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不對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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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悠斗這麼說,麥克斯與傑諾對視一眼,沒再說什麼

  送悠斗離開意識空間後,麥克斯與傑諾交談起接下來該怎麼辦

  麥克斯:「悠斗現在沒有之前的記憶,實力大不如前,又暫時不回光之國,我得守在這,而且我也與地球人,也就是悠斗的弟弟快斗建立了羈絆。」

  傑諾:「那我回去一趟光之國,現在要先將這件事告訴大隊長,由大隊長來定奪接下來的事情該如何行動。」

  麥克斯點頭:「現在看來也只能如此。」

  從麥克斯的意識空間出來後,悠斗坐到自己的床上,眉頭緊鎖,一向平靜的眼眸里,竟然出現了濃厚的不解,與一絲的害怕?

  他所擔憂的兩件事,第一個就是剛剛他在戰場上突然出現的煩悶情緒,這個非常的奇怪

  悠斗對自己的認知當然也是情緒豐富的,但絕對不會在大是大非面前出現這種分不清場合的情緒,更何況在戰鬥中出現這種低級錯誤

  煩悶、焦躁、隱隱的敵意

  現在想來這種情緒,竟然會出現在自己的身上,悠斗就一陣脊背發涼

  第二個就是即將出現的葉腐

  而且這兩件事綁定在了一起的,就是悠斗原本對付葉腐的想法發生了改變,原本他是打算直接對其釋放善意然後讓他回歸宇宙,或者直接讓麥克斯把他丟回宇宙,再不行讓麥克斯對他釋放光之能量,乾脆把他變成葉腐奧特曼什麼的

  總而言之,他沒有想過要對葉腐做些什麼

  但是最近,他的想法莫名其妙的發生了改變,他在想能不能將葉腐收為己用,或者拿去餵生物存儲器里的那玩意

  這個想法很危險,葉腐不是隨隨便便對付就可以的,自己來到這這麼久,很多事情都告訴他不能再把現實與劇情混為一談,那些只能用作參考

  而今晚與金古橋的戰鬥,還有對葉腐想法的改變,都讓他覺得太奇怪了

  他有了很多猜測

  是有什麼東西通過情緒的感染導致他的情緒發生了退化?

  是之前的病情復發了?

  還是男人每個月都會有這麼幾天?

  這些猜測不管是哪個都讓悠斗發怵

  而且,越往深處想,越回憶過往,他就越覺得恐怖

  他的感情在一點點的,不知不覺中退化

  要不是今晚與金古橋對戰時,突發的這一情況,他估計都察覺不到

  悠斗將手放置在心臟處,感受著裡面傳來的跳動

  悠斗不敢想像,如果自己的情感真的退化掉,他會變成什麼樣的人

  或者,那還稱得上是人嗎?

  寢室內一片漆黑,沉重的心事壓得悠斗喘不過氣

  第二日一早,DASH的成員就收到悠斗又去休假了的消息

  「啊!」最先發出哀嚎的是木庭,「他不僅有錢,還可以隨時休假!」

  瑞希:「別說了,更不想上班了。」

  快斗則趁著他們哀嚎期間偷偷溜出了指揮室,在走廊的角落處打電話,「喂,哥,我是快斗。」

  「我知道,怎麼了嗎?」悠斗正開著車,電話里還能聽到馬路上汽車來往的聲音

  快斗:「哥,這可不像你啊,為什麼會突然請假?」

  「怎麼?我活該就是個勞碌命唄。」悠斗調侃他,「請假只是因為上次休假被打斷很不爽,這次必須休完回去。」

  快斗:(-_-)

  「所以你是強迫症又犯了對吧?」

  電話那頭傳來悠鬥打響指的聲音:「binggo,你答對了,獎勵你模擬訓練室一天游。」

  「誒不是!」

  「不說了,我到家了,我的休假正式開始,小事別找我,大事更別找我。」

  「滴滴滴……」

  看著手裡里傳來的忙音,快斗的臉瞬間就垮了下來

  掛斷電話後,悠鬥打著方向盤從後門進入別墅,從車上下來後,一想到快斗那愁眉苦臉的樣子,悠斗的心情就更好了一分

  此時他手裡的手機又響了起來,悠斗看都沒看就接了起來,「難不成你還有什麼意見嗎?」

  「悠斗先生,我是您的主治醫師,我已經到了。」

  「……」悠斗握著電話的手緊了緊,「好,我也到了,稍等。」

  書房內,悠斗與一名穿著西裝的中年男子對立而坐

  「這樣一別三年,沒想到我們還會再次相見。」

  悠斗:「老實說,我不是很想見到你。」

  「我也是,畢竟沒有哪個醫生想再次見到自己的病人。」

  悠斗調整自己的座椅,將自己微微放倒,「好了,敘舊結束,我們開始吧。」

  「好的,請您描述一下您所困惑的問題。」

  悠斗:「我感覺我的情感正在退化,與之前的不想面對任何情感,抗拒任何情感,封閉住自己不同,這次是我固有的一些情感正在發生改變,有一些已經擁有的在退化,一些從未有過的在誕生。」

  「再具體一點,比如說呢?」

  醫生對悠斗的印象從十年前見到時就非常好,他們一個想要拼命的救,一個聽話的被救,現在還能在出現問題後主動尋求幫助,邏輯清楚的表述問題

  悠斗:「再具體一點……我感覺我正在逐漸失去我的同理心、善意、對生命的尊重這些,取而代之的是更加理性、冷漠、自私、為達目的不罷休的一些情感,而且還有些急躁、自大、自傲、偶爾智力下降的情況出現。」

  說到後面,悠斗的語氣帶上一絲嫌棄

  這樣的情況,醫生也是第一次見,他沉吟一會,從帶來的公文包中拿出一沓資料,上面是悠斗之前的病例,還有他記錄的一些筆記

  書房內安裝了隔音板,房間的布置也古色古香,悠斗躺在皮質的躺椅上,看著眼前擺放滿的書籍,耳邊是醫生翻看資料的摩挲聲

  他這個角度能看見書櫃的上層,那裡擺放的都是一些他已經不看的書籍,還有他以前參加比賽拿過的獎

  一排排看過去,各種模樣的獎盃、獎狀、得獎畫面,還有他們的全家福

  那是悠斗去UDF任職的前兩天,東馬夫人聽說悠斗這一去,可能很久都不回來一次,立馬提議一起去照一張全家福

  不過說是說照一張,但到了第二天,全家都捯飭好之後,夫人又變了掛

  「難得我們都這么正式,不多照幾張怎麼能行呢?」

  於是他們就從家裡的客廳、餐廳、書房、陽台,一直照到了科技院,第一次見面的樹林,樹林後面的山頂,山頂下面的瀑布,瀑布前面的水潭……

  總之那天是滿載而歸

  而東馬夫人也在家裡的很多地方都擺上了不同的相片,用她的話來說就是

  「既然是全家福,怎麼能每個地方都擺一樣的啊?當然是要不一樣,這樣才能體現我們一家的幸福。」

  對於夫人的言論,家裡人一向是表示贊成的,於是他的書房就被擺上了一張在陽台照的全家福

  悠斗當時還問了,既然是書房,為什麼不擺在書房照的那張

  東馬夫人得意地搖了搖手指:「不是哦,悠斗你每次一進書房就好久好久不出來,這樣對身體太不好了,所以你只要看到這張照片,就會知道要去陽台休息休息啦。」

  所以這張與書房有點違和的全家福,就這樣被擺在了書房書櫃的正中央

  然而後來的悠斗還是和以前一樣,每次在書房裡一呆就是好久

  因為他是背對著書櫃而坐的,學習工作的時候根本看不見身後的全家福

  現在看到這種全家福,想起當年的事情也是覺得好笑

  醫生翻完資料再抬起頭,看到的就是一副這樣的景象

  悠斗在躺椅上已經合眼睡著了,頭微微歪著,似乎剛剛在看什麼東西,而他的嘴角還帶著笑意,看起來心情很好

  最終醫生還是沒叫醒他,他從包里取出一張乾淨的紙,拿出自己的鋼筆在上面輕輕寫著什麼

  悠斗是自然醒來的,他感覺自己就閉了下眼,但當他轉頭時,發現醫生已經不在了,座位旁邊的公文包什麼的也不在了

  他從躺椅上起來,拿出自己的手機一看,竟然已經中午了

  「我剛剛睡了這麼久?」

  餘光瞄到乾淨的桌面上有一抹白色,他走過去拿起一看,上面是醫生留下的話

  『悠斗先生,根據您所描述的內容,還有您的睡眠狀態來看,似乎並不是病情復發了,但是現在的這種情況,或許是不是被UDF影響到了呢?因為經常要與外星人、怪獸打交道,長時間的精神緊繃,導致您的情緒受到了一些影響。』

  『對於這種情況,我建議您暫時先不要回基地工作,好好享受一下假期,去感受一下生活,與朝氣蓬勃的青年,熱情健談的大姨,開朗愛運動的爺爺們多聊聊。』

  看到這,社恐人士悠斗身子一僵,他有理由懷疑,這個醫生絕對是對他還在工作,自己卻美滋滋睡著了的報復

  不過接下來還有,他決定先看完再考慮要不要扣他的上門費用

  『不過按照你這個性格,絕對不會這樣去做反而罵我一通的。』

  悠斗:(-_-)

  知道你還這樣建議,這不是找罵嗎?

  『所以這裡有一個非常合適的人選推薦給你,是個小女孩,我們都叫她亞子,小時候因為眼睛問題失明了,她的父母也不在身邊,但她非常樂觀,選擇了去學音樂,兩周之後就是她的匯報演出,我想,你可以提前去和她接觸一下,說不定能有一些收穫。』

  下面是一個地址,是臨近郊區的一個音樂館,那裡依山傍水,不遠處還有難得的一大片空地

  音樂館內有很多不同的演出館,旁邊有供人居住的居民樓

  握著這張輕飄飄的白紙的手有些顫抖,稍稍用力,一個角瞬間就皺了下去

  關於醫生說他是被UDF影響了什麼的,他是不信的,但是這個亞子……

  他還是有必要去見一見的

  正好這個音樂館他們家當初為了樂器和聲音對人體造成的影響時,有投資過一部分錢,悠斗以科技院的身份,很容易就與那邊取得聯繫,並獲得了在那邊暫住的房間

  不過就算沒有,現在投資也是來得及的

  悠斗也並沒有直接指名說要去見亞子,只是說想放假散散心,聽說那環境不錯,就想來散散心

  那邊當然熱烈歡迎,並且還主動說一周後匯報演出的事情,邀請他一同觀看

  悠斗能說什麼,當然是答應了

  於是當即悠斗就收拾收拾拎著行李出發,路上還稍微對這個亞子做了一定的調查

  亞子的父母都不在身邊,在她很的小時候就出國,連做手術的時候都只是匯了錢回來,一直是交由管家在帶

  而因為亞子喜歡音樂的原因,亞子一直就住在音樂館內,和朋友老師們一起生活,玩耍,學習音樂,幾乎不怎麼回家

  了解完這些情況後,悠斗稍微蹙了下眉,要和小孩子接觸本來就讓他有一些牴觸,亞子的情況又這麼特殊,到時候估計少不了一通交流

  但等他到了那邊,才發現實際情況和他想的不一樣

  音樂館內的小孩子並不多,就只有亞子他們這一個演奏團,連帶他們的老師都只有一個,這個老師還是亞子的父母請來的

  問了負責人才知道,因為音樂館的經濟來源就是靠出租演奏廳,現在因為怪獸的原因,已經很少有人來租了,而且還要負擔孩子們的生活,所以不得不削減了很多東西

  就這樣,還差點養不起這幾個小孩子,不過因為科技院有每年固定打一部分錢過來

  還有亞子的父母,因為聽說亞子很喜歡這裡,所以也投了很多錢進來,還給他們專門找了個比較全能的老師,所以音樂館才勉勉強強支撐到了現在

  竟然是這樣

  悠斗點頭,跟著負責人的腳步在文化內里外逛了一圈

  此時正好是中午,聽說悠斗還沒吃午飯後,熱情邀請了他和小朋友們一起去食堂吃午飯

  對於突然到來的巨人哥哥,小朋友們既好奇又害怕

  因為哥哥實在太高了,還板著個臉,總感覺下一秒就能把他們凶得哭出來的樣子

  實際上悠斗只是因為人高馬大地坐在一堆小朋友們中間,特別不習慣的把整個人都崩住了

  負責人看到這樣的情況,也是臉上帶著笑容,但實際不停地用手絹摸著汗,招呼著小朋友們吃飯

  品嘗這裡的飯菜期間,悠斗發現,這個音樂館雖然確實沒什麼錢,但還是盡了自己所能去給小朋友們最好的

  飯菜是精心研製過的,搭配非常營養,炒製得也很美味

  一頓飯過後,小朋友們手搭著手跑出了這裡,留下負責人與悠斗在食堂內

  悠斗環視一圈食堂,緩緩放下筷子,「你們這裡,應該很久都沒有修繕過了吧?」

  負責人點頭,面露苦澀:「是啊,我們現在都是儘可能的把錢用在刀刃上。」

  「看出來了,音樂館外面的牆都脫皮了。」

  負責人尷尬地賠笑,不知道悠斗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不過就算是挖苦,他也認了

  畢竟悠斗來這住是交了錢的,而且如果開心了,說不定每年的投資費還能再漲漲也說不定呢?

  悠斗掏出紙巾擦著,然後端著餐盤起身,學著剛剛那些小朋友的模樣,將餐盤放到回收處分類放好

  「你們這的對公帳戶是多少?」走出食堂後,悠斗突然來了句

  負責人沒反應過來:「啊…啊?您說什麼?」

  對於他這副樣子,悠斗沒說什麼,他只是看著遠處在小型滑梯上圍坐著的五個小朋友,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說什麼

  「我是說,你們這的對公帳戶是多少,兩周後不是就要開匯報演出了嗎?現在音樂館的環境像什麼樣子?食堂吃這些小孩子們能有充足的體力練習音樂嗎?一個老師能同時分心帶五個小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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