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4章 認知偏差 輻射根源
有了前面話題的鋪墊，夏多接下來很自然地就聊到眼下北地聯盟正在進行中的與光明會的決戰，而他也再次向里奇神使提出了關於時間線變動的困惑：
「之前我向泰德神使確認過，他讓我不必擔心所謂的時間線變動，但現在北地聯盟卻是真的收到了這樣的進攻，所以我還想再向里奇神使你確認一下，關於時間線，神使的視角和凡人到底有什麼不一樣。」
「這個問題——」
里奇神使遲疑了一下，沒有去推翻泰德的說法，但也給出了自己的回答：「我並不能感知到時間線的存在，但你確實沒必要擔心，因為耐色瑞爾是吾主眷顧之地。
「至於過去是否可以改變，我也無法斷言，但改變過去涉及到方方面面，代價應該不是凡人可以承擔。
「我更傾向於所謂的時間線變動只是一種附加了改變現實效果的幻術，當然也不排除真有這樣的法術。
「但還是那句話，耐色瑞爾是吾主眷顧之地，你的敵人改變什麼都不可能改變耐色瑞爾的歷史。」
「事實上已經改變了！」夏多當即指出里奇神使話語中的漏洞，「就在前不久我在坦贊峰那邊親身經歷了類似於時間循環的效果，根據我的判斷，應該是不斷塑造出了新的時間線取代當前時間線，才造成了這樣的效果。
「這種情況下，哪怕耐色瑞爾並未發生肉眼可見的變化，但實際上通過我作為聯繫的中介，也必然受到了影響。」
夏多沒說的是，光輝之主所謂的眷顧，到底是保護耐色瑞爾百分百不受影響，還是僅僅只是保證自己與耐色人訂立人神契約這件事不受影響。
這兩種的區別還是非常大的。
只不過談論後者的話，必然涉及到對光輝之主本質的探究，面對一位神使，夏多終究還是無法坦然提及這個問題。
所以只能想辦法讓里奇神使自行理解。
只不過夏多註定要失望了，如果神使什麼都懂的話，那也就不是神使了，里奇神使先是楞了幾秒，並沒有正面回應夏多的質疑，只是一再重複：
「既然夏多法師能夠感知到時間線變動，那想來已經可以無視那種形式的攻擊，這不就是吾主眷顧的最好體現嗎？」
這話夏多還確實不太好反駁，因為之前在坦贊峰那裡時，他之所以能夠打破循環，很大程度上就是借用了神使的力量。
而神使的力量，最終毫無疑問地可以歸結到光輝之主身上。
如果僅有夏多自己的話，那他即便能夠讓意識超脫時間線，身體也無法倖免，最終只能跟達芙妮拼消耗。
雖然他有信心贏過達芙妮，但究竟是自信還是自負，只有實踐才能驗證，而現在，在他已經通過神使的力量影響到達芙妮對時間線操縱的情況下，實際已經沒法驗證了。
夏多不是一個自負的人，他也確實說不出自己必然勝過達芙妮這樣的話，所以只能認為里奇神使說的有道德，而無法反駁了。
而偏偏里奇神使是一個自身免疫涉時魔法的存在，這讓夏多想給對方親身體驗一下的機會都沒有。
或者說在里奇神使的認知以及現實中，涉時魔法確實真的不存在，並且和他產生聯繫的人也都能藉助他這樣的特性來免疫涉時魔法的影響。
這就使得雙方在這一話題上的交流完全就是雞同鴨講，即便夏多能夠意識到這樣的認知偏差，也根本沒法證明，至少沒法給出讓里奇神使確信的證據。
只能憑藉雙方過去的了解，勉強確定這一事實。
而且夏多也不確定他一再強調的話，對方會不會認為他再刻意引導什麼，所以夏多接下來乾脆就不在這個話題上糾結了，轉而請求對方幫忙前往一些特定的地方進行祝福。
實際就是錨定過去。
但這一請求，卻被裡奇神使拒絕了，「除非你所說的那個光明會已經徹底投入深淵，並且表現出足夠的滅世傾向，不然作為神使，我實在沒有理由干預凡間的戰事。」
好在夏多本來也就不指望帶著里奇神使一個一個局部戰場走過去，他還有退而求其次的方案——
「既然如此，那就請里奇神使最近這段時間留在永樂城，或者繼續前往幽暗地域幫忙吧，只不過凡間之事也多有涉及信仰、深淵，還希望里奇神使能夠允許我時時請教。」
利用神使錨定過去並不一定要求神使親自到場，之前夏多在坦贊峰那邊已經試過了，僅通過傳訊聯繫就行。
甚至如果不是為了避免被光明會發現端倪，他完全可以自己用泰德、里奇贈予的聖印進行錨定。
但在神使已經來到主位面的情況下，能讓神使主動傳訊的話，還是儘量用這種方法，自行用聖印錨定作為最後的保險。
萬一兩位神使回復不及時的話，夏多就可以自行使用聖印來錨定過去。
……
敲定了聯繫事項，夏多又和里奇神使聊起了幽暗地域的見聞，他之前只在投影位面中經歷過幽暗地域，加上神使視角不同，雙方還是有很多可聊之物的。
就比如說，對於幽暗地域獨特的輻射環境，主位面的主流觀點是魔網異變，但里奇神使卻認為是地脈輻射，魔網只是順應了這樣的變化。
只不過地脈並非幽暗地域獨有，地表也同樣存在地脈，地表地脈影響範圍內魔網之弦密度往往要比其他地區更加密集一些。
一定程度上也使得對應區域內的能量汲取效率比其他地區更高。
所以，很多法師塔的選址會優先選擇建在地脈節點上，以獲得更高的能量汲取效率，當然這僅僅只是針對法師塔，與個人而言，幾乎不可能達到魔網的能量汲取上限。
如果只是個人法師塔的話，其實就沒必要建在地脈節點上了，建在哪兒都比個人施法者強，如果是一個組織的法師塔，選擇地脈節點幾乎是必然的選擇。
但地表的地脈節點並不會產生任何輻射，魔網規則也與其他地區完全一致，不像幽暗地域，和地表相比近乎是兩個獨立位面一樣的存在。
最最關鍵的是，除了主位面，其他位面並沒有類似主位面幽暗地域的獨特環境，大多數甚至都沒有地下世界，即便有也不存在什麼輻射。
所以，對於里奇神使所說的地脈導致幽暗地域輻射環境的說法，夏多還是存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