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洋的無名小島,夢比優斯和駕駛著戰機的GUYS眾人都看著神秘的綠色光柱在短短的時間內兩次從天而降,如若無物地突破了夢比優斯砍了十來分鐘都沒能突破的磁場防護罩,先後帶走了奄奄一息生死不知的劍和變化出新形態的錘石。
所有人都愕然地看著那淡綠的防護罩中空無一物的地面,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另一邊,沒來得及閃避而被綠色光柱籠罩的陸羽只覺得自己的視野被刺眼的光芒所充斥,待到重新恢復視覺,陸羽這才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眼熟的空間之中。
金黃的光芒如岩漿般流動,像個球一般將陸羽包裹在內,看不清整個空間的形狀和大小,宛如當年奧特之父和安培拉皇帝激情擊劍的那個小黑屋。
而陸羽就漂浮在這空間的正中間。
「叮。」
隨著一聲輕響,那流動的鎏金光芒突然凝固,隨即緩緩浮現出一道女性的身影。
待到那道身影完全顯現,陸羽又一次訝異起來,心中也不禁嘀咕今天怎麼回事,一堆的熟面孔。
奧特之母?
腦海中冒出了這個名字,但陸羽嘴上卻叫出了對方另一個名字。
「瑪麗。」
瑪麗奧特曼,別名奧特之母,光之國醫療專隊銀十字軍的隊長,格鬥能力基本為零,奧特一族特有的光線必殺技也是傷害為零的治療光線。
同時也是陸羽第一次到達光之國認識的奧特曼之一。
「好久不見。」
成熟溫婉的女聲在流光空間中響起,瑪麗奧特曼露出一臉追憶的表情,看向陸羽。
對於陸羽來說,兩人的再次見面也只不過是間隔了三四年的時間,但對於瑪麗來說,那次載入光之國史書的奧特大戰爭距今已然過去了兩萬年的時光。
這兩萬年的時光中,光之國誕生出了不少新生的血液,自己也在那不久之後嫁給了成為光之國英雄人物的健,也就是後來的奧特之父。
當然,她也沒有忘記那個曾經幫助過他們卻被長老會驅逐的好心之人。
只是在對方離開光之國沒多久之後便失去了音訊,待到他們再度發現陸羽乘坐的飛船之後,只有大量的飛船殘骸和兩具護送人員的屍體。
至於陸羽,不知所蹤。
「我們都以為你已經如今能再次見到你,我很開心。」
瑪麗微笑著說道。
她和健一直都記得陸羽,後者甚至在撫養後代的時候都不忘給孩子們講述陸羽口中那個漂亮而美麗的星球。
甚至他們能找到地球這顆美麗而神奇的星球都要歸功與陸羽。
「從那次分別之後過了很久呢,我和健在失去你的消息之後有尋找過你,但沒有任何的線索。如今能親眼看到你能回歸母星我真的為你感到高興。」
瑪麗絲毫沒有被陸羽的猙獰面目所影響到,語氣中也真的包含著為朋友感到欣喜的語氣。
其實,她和作為奧特之父的健早在賽文的報告中收到過有關陸羽的消息,但是因為後者出現的時間太短,加上沒有明確證據,所以也只能將這份報告存疑擱置。
而後來幾位去拜訪地球的光之國使者都沒有有關陸羽的報導,他倆也就將其視作誤會不了了之。
「但是我還是想知道,當初與護送的飛船失去聯繫的那個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
陸羽沉默著,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奧特之母的問題,反問道。
「從那之後過了多久了?」
「誒?」
對於陸羽突然的提問,瑪麗也愣了一下,但還是如實回答。
「如果按這個星球的時間單位計算的話,大概已經有兩萬多年的時光了。」
瑪麗說著,眼神有些恍惚。
兩萬年的悠久時光在如今回憶起來也不過短短的剎那之間,在陸羽走後又相遇的這段日子中發生了許多的事情,有悲傷難過的,也有欣喜快樂的。
「兩萬年嗎。」
陸羽喃喃道,自己不斷地在新舊世界中穿越,有時是新世代,有時卻又是有些久遠的昭和時代,只能靠著這些世界都跟光之國牽扯著關係來判斷自己處於光之國經歷多少時光後的時間點上,待到重新回到穿越過的世界之後可能已是滄海桑田。
像迪迦這種完全獨立基本跟光之國毫無關聯的世界根本不能讓他判斷到底過去了多久。
也就是說,世界的時間流逝跟陸羽本身經歷的時間完全不相干。
他就像是一個孤獨的時間行者,走在各大平行宇宙之間,找著自己最初的那個世界。
陸羽抬頭,看向在光之空間中異常巨大的奧特之母,這才回答對方的問題。
「中間發生了很多,簡單來說我在離開光之國沒多久之後遭到了襲擊,陰差陽錯地穿越了時空的壁壘,對於你來說,可能與我相見是兩萬年後的時光,但是對我來說,可能也就不到五年的時光吧。」
「五年」
瑪麗有些驚訝,不僅是對陸羽這爛柯棋緣的經歷感到奇異,還震驚於有人在光之國的大門口公然襲擊光之國的飛船。
暗自在內心將陸羽的話原封不動地記憶下來,準備之後將其匯報給健的瑪麗眼神中帶著一絲同情,一如初次見到陸羽人類形態時綻放著無盡的母愛光輝,讓陸羽都覺得其身周光芒的亮度都拔高了不少。
「那你一定是經歷了不少的苦難吧。」
有些受不了的陸羽連忙緊隨對方話語搶先轉移話題。
「你這麼大老遠從光之國趕來應該不是專程來跟我敘舊的吧,還是說,光之國把你派來鎮守地球了?」
「確實。」
見陸羽將話題拉回正事,敘舊感慨得差不多的瑪麗也點頭說道。
「能在這見到你純屬意外之喜,其實,我來地球的目的是這個孩子。」
語畢,瑪麗揮了揮手,那光之空間的某一角突然像是被扔進了石子的湖水一般泛起了波瀾,緊接著一個帶著翠綠色光球緩緩飄來,其中的藍色身影正是先一步被光柱傳送走的希卡利,或者說是沒了復仇鎧甲的劍。
那套復仇鎧甲早在陸羽先前的攻擊下就已經被打得支離破碎,在奧母從後者的手中將其救下之後,那剩餘殘留的鎧甲也被這位剔除得一乾二淨。
而此時的希卡利沒了鎧甲遮蓋了身軀,那滿是傷痕的身體毫無保留地被暴露在外,胸前的彩色計時器也失去了光彩,兩隻宛若鹹蛋的大眼睛更是兩眼無光。
「復仇鎧甲雖然會吸收使用者的生命力,但是也能帶來不少的防禦提升,儘管如此,這個孩子依舊是受了不小的傷,我能感受到他的生命正在耗盡。」
奧特之母有些不忍地掃視著希卡利身上的傷,說話間還不忘向陸羽投去埋怨的目光。
雖然希卡利身上的傷不全是陸羽一人造成的,而繼續使用復仇鎧甲的希卡利也終究會迎來這樣的結果,但是他身上最重的幾處傷口都是陸羽的傑作。
對此,陸羽絲毫沒有任何的不好意思,對方那將人類視作草芥的言論就值得上他的這幾爪,陸羽沒有當著奧母的面給對方補上幾刀就已經很給面子了。
還想要怎樣,讓他產生愧疚和負罪感?根本不可能。
看著沒有任何情感波動的陸羽,瑪麗也是在內心嘆息了一聲。
其實陸羽的行為也在情理之中,她也多少知道希卡利在化身劍之後的一些所作所為,這裡又是陸羽的母星,她完全能理解對方的行為。
歸根結底,還是劍自己造的孽。
當初自己和奧特之父就不該放任對方撂了科學技術局的挑子,跑到什麼阿柏星上摸魚。
但誰讓他是上代老局長看好的後起之秀,還為光之國作了許多貢獻,那肩上的星之徽章都比自己的銀十字徽章多了。
要不是老局長再三求情,自己也沒少受前者照顧,她才不會親自前來地球,直接讓佐菲回趟光之國帶幾條生命固化技術的結晶,強制押送回國了。
想到這的瑪麗再度嘆了口氣,那埋怨的眼神從陸羽身上轉移到了昏迷的希卡利身上。
這個倒霉孩子!
仔細地檢查了一遍希卡利的傷勢,發現對方還是能夠救治成功的奧母內心也是一塊石頭落了地,用自己的能力暫緩了希卡利的傷勢,然後就扔在了一邊,將目光投向全程沒有打擾的陸羽身上。
既然希卡利一時半會死不了,自己這次來還帶了一條命,那這倒霉孩子的傷也就暫時無所謂了,反倒陸羽與希卡利之間的衝突是現在最重要的事。
再者放任這倒霉孩子再多疼一會長長記性也不錯,以後老老實實待局子裡做做科研搞搞發明,省得整天跟泰羅那幫熊孩子舞刀弄槍的,一點文化人的樣子都沒有。
每天在光之國上上班摸摸魚,空閒的時候還能喝杯茶看看星空陶冶情操,這樣的悠閒日子它不香嘛?
一想到等會解決外外交衝突後還要給別人家的倒霉孩子作思想輔導,她就感覺有點頭大。
這個倒霉孩子!
「怎麼,救不回來了?」
陸羽見奧特之母突然停手,看著宛如一具屍體的希卡利,話藏了半截,幽幽說道。
如果寄了的話能讓我收割一下靈魂嘛?
「並不是,如果喚醒奇蹟的話。」
瑪麗搖了搖頭,看都沒有看旁邊的希卡利一眼,沒有繼續說下去,反而又提起了另一個話題。
「而且,我也想談一談你和這個孩子之間的誤會。」
「誤會?」
陸羽挑了挑眉,他和希卡利之間好像沒什麼誤會。
「這個孩子其實本性不壞,只是因為受到了阿柏星慘劇的刺激,加上復仇鎧甲的影響,所以才變成這樣的。」
「如今博伽茹也已經被消滅,而這個孩子也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了代價,我想,能不能拜託你放下這段恩怨?」
陸羽沉默,沒有第一時間回答。
從他被光柱籠罩帶到這個空間之後就一直將奧特之母的行為看在眼中。
也許是因為他先入為主的思維關係。
不論是一開始的關懷和敘舊,還是這個跟當年如出一轍的小黑屋,陸羽都覺得這一切都是在為調解他和希卡利之間恩怨的手段。
用健和安培拉決戰的光之空間暗示他光之國的武力威懾力。
用當年共同對戰安培拉的時光和重逢的喜悅來打感情牌。
甚至他都覺得用不著光之國的生命固化技術,靠著奧特之母自己的治療手段就能救回希卡利。
將情況說得嚴重一點也是為了博得他的同情,同時暗示希卡利已經付出了一條命的代價。
都償命了還想怎樣。
加上一直用孩子稱呼已經兩萬多歲的希卡利,好像也是在提示他作為和奧父有交情的「長輩」,不要和小孩子過不去。
當然,以上都是陸羽的過度解讀,奧特之母見到他的那種重逢喜悅還是感覺挺真的。
但話又說回來,小算盤和真情實感並不衝突。
過了半晌,陸羽才在奧特之母欣喜的眼神中緩緩開口。
「把這傢伙帶回去,別讓我在地球看到他。」
「感謝你的原諒,我會把這個孩子帶回去的。」
陸羽轉身,沒有走動,像是在催促奧特之母趕緊帶希卡利離開地球,眼不見心不煩。
但實際上陸羽只是不知道從哪裡離開。
上下左右皆是閃瞎雙眼的金色光污染,連個安全出口的標都找不到,難怪安培拉星人當年沒能打過健,怕不是被這滿屏的閃光亮瞎了眼。
話說,這該死的小黑屋出口到底在哪,連個門都沒有,自己現在背對奧母傻站著感覺好尷尬。
有誰知道怎麼出去?
在線等,挺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