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戰前的談話

  不管怎麼樣,隊員們的熱情倒是在迫水真吾的一番話下被激發出來,眾人立馬投入到了緊鑼密鼓的援助計劃的制定工作中去。

  當然,沒能早早逃離的陸羽也被迫加入了這群人的自願加班中。

  一想到救助自己的計劃是自己參與制定完成的,陸羽就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古怪感。

  這算什麼,自給自足?還是自產自銷?

  時間在隊員們的走動和談論中不知不覺地流逝,一晃神便是一個通宵。

  迫水真吾為每一個沒能抗住睏倦的隊員們披上毛毯,陪著隊員們一同工作到現在的他自己臉上都是滿滿的疲勞感,即使是喝了一壺的咖啡也無法抑制。

  反倒有著非人體魄的陸羽倒是沒什麼大礙,只是精神上因為大量的工作而有些輕微的萎靡罷了。

  迫水真吾朝著陸羽投去了目光,後者也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兩人一同朝著指揮室外走去。

  此時已然是第二日的清晨時分。

  沒有升起的太陽將光明先溫暖一步帶給世間,蔚藍的天空中漂浮著零星的幾片雲彩,大量水汽形成的薄霧如輕紗一般籠罩在遠處的山上,不時傳出鳥兒的叫聲。

  迫水真吾感受著微寒的涼風,不禁緊了緊脖子,整個人也清醒了不少。

  「給。」

  陸羽將冒著熱氣的杯子遞給了迫水真吾,後者也在道了一聲謝後接過了杯子,微抿了一口。

  豆漿醇厚香甜的味道在嘴中迴蕩,溫暖隨著一口口的豆漿下肚傳遍四肢百骸。

  「哈」

  迫水真吾哈出一口白色的熱氣,雙手捧著杯子,看著杯中乳白色的液體有些無奈的說道。

  「本來在冷風中都清醒了不少,現在困意又有些上來了。」

  雖然他特別中意口感醇香能讓人打起精神的咖啡,但這並不表示他會排斥其他飲料。

  「至少比凍感冒的下場要好,大不了等會跟他們一起眯一會就行了。」

  陸羽品嘗著香甜的豆漿,看著遠處山後的光點說道。

  「畢竟你可是隊內的重要支柱,這時候倒下會讓士氣低落的。」

  「那還真是有些受寵若驚啊。」

  迫水真吾笑了一聲,將聊天轉向正題。

  「你覺得我們的計劃,成功的機率大嗎?」

  「或許吧,畢竟看著數據很有說服力的感覺。」

  陸羽給出了一個模糊的回答,接著補充。

  「但我覺得事情到了後期肯定少不了外力的幫助。」

  「外力嗎?」

  迫水真吾喃喃道,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那你覺得,劍能作為外力的一部分嗎?」

  聽到迫水真吾將話題引向了劍,陸羽隱約可以猜到了對方將自己約到外面談話的目的。

  「那傢伙對於博伽茹的仇恨是肯定的,但是。」

  陸羽的語調一轉,給出了一個否定的答案。

  「我不認為對方能成為可靠的外力。」

  「你覺得劍和芹澤是怎麼樣的關係?」

  在迫水真吾問完之後,陸羽瞥了一眼前者,接著淡淡地說道。

  「我不知道他們兩者關係的真實情況。」

  「老實說,光之國的奧特曼有著各種手段停留在地球。或是直接擬態人類,或是找一個人類作為宿主,以宿主的意志為主導。」

  「或者,以自己的意志獲得主權。」

  「是嘛。也就是說,芹澤他說不定還保留著自己的意識,對嗎?」

  「這我就不知道,但我並不覺得你認識的芹澤會說出『人類只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生命體』這樣的話語。」

  「」

  迫水真吾沉默著,臉上帶著些許的愁容和擔憂。

  陸羽也沒有打擾對方,有一口沒一口喝著手中的豆漿,看著耀眼的太陽從遙遠的地平線下緩緩升起。

  許久,迫水真吾才開口。

  「我認識的芹澤,是一個會為了守護他人奮不顧身,一直戰在最前線的,充滿正義感的可靠同伴。正因為這樣,他的隊員們都十分信任這位安全感滿滿的隊長,就連我都很羨慕他。」

  迫水真吾自言自語地述說著,在最後停頓了片刻,接著用帶著請求般的語氣說道。

  「如果可以的話,能給劍,給芹澤他一個機會嗎?拜託了。」

  這一次輪到陸羽這邊沉默了。

  而迫水真吾也沒有等待陸羽的回答,只是笑了笑,留下一句「別忘了來開作戰會議」便離去了。

  獨自一人站在陽台上的陸羽看著冉冉升起最終掛在天上的太陽,和煦的陽光如利劍一般刺穿了山間的薄霧,照射在陸羽的臉上。

  感受著從臉部傳來的溫熱感,陸羽將手中的空紙杯捏成一團。

  迫水能親自前來作為說客勸他給大肆破壞過城市的劍留一條生路,足以說明了芹澤和也這個人物在對方內心的地位。

  如果芹澤和也真的還保有自己的意識,那陸羽也不介意看在迫水真吾的面子上放劍一條生路。

  但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這樣的假設成為現實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如果作為芹澤和也的意識真實存在著,就算無法拿到身體的控制權,作為那副身軀正主的他也能潛移默化地影響作為入侵者的劍,那劍不會說出那般將人類視為可有可無的犧牲品這樣冷血的話來。

  要不芹澤的意識已經在與帝諾佐魯的那場戰鬥中消亡了,要不就是被劍抹去了靈魂以達成奪舍的效果。

  亦或者,芹澤並非迫水真吾口中那樣是個為了守護人類而戰的正義的夥伴,反而是個表里不一的偽善的恐怖分子。

  說實話,他更相信前兩個假設。

  「所以說,這個問題根本就沒有回答的必要啊,迫水。」

  陸羽輕聲喃喃道,目光看向東方,那太陽升起的方向,也是最終決戰小島所在的地方。

  事實早已給出了答案。

  隨手將手中被揉成一團的紙杯扔進不遠處的垃圾桶,陸羽轉身背對著太陽,朝著鳳凰巢的大樓走去。

  陽光的照射在其身前拉出了一條長長的影子,像是一把黑色的利劍。

  陸羽的眼神也是無比地堅決。

  「我會用自己的方式來守護地球,守護人類。」

  「就算是來自光之國的奧特曼,也不能威脅到人類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