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目光到底看的是不是莫魯佩斯現，在不是很重要。
盧銳此刻的表情顯示他處於興奮狀態，原本環胸的雙手抽出一隻抵住下巴，看著屏幕內的赤木仿佛像看什麼即將得出結果的實驗品。
托雷基亞默默退後兩步，躲到泰羅後面，小聲道：「他絕對是發現什麼了。」
還說自己好奇心重呢，他這也不比他少吧。
泰羅認同地點點頭，然後也小聲道：「可是這裡是他的精神海，你躲在我身後應該也沒用的吧？」
好像也是，托雷基亞頓了一下，又走了出來。
「斯巴拉西~」仿若抽卡抽出了SSR一般，盧銳的眼神中迸發出幾分興奮，「他竟然真的這麼會藏。」
「你發現什麼了？」
盧銳伸出手，在赤木黑著的臉上點了幾下：「你們沒發現嗎？比起任務，他好像更看中這兩架飛燕號啊。」
「飛燕號？」泰羅看看分屏里正在被檢修運輸的飛燕號，又看看臉沉如墨的赤木，「這就不能是他作為整備隊隊長面對工作量即將加大的正常情緒嗎？」
每次看到奧特戰士為了任務不要性命的時候，母親的臉色似乎也是這樣的。
「是啊，正常情緒，可如果我是任務者的話，這將是即將與GUTS隊員們交談刷好感的絕佳時機啊，就算不用刷好感，對於一個只是頂著這個頭銜的任務者來說，做這些事情不應該遊刃有餘嗎？怎麼會有如此情緒？」
抵著下巴的手指動了動，盧銳又切出一個分屏來，上面顯示的也是赤木。
「在飛燕二號出現故障到墜毀的這個過程中，赤木的表情並沒有吃驚呢，有的只是生氣與憤恨，還有那一絲——壓抑不住的…瘋狂。」
「這不恰恰說明，我的猜想是對的嗎哈哈！」盧銳的情緒有些壓不住，這人還真是能藏，這要是放在百年前，自己說不定真的就這樣被他騙過去了
「他真的…真的擁有過去的記憶，這些都是針對我們設置的陷阱。」
真的只有一絲絲，若不是盧銳曾經有過這種情緒，也不曾察覺，他將那一閃而過的畫面停下，放大數倍後。
兩奧驚詫發現，真的有那麼短短一瞬，他的嘴角翹起了，眼神也發生了改變，仿佛是終於等到了什麼一般。
泰羅看著這短短一瞬，喃喃問道：「可是，你是怎麼想到的？怎麼想到要這時候出手，怎麼想到要莫魯佩斯去，怎麼想到要破壞的是…飛燕二號？」
「你們沒發現，他太冷靜了嗎？」盧銳垂下雙手，迎著冷風將手插入兜里，「即便他對迪迦與怪獸不感興趣，但作為擁有神級掠奪系統的他，看向他們的目光里，怎麼也應該帶點貪婪或者……審視。」
這樣的力量，我看得上嗎？有資格為我所用嗎？會不會太垃圾了？拿到手了可以怎樣使用？作用大不大？
「但他不僅沒有，反而重點在本來就會墜毀的飛燕一號身上，雖然不明白是為什麼，但我想，如果飛燕二號也墜毀的話，應該能從他身上，得出更多有用的信息吧。」
「原來如此……那這樣不就麻煩了嗎？他真的帶有記憶的話，應該在等著我們送上門吧？如果我們還不行動的話，豈不是只能等著他越來越強大？」
盧銳搖頭：「不急。」
他看向天空，伸出手，一股波動閃過，莫魯佩斯出現在他的手上。
一下下撫摸著莫魯佩斯的翅膀，盧銳臉上的興奮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凝重。
「就像我剛剛說的，依舊還有疑問沒有解開，比如，他為什麼會對飛燕號如此看重，比如，他這樣弱小，但敢這樣一次次暴露，誘惑著我們去殺他的自信是什麼？」
「還有，他沒有真的做出什麼行動之前，我不會下手。」
縱使他真的目標是殺掉來追殺的他們，但盧銳還是抱存一絲希望，雖然無法確定那個人類曾經有沒有做出過什麼，但他想找到辦法分離他與系統，然後將他送回去。
是同為人類，也是同樣在壓抑著自己的同類。
自己得到了救贖，那他呢？是主動墮落？還是渴望拯救？
目前他雖然能夠看得見系統面板，但還是沒找到系統的本體在哪。
一直沒有說話的托雷基亞突然開口：「你是不是還得到了什麼線索？」
「……」
撫摸莫魯佩斯的手指停住，呼呼作響的風聲與衣角翻飛聲此刻清晰無比。
亂飛的頭髮下，低垂著眼眸的盧銳緩緩露出一抹笑容。
「你還真是懂我，托雷基亞。」
「是關於什麼的？他對飛燕號執著的原因？還是他引誘我們過去有把握勝過我們的自信？」
盧銳將手指放在胸前，莫魯佩斯趴著扒上衣服，抖了抖翅膀，又回到隱身的狀態。
「我並沒有派莫魯佩斯本體過去，去那邊的是分身，而就在搶修隊和整備隊到達後不久，分身死了。」
「死了？怎麼死的？」
「不知道。」
「為什麼會不知道？就算力量懸殊，也會有個過程吧，比如被擠壓、碾壓、分解……」
「不知道，就是突然一下子，沒了與分身的聯繫，但我的力量一直在觀察分身，分身是突然倒下的，然後身體就化作能量消散了。」
本來分身就是能量構成，消散是正常的，但是分身是怎麼死亡倒下的，盧銳怎麼都查不出來。
「我想，莫魯佩斯肯定被對方發現了。」
「那接下來，你還打算出手試探嗎？」
「當然，而且，我依舊打算用莫魯佩斯。」
在掀開對方的第一層偽裝後，發現的是更多未知秘密，這讓盧銳的興味加深，決定再繼續觀察下去。
從現在開始，就是心靈上的博弈了，看雙方誰先忍不住出手。
盧銳的耐心不多，但有泰羅和托雷基亞在，總能夠讓他沉住氣。
從加庫瑪，基里艾洛德人，就這樣一直等到了萬聖節。
只要能量足夠，莫魯佩斯可以有無數分身，盧銳將這些分身代替了他的視線。
光赤木周圍就有五隻，GUTS里有，飛燕號里有，各個隊員身上也有，不過都只有一隻。
可謂是囂張至極的監視了。
很明顯，赤木也發現了這些分身，他眼神非常隱晦地掃過這五個地方。
然後被用能量窺屏的盧銳逮個正著。
同樣感覺到被注視的還有居間惠隊長，只不過她似乎在這注視中悟到什麼，眼神里閃過一絲瞭然，就不再管了。
盧銳：？
不是，瞭然什麼啊？
而且，這個女人還真的有點可怕，赤木的那個任務馬上就要完成了，唯獨她，從45長到了49後，就不動了。
盧銳覺得，有必要找個時間見見這位奇怪的女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