時的自己絕不會像現在這樣被動。
下一瞬，這分身，雷電以及無數的攻擊全部落空，赤木失去平衡直撲地面，在地上翻滾了好幾圈才停下來，他半跪在地，不可置信抬頭。
「怎麼可能？你分明就在這？我為什麼碰不到你？」
即便眼前這人能夠模仿別人的靈魂，但絕對也是他自己的靈魂，不可能有錯的。
盧銳微笑著：「我也不知道，要不你再試試？」
赤木砂羽和這個系統甚至連規則都沒有掌握，盧銳要不是總覺得哪裡奇怪，這會早打包送走了。
赤木咬牙，試就試！
這次倒是碰到了，可卻是盧銳反手抓住了赤木的本體，另一隻手依舊抓著系統，抬腳一跺，那些看似唬人的攻擊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實力不一樣的時候就是這樣，甚至不需要調用什麼很強大的力量，面前的一切就無所遁形。
突然有點明白安培拉星人為什麼要站擼了。
之後的一招一式，盧銳絲毫不給赤木機會，他打出什麼盧銳避都不避直接拆招並原數奉還。
片刻後，一道雷擊正中他的心臟，一口鮮血噴向盧銳，卻穿透他而過灑落在地。
手中的破魂錐也拿不穩被打飛在地，被盧銳收回到手上。
盧銳拋動破魂錐，在空中上下翻動一圈後又回到他的手上。
盧銳微微一笑，走向赤木：「你還想著拿回系統？」
站定在赤木面前，上下掃過他一眼後，盧銳說出了個冰冷的事實。
「你和你的系統已經融為一體，我不讓他回去，其實是在幫你哦。」
「融…咳！為一體？」赤木又咳出了口血，疑惑不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
系統與他簽訂契約時不是就已經說了，同生共死嗎？為什麼又說是在幫自己？
他還未問出疑惑，盧銳手上那仿佛死了的系統突然開始激動起來，掙扎著要從盧銳手中逃脫，還不停發出尖銳的聲音。
「不要聽他的！他在騙你！離間！這是離間計！」
盧銳：……
要不說你們能在茫茫人海中互相找到對方呢，腦子都是不怎麼好使的。
你要不出聲赤木還能懷疑自己幾分，這一尖叫怎麼也是要信上幾分的。
不過系統有一點說對了，他就是離間計。
「你所想的融為一體可能和我說的不一樣，你們並不是同生共死的關係，你只是他的汲取養分的容器罷了。」
「你的靈魂……只剩個殼子了。」
赤木遍體生寒，身體裡好似有千萬隻蟲子在爬一樣，眼球閃動，不知道是看盧銳還是看他手上的系統。
他嘴唇顫抖著張開一條縫：「不、不可能，不可能！」
盧銳臉上黑色飛蛾面具的中央一道金光閃過，沒入赤木眼中，短暫的增強了他的視力。
這股力量引導著看透了自己的靈魂和精神海，赤木越看身體顫抖得越厲害，他竟然真的……真的只剩下靈魂的那層殼子是自己的了。
「知道現在的你像什麼嗎？」盧銳給了他致命一擊，叫他認清現實。
「冬蟲夏草。」
「噗！」
一口血吐落在地，赤木的眼神與之前的大古有得一拼。
「赤木！」
大古終究還是不忍心，跑來站到他的面前，面露不忍，轉頭對盧銳微微搖頭，叫他不要再說了。
可盧銳不說，會有人說，赤木看著他手中的系統，字字泣血：「我們共同經歷了這麼多，為什麼…為什麼？！」
事情敗露，東窗事發，系統也不再顫抖，露出了自己的真實面目。
「因為我們只是所求的東西一樣，宿主。」
「什麼？」
「你的目標是獲得所有強大的力量，不屈居任何人之下，甚至可以為此消滅所有攔路石，而這一切，都會是我的能量。」
「我作為系統，目標自始至終都是能量。」
他說著，平靜的機械聲音竟也帶上幾分怒火：「為了能量，我從管理局裡逃出來！找到了與我匹配度最高的人，也就是你！龍砂羽！明明只要我們能按照計劃走下去，這一切你就永遠不會發現的！！！」
猶如重錘敲下，赤木砂羽聽到那三個字，竟有一瞬覺得喘不過氣。
在這異世界中，他早已忘了自己真正的名字。
龍砂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