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見面禮

  那麼在迎接托雷基亞來之前,還有個問題需要解決。

  這個世界的奧特曼還是個十歲的小孩子。

  兩個怪蜀黍站在小孩上學的路上,目送著那個背著書包戴小黃帽的男孩路過,看起來他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也對,畢竟前不久不僅玩具被宇宙人搶走了,還遇到了奇怪的事。

  芹澤和也打量著那個小男孩,略感意外:「泰迦?」

  之前去魯莽追敵的泰迦被托雷基亞打成光粒子消散了,泰羅知道後差點直接現場黑化,連夜趕去了找托雷基亞的麻煩,但至今還沒消息。

  倒是沒想到,泰迦的光芒居然落到了這裡。

  「你有什麼辦法嗎?」追羽側頭問他。

  「沒有。」芹澤和也很乾脆的搖了搖頭,說道:「他當初受到重傷,光芒現在是沉睡狀態,要恢復得很長的時間,這不是我們能干涉的。」

  「不能強行喚醒?」

  「力量是可以回來的,但意識沒那麼輕易恢復,而且如今這個孩子也不可能承受的了這個力量。」

  「那待會兒托雷基亞來了你打吧。」

  芹澤和也轉頭看他:「……」

  他好像理解到了什麼,這傢伙特地讓他過來看泰迦,就是因為不想自己上場戰鬥?

  「當然,也不一定打得起來。」追羽又說道。

  這時,蔚藍的天空中亮起一道藍色光芒,轉瞬即逝消失的很快,但身為奧特曼的希卡利卻也在瞬間察覺到了。

  他警覺的抬頭看了眼,接著目光又若有所思的放到了街道的盡頭。

  在小男孩經過的這條街道轉角,一個穿著黑白襯衫,微笑非常標準的男人站在那裡。

  芹澤和也眯了眯眼:「托雷基亞?!」

  男人看到他,似乎有點意外的歪下頭,幾乎呈現九十度的詭異角度,笑道:「哎呀,希卡利前輩,很榮幸在這裡能看到你。」

  「不過……」

  忽然,他的話鋒一轉,皺起眉頭卻依舊帶著笑容,遺憾道:「您似乎已經不是獵手騎士劍了,真可惜,其實我覺得那個狀態才是非常適合你的。」

  芹澤和也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對於這個實力不錯的助手,他雖然有心想勸他重回光明,但也因為托雷基亞想得真的太多了,他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勸。

  和源一樣,他們自有一套神奇的腦迴路,但至少源的內心還挺單純的。

  「阿爾斯特呢?」芹澤和也不想和他談這個問題,直接奔去主題。

  「我聽說,他似乎也是前輩的弟子?」托雷基亞抬腳慢悠悠地晃過來,目光卻看著旁邊的追羽,邊悠閒說道:「看來光之國已經不介意黑暗的存在了嗎?」

  「托雷基亞,你太極端了。」芹澤和也還是忍不住說道。

  「不,極端的不是我,是你們這些光之一族啊!」

  轉瞬間,托雷基亞忽然來到了他們面前,帶著一絲癲狂的表情,語氣幽幽說道。

  芹澤和也戒備的看著他。

  然後就見這位哲學家主動退後一步,張開雙臂,又開始吟唱了起來:「這個世界,這個宇宙——是沒有黑暗與光明之分的,也沒有白天與夜晚,沒有善良與邪惡,存在的,只有永恆的虛無啊!」

  芹澤和也:「……」

  追羽微微側頭,小聲對芹澤和也說道:「他一直都這樣嗎,情況持續多久了?」

  芹澤和也面無表情:和你一樣久。

  青年的聲音雖然故意壓低了,但其實對於他們這種存在來說,再小聲都和普通說話沒區別。

  托雷基亞倏地轉頭看他,眼中閃爍著灼熱的光芒,整個人似乎都在亢奮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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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

  下一刻,托雷基亞猛地抓住了青年的肩膀,癲狂的看著他喊道:「你明明就是這樣的存在啊!沒有黑暗!沒有光芒!但為什麼不讓這個世界見識虛無的盛景?!」

  追羽任他晃了幾下。

  過了一會後,激動的托雷基亞似乎又恢復了冷靜,鬆開青年退後幾步。

  他剛才臉上的笑容和狂熱都瞬間沒了,面無表情的說道:「可惜了,你現在似乎已經被光之國蒙蔽了真實,為什麼要將自己的黑暗壓抑呢,在你心中,還是有區別的對吧。」

  追羽嘖嘖搖了搖頭,又對芹澤和也小聲說道:「你們光之國,都不開設心理諮詢室,或者神經病院的嗎?」

  芹澤和也:「……你要是想進去,我回去會向奧特之母建議的。」

  他覺得這兩人都需要進去。

  「喂,好好聽我說行不行啊。」托雷基亞不爽的揚了揚手,把青年的頭扳了回來。

  「你說,我一直都聽著呢。」追羽移開自己的下巴,淡淡點頭。

  托雷基亞又索然無味了。

  這個錯誤的世界,沒有人能理解他,那就只有將一切都化為虛無,以行動來證明與展示給那些人看了。

  光明與黑暗,都是不需要的!

  「我覺得我們可以單獨聊聊。」托雷基亞又恢復了輕佻悠然的笑容,說道:「沒有希卡利前輩在,或許只有我們兩人時才能更好交流,對吧?」

  「希卡利你被後輩嫌棄了。」

  芹澤和也:「……」

  「我可以請你喝一杯咖啡嗎?」托雷基亞自動無視了那些打岔,紳士的邀請道。

  「我只喝黎明前的咖啡。」追羽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不錯,是個非常好的時間,我不介意~」

  「我只喝黑星牌咖啡。」

  「我會讓這裡有的。」

  「那就等你找到後再來邀請我吧。」

  追羽淡淡說完,轉身便直接離開了,看來這次的談話似乎已經結束。

  芹澤和也看了他一眼,跟在青年身後離開,托雷基亞面帶笑容,朝他們的背影紳士的鞠了一躬,帶著詭異的不協調感。

  而之後,那道身影保持著這個姿勢,在陽光下突兀消失了。

  ……

  「他是想讓你去交換阿爾斯特嗎?」

  「不,在最後的決戰來臨前,他都可能不會讓小源源回來了。」追羽說道。

  芹澤和也沉默下來。

  追羽看向他,笑了笑:「放心吧,他想和我玩遊戲,而在遊戲結束前,小源源都不會有事的。」

  「他不該成為你們的犧牲品。」芹澤和也微不可察的嘆了口氣。

  「我玩遊戲還沒輸過。」

  「……這跟輸贏沒關係。」

  ……

  夕陽落下,黃昏將至。

  橋底下,小男孩落寞的看著空蕩蕩的紙箱,坐在旁邊的石頭上發呆。

  這時,從旁邊忽然伸出一隻手,手上牽著一個黃色氫氣球,和現在的天空的顏色很像。

  男人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似乎是因為他不開心,而特地過來安慰他的。

  看著對方遞過來的動作,男孩伸手接過,然後開口:「謝……」

  「啪!」

  他的道謝還沒說完,男人忽然打了個響指,然後他接過來的氫氣球就啪的一聲炸掉了,炸成碎片落下來,七零八落的灑了一地。

  小男孩一臉懵逼。

  托雷基亞愉悅的笑了笑:「初次見面,這是見面禮哦~」

  優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