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失敗的救世主,被異生獸吞沒的...我的世界

  「加油啊!奈克瑟斯奧特曼!一定要戰勝那些傢伙!」

  「隆,或許我已經無法陪你繼續戰鬥下去了,但你要明白,你是奈克瑟斯奧特曼,你得繼續走下去!這個世界,還需要你!」

  「阿良!快走啊!」

  「奈克瑟斯,你的光就只有這種程度嗎?僅僅只是這樣,可無法拯救這個世界。」

  「救世主的奧特曼?笑死人了哈哈哈!」

  「我還能戰鬥,我還能,我...」

  如同跑馬燈一樣的故事畫面一遍遍的在源泉的腦海里迴蕩,作為第三者去看待,甚至有些畫面還親身進入其。

  這是夢境?

  亦或者是石之翼讓他看到的夢境?

  原來從一開始他夢見的那個世界就是殘缺的,而直到現在,在石之翼的幫助下,才得以將所有的一切看清楚嗎?

  站在無數人面前的是奈克瑟斯,在他的面前站著的,是異生獸。

  從佩德隆,到拜格巴尊,再到伽汝布斯,以及之後的種種。

  那些是奈克瑟斯走在這條路上消滅的怪獸。

  從一開始,奈克瑟斯的背後站著無數的人類。

  在他的身邊,還有和他一起並肩作戰的戰友。

  而伴隨著奈克瑟斯面對的異生獸的更換,在他身邊的隊友也越來越少,在他背後支持著他戰鬥的人也越來越少。

  那些加油打氣聲,那些奮力讓奈克瑟斯殺敵的聲音正在逐漸的隱沒,從一開始的人聲鼎沸,直到後來的細弱蚊鳴。

  異生獸的確被打倒了,但奈克瑟斯身邊的人也越來越少。或許,這些都是行走在這條路上的代價,讓奈克瑟斯痛苦不堪,但仍舊拼命去戰鬥的緣由。

  為了這些人,也為了這個世界,拖著重創的身軀,一直這麼戰鬥下去。

  以第三者的視角仰望著巨人和巨獸之間的戰鬥,在身邊的人類越來越少,化作一團團的虛影消失。

  在穿越來到這個世界之前的記憶,源泉終於是開始想起來了。

  而在庫土拉被消滅之後,站在奈克瑟斯面前的,不再是異生獸的存在,而是一個充斥著黑暗,與奈克瑟斯十分相近,但卻截然不同的傢伙。

  黑暗浮士德。

  「隆,怎麼了?不攻擊過來嗎?讓我這個隊長看看,你這麼些年的成長到底如何了。」

  「隊長,可是我!」

  第一次,奈克瑟斯在浮士德的面前跪了下去,身軀幾乎快要消散,而這也導致了還在奈克瑟斯身邊一直堅持著的那些隊友們,完全的消失。

  與之換來的,便是浮士德的失敗。

  這一次,不再是站在異生獸的對面,而是站在一片公墓中,穿著西裝的男人完全沒有打理那亂糟糟的頭髮,出神的雙眼看著面前這排列了一排排整齊的墓碑。

  即使不曾落淚,即使什麼話都沒有說,他只是站在那裡,似乎就能感受到一股悲涼的心緒。

  源泉張了張嘴,終究不知道他要說什麼。

  這些經歷不是他的經歷,而是他的身上的這束奈克瑟斯之光,在另一個世界裡,在另一個適能者的身上發生的故事。

  而現在,因為石之翼的到來,才讓源泉從斷斷續續的未知中,真真切切的看到了這一切。

  朋友,隊友。

  親人,愛人。

  那些一直陪伴在他的身邊,那些一直鼓勵著他戰鬥,那些他所愛,愛著他的人,在戰鬥中受到了一一的針對,最終全部都離他而去。

  恍若那一排排的墓碑豎立著的地方,並沒有活人的存在。

  而那個叫做隆的傢伙,他的心早就已經死了。

  浮士德再度捲土重來,奈克瑟斯再一次迎戰,但這次的戰鬥並非是浮士德與奈克瑟斯之間,而是浮士德與異生獸與奈克瑟斯之間。

  失去了並肩作戰的隊友,獨自一人承擔這一切的奈克瑟斯拼盡全力的去戰鬥,想要去取得勝利,但最終還是失敗。

  他並沒有能夠創造奇蹟,並沒有能夠在上午一個異生獸,下午一個異生獸,晚上一個異生獸的高強度作戰里挺過來。

  再然後,那聳立的一排排的墓碑的最後,增添了一個人的位置。

  而那似乎從很早的時候就準備好。

  而現在,終於有人入駐進去了。

  隨後落在源泉眼中的,是一個笑的異常開心的少年,他的年紀不大,看著甚至只有高中生的年紀。

  他傳承了這道奈克瑟斯之光,並且繼續前赴後繼的沖向這場大戰。

  他也失敗了。

  奈克瑟斯之光再度傳承下去,這一次得到這束光的,是一個電視台的記者。

  再然後是建築工地的工人。

  再然後是一個電工。

  再然後是官方組織下的一個戰鬥派員。

  再然後是...

  無數的人拿起進化信賴者,無數的人倒在保護世界的道路上,然而最終迎來的,還是失敗。

  奈克瑟斯消失不見,浮士德與梅菲斯特,還有無窮無盡的異生獸也消失不見,那些奮力為奈克瑟斯加油鼓氣的人們也褪去。

  黑沉沉的天空下,破碎的廢墟空地里,整個世界,獨獨只有源泉一個人。

  這破滅了的世界。

  這已經斷絕了希望與生命,被黑暗籠罩,被異生獸踐踏了的世界。

  「所以,我就是這個世界的最後一個人類...」伸出手捂著胸口,直到現如今,源泉才終於明白他為何會穿越,為何會在奈克瑟斯之光的帶領下來到迪迦奧特曼的世界。

  又為何他身上的奈克瑟斯之光,微弱到連燭火都不如。

  無數人傳承的代代希望之光,那些種種早已被黑暗梅菲斯特竊取吸收,所殘存餘下的這一點還能讓源泉變身成為奈克瑟斯,已經是十分幸運的事情了。

  原來自己早已無家可歸。

  原來自己並不是穿越者。

  而是自己的世界早就被毀滅了,所以才會成為穿越者。

  因為不穿越,就是死。

  時間之沙的掩埋下,過往的一切都被埋葬在歷史中,破滅的世界化作了殘存的一片,跟隨著源泉一起到來。

  異生獸雖然已經離開,但奈克瑟斯之光再度閃耀的現在,它們遲早會回來。

  所以,其實他並不是在做夢,而是回到了他原本的世界,在這裡看著那些過往的記憶碎片一一浮現。

  只是他自己並不能將這一切全都明悟,所以才當做是夢境。

  「沒有故鄉的男人...源泉...源...」

  明明自己叫做源泉,為何現在看著這一幕幕的發生,卻偏偏覺得自己應該叫做鳳源?

  原來在嘲笑別人無家可歸的時候,真正的小丑其實是自己啊。

  看著自己的雙手,雖然事實的真相十分殘酷,但接受與否都無法改變既定的事實。

  為何這道光的進化如此艱難,而他又為什麼如此特殊,所有的一切全都能夠得到解釋。

  源泉不是適能者,他就是這道光的本身。

  拯救世界失敗的希望之光。

  破滅世界殘存的最後的人類。

  除卻彼此之間,再也沒有其他的依靠,也再沒有其他的留戀。

  紅色的飛鳥印記護身符被源泉取出,這是那些傳承了無數代戰士們的奈克瑟斯留給他的東西,也是作為前赴後繼在這條路上走到盡頭的前輩們的給予。

  他是破滅世界的最後一人。

  這份給予,最終落在他的手上。

  現在想想,源泉居然能夠解讀出那一晚在神殿的走廊里,與那奈克瑟斯對視之時,他似乎能從他的視線里看到很多很多的情緒。

  雖然有可能是源泉過渡解讀,但他卻覺得就是這樣。

  但是他們真的這麼堅定的認為,自己這個最後殘存的人類,真的能夠再度讓這縷光綻放出更強的光輝嗎?

  即使真的成功了,可已經滅亡了的世界,即使將這縷光重新綻放,也無法挽回死掉的世界啊。

  又或者說,還有其他的選擇嗎?

  巨大的陰影垂下,陷入迷茫與自我懷疑的源泉抬起頭,在黑漆漆的天空下,藍色身軀的奈克瑟斯站在他的面前,低垂著腦袋注視著他。

  只是看著,卻好似傳達了萬般心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