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間幕:艾瑞斯與阿爾斯特

  色彩詭異的黑暗空間。

  在兩人簡單的交手了幾招後,艾瑞斯確定了對面的阿爾斯特已經沒意識了,或者說,他是被操控的狀態。

  雙方相似的火花權杖撞在一起,銀色極光與暗紅的能量一同擴散,雙方的誰也沒有退後半分。

  黑化下的阿爾斯特,戰鬥能力似乎也提升了不少。

  艾瑞斯並沒有進行那種無謂的喚醒,上演一場信念與勇氣的慷慨演講的舉動,他只是趁這個機會,打算直接把人揍醒。

  當然,如果還能揍醒的話。

  這片黑暗空間裡,四面八方的惡意猶如浪潮一般襲來,對他的戰鬥影響非常大。

  艾瑞斯揮舞著權杖,剛將阿爾斯特用力架開,就見到對方的身影迅速後退,逐漸沒入了深刻不測的黑暗之中,全無蹤跡……

  「呲!」

  身後忽然襲來鋒利的刃勁,艾瑞斯感受到氣息後,猛地扭轉身體,同時頭頂的閃電狀頭鏢閃過光芒,飛出一道光刃被他握在手中,迅速抵擋住了落下來的黑暗之刃。

  相交之處綻出火花,艾瑞斯看清了阿爾斯特手上的武器。

  是和他手上一般無二的閃電狀光刃,但卻是純黑的,閃著暗紅的流光,而且,他之前從來沒有見對方用過。

  可能是那小子根本沒想過用這麼短小的武器吧,每次見到阿爾斯特時,都是看到他在掄著權杖砸。

  接住了一招後,阿爾斯特稍稍退開,緊接著再度衝過來,忽然就發動了猛烈的追擊。

  兩道光刃在雙方手中閃著微弱的流光,每一次的碰撞都會綻出電光火花,強橫的能量衝擊猶如驚雷一般在這片黑暗空間炸響。

  艾瑞斯的速度很快,而在被動的接了阿爾斯特的幾招過後,他忽然驀地反應過來。

  現在,對方的戰鬥方式幾乎和他一樣!

  以快速而猛烈的攻擊,並且以自身的狀態作為代價,換取速戰速決的戰鬥方式,這都是一直以來艾瑞斯的風格。

  而阿爾斯特的力量,似乎各方面都相像,但其實和他完全不同。

  這傢伙戰鬥起來雖然也很快速與猛烈,但都是大開大合的戰鬥風格,充滿了暴力又囂張的表現。

  很有那小子的中二氣勢。

  「嘭!」

  艾瑞斯再次架住了對方的暗刃,他略微抬頭看去,阿爾斯特暗紅的雙眸近在咫尺,而深處是一片望不到底的漆黑。

  那片黑暗,比這處空間還要濃郁。

  空虛而清澈,是沒有絲毫光芒與負能量的純粹黑暗。

  艾瑞斯忽然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自己現在的樣子,倒映出來的銀色身姿,在這片寂靜的黑暗中猶如燈塔一般。

  但從四面八方侵襲而來的惡意,正若有若無的繚繞在他身上,光芒逐漸被黑霧所遮掩。

  艾瑞斯猛地推開阿爾斯特,迅速退後了幾步。

  他看著對面的奧特曼,抬手再次召喚出了火花權杖,銀色的權杖閃爍起光芒。

  與此同時,阿爾斯特也沒再繼續強攻,他散掉手上的暗刃,招手握住了黑暗火花權杖,暗紅色的能量開始環繞。

  「艾瑞斯火花衝擊!」

  「轟!」

  下一刻,耀眼的銀色光束向著暗紅雷暴衝去,雙方的光線衝擊在中間碰撞,瞬間擴散了極為可怕的能量波動。

  而逐漸的,暗紅雷暴光線開始向著銀色光束壓迫,慢慢的將它往回推。

  看著能和自己的能量角逐的阿爾斯特,艾瑞斯略微一沉,腳下步伐猛地往前踏了一步,手上的火花權杖光芒閃爍,耀眼至極!

  那道被加強了的銀色光束也倏地壯大一分,迅速向著對面的阿爾斯特衝去!

  本來照著艾瑞斯的推測,加強到這樣的力量應該繼續維持平衡的,但暗紅雷暴卻仿佛突然失去了力量支撐,快速被光芒壓制下去。

  艾瑞斯怔了怔。

  這一刻,對面的阿爾斯特忽然看向他,並人性化的歪了歪頭。

  耀眼的火花衝擊近在咫尺——

  https://

  「轟!」

  炸開的光芒將這片黑暗空間都照亮了,被火花光束轟在身上的阿爾斯特倒飛過去,在地上滾了兩圈,然後失去了動靜。

  這個地方忽然就徹底安靜了下來,只有無邊無際的黑暗在翻湧。

  艾瑞斯驀地單膝跪下,撐著身體微微喘氣,明明能量燈的顏色還是那麼耀眼,但他卻覺得非常疲憊。

  像是一座大山壓了下來,完全無法呼吸的壓抑。

  阿爾斯特還躺在不遠處沒有動靜,而這時,黑暗的天空中忽然出現一個暗藍色的身影。

  「撐不下去了嗎?」

  那個聲音帶著嘲諷的笑意說道:「自己逃出來也是可以的哦,反正那是個黑暗巨人,也根本不值得拯救吧~」

  艾瑞斯沒理他,緩了下後站起身體,向著阿爾斯特走去。

  托雷基亞攤了攤手,慢悠悠說道:「真是奇怪,其實你心中根本不想管這些事情的吧,那麼為什麼還要逼迫自己去做不願意做的事呢。」

  「又沒人去在意你的感受。」

  說到這裡,飄蕩的聲音低低笑了起來,幽暗嘶啞,充斥著諷刺的惡意。

  艾瑞斯的步伐微微一頓。

  周圍的黑暗劇烈翻湧,宛如浪潮一般向著他拍過來,剛踏出一步的艾瑞斯悶哼一聲,再次感受到了那股強烈的壓抑。

  在劇烈阿爾斯特越近,那種黑暗的壓迫感就越強。

  一個聲音在他心中不斷的囈語。

  密密麻麻的話語,鋪天蓋地的傾瀉而來,一時間根本無法思考其它,只有滿腦子的詭異低喃。

  艾瑞斯試圖甩開這些煩躁的思緒,卻根本無法抵擋,心中的某個想法被那些聲音無限放大,越來越無法遏止,逐漸侵占了自己所有的思維。

  他驀地捂住頭,有些難受的跪在了地上。

  「隨心所欲不好嗎?」

  在紛攘嘈雜的低語中,托雷基亞慢悠悠的嘲諷聲這時格外清晰:「就算你拼盡全力去保護這個宇宙,又能怎麼樣呢,想要破壞它的人那麼多,甚至你想保護的人,也根本不會理解你。」

  「光明與黑暗,善良與邪惡,這個宇宙毫無秩序,無論你怎麼努力,它都不會改變分毫。」

  「永恆的,只有一片混沌的虛無啊……」

  托雷基亞站在跪倒在地的銀色巨人身邊,笑容詭譎的說道,淡紅的眼眸毫無情緒。

  ……

  「永恆的,只有虛無。」

  黑暗空間裡,在那道銀色光芒越來越黯淡的時候,靜靜躺在地上的阿爾斯特忽然微不可察的動了動手指。

  在那句莫名的話響徹的時候,他寂靜的世界中突然出現了一個藍色的身影。

  那個藍色的身影坐森林的篝火旁,而隨著視線逐漸清晰,他也慢慢變成了一個中年男人的嚴肅形象。

  他一邊往火堆里添火柴,一邊淡淡說道:「你要是還清醒不了,就過來摸一摸這團火焰吧,據說地球的人類在很久以前,就是利用火完成文明進化的。」

  話音落下,視線中一隻手伸了出去,真的傻呆呆的碰了下燃燒的火堆。

  然後他不出所料的被燙到了。

  少年嗷的一聲就縮回了手。

  「那麼,你感受到真實的存在了嗎?」板著臉的嚴肅男人問道。

  「嗚……」少年委屈的嗚咽。

  星野源猛地睜開了眼睛,他想起來了!

  很久很久以前,他還在地球上剛剛成為奧特曼的時候,為了幫助夢比優斯脫離黑暗的影響,然後被一團詭異的邪惡力量侵入了意識。

  那個時候,他悟了!

  世界的根本就是一片虛無啊!

  但後來陷入渾噩中的他好像被師父帶走了,師父花費了好大的力氣教他怎樣去找回自己。

  星野源對此印象深刻,因為師父騙他把手放進火里烤。

  ……

  黑暗空間裡,阿爾斯特忽然清醒了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