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0章 各地戰場
淚滴湖。
聯盟法師的無視風險破壞果然取得了不小的成果，儘管這並不符合聯盟的利益，但對於光明會來說，也不是什麼好事。
這種情況下，那個來自光明會的高等法師只得將更多精力投入到維護儀式當中，從而削弱了對聯盟法師的攻勢。
畢竟對於單一的施法者來說，不是絕對無法維持雙線程甚至是更多線程施法，而是維持起來困難重重，個體意識本來就是天然的意志焦點。
多線程施法意味著施法者同時具備多個意識，如果永久存在的，這就說明這個施法者人格分裂了，即便是臨時存在，也需要付出額外的專注。
或者也可以用一心多用來解釋，除非這裡的多種應用是相輔相成的關係，如果互相獨立，那難度會呈幾何級數上漲。
人的專注力是有限的，不同的事對於專注力的消耗也是不一樣的，比如說吃飯，需要的專注就很少，哪怕是迷迷糊糊之中也不至於將飯送到鼻子裡。
但施法卻是一件需要高度專注的事，分出的線程越多，需要的專註上限就越多，一般來說，個體的施法者經過訓練能夠同時維持雙線程施法，已經非常不容易了。
三線程施法，對於個體施法者來說，那就幾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了，更別說施法場景是在法術對決的時候，更困難。
夏多能夠進行雙線程施法，但並不熟練，用於本體、化身配合進行同一個實驗還行，如果分開進行法術對決的話，那多少會有些顧此失彼。
這種能力可以訓練，但無論怎樣訓練，肉體也總有一個上限，施法靠意志不假，但意志也並不能脫離身體而獨立存在。
這也是為什麼過度施法會讓身體便削弱的根本原因。
眼下這個光明會的高等法師也是一樣，儘管夏多對他已經有所高估了，但對方表現出來的施法極限，甚至連雙線程都沒達到。
當然，即便達到了也沒用，因為前線的那支法師團隊至少可以維持三線程施法，如果不是線程分太多會使得單線程施法強度快速下降，極限狀態下有多少施法者就至少可以維持多少線程。
這就是團隊的力量。
這也是僅憑自身施法能力以弱勝強的唯一途徑，至少是夏多能夠想到的唯一途徑，現實中還必須考慮強者擁有更強的外物。
有時候一個強者的絕大多數力量可能都體現在外物上面，這種情況下，只有財富才能能夠決定勝負。
眼下，淚滴湖那邊，如果只是一次交流性質的法術對決，那夏多幾乎九成的把握勝過那個高等法師，畢竟多一個線程優勢太大了。
但這是戰爭，戰爭無所不用其極，一位高等法師的個體戰力或許比不過有夏多「軟體」加持的那十六個聯盟法師，但論財富，那十六個聯盟法師可能就遠遠比不過對方了。
再加上雙方各有目標需要完成，夏多將這次行動能夠達成目的的可能性定在了三成，如果是投資，只有三成可能盈利，那他可能根本不會考慮。
但現在不是為了盈利，而是為了爭奪更多局部戰場的一線生機，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他也會付出百分之百的努力。
……
聯盟法師再次略占上風，於是夏多再次轉變施法策略，將不顧後果的破壞調整為一開始那樣精細的試探，甚至還嘗試奪取儀式主導權。
只不過這麼一來，主動權又一次回到光明會法師手中，這傢伙也並非毫無優勢，自身是高等法師算一點，有著秘儀祭壇的主場優勢也算一點。
如此雙方又再次拉扯起來，由於是精細試探，每一步幾乎都不超過那個光明會法師的應對極限，某種程度上，甚至可以說是夏多主動跳入了對方的陷阱。
就像是家鄉古典小說封神演義中，要破十絕陣總要先送一個進去填陣一樣，夏多此時倒不至於讓聯盟這邊陷入絕境，但也是自己主動讓出主動權。
於是，在適應了聯盟法師的試探節奏後，那個光明會法師很快就騰出手來再次針對湖邊的聯盟法師，甚至還再次傳訊挑釁：
「你們就這點能耐嗎？準備迎接新世界的到來吧！」
「不要理會對方，他已經氣急敗壞了！」
夏多在心靈連結中不斷做著前線法師的心理工作，始終維持著三線程施法不亂，只是為了更精細地試探光明會的儀式，對於其他方面就難免有所欠缺。
三線程也並非無敵，這只是一個由一位資深法師加上十五位精英法師組成的施法團隊，而不是三個高等法師。
在硬體方面，這支聯盟法師隊伍是不如那個光明會高等法師的。
軟體上，夏多自認為比對方要強得多，但他又不可能將有限的施法資源都用來與對方交戰，因為他很清楚，哪怕自己這邊全力出手，對方只要想跑就一定能夠跑掉。
只戰勝一個光明會成員並不能為聯盟贏得最終的決戰，哪怕那個光明會成員是智者！
只要抓不住對方，那麼獲取儀式細節的優先級就在戰鬥之上，夏多也確實沒有將抓住對方當成第一目標，甚至都不是主要目標，僅僅只是附帶。
如果機會合適又順手的話，那抓就抓了。如果沒機會，那肯定不能強來。
眼下對方再次占據上風，夏多也毫不猶豫地用回之前的策略——不顧後果地破壞儀式，而對方也如他所料，再次將主要精力放到維持儀式上。
一時間，局面就這樣僵持了下來，這對夏多來說無疑是好的，因為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淚滴湖僅僅只是一個局部戰場，但它提供的信息卻能影響全局。
只是這近乎明牌的打法，很快就被光明會法師察覺了，儘管他的第一目標是完成儀式，而以現在這種局面，他有較大概率能夠順利完成儀式，然後安全離開。
但是——
馬爾代維卡，並非那些由把柄驅使的光明會外圍成員，他對光明會的新世界理念有著異常狂熱的信仰，為了新世界的到來他願意付出一切。
對於他來說，只要光明會能夠完成儀式，那麼在這過程中無論他是死是活，最終都能在新世界得到重生。
這是智者的許諾，也是他自身的信念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