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6章 消息確認 暴風雨前的寧靜
杜姆辦公室。
夏多無聊地擺動著桌上的裝飾品，差不多等了一刻鐘，杜姆才帶著一陣風從外面匆匆趕來。
「夏多顧問，抱歉，讓您久等了。」
「無妨，是我來得太突然了，剛剛提到的葉爾蘭國內的情況，現在有準信嗎？」
「我剛剛和葉爾蘭那邊確認過了，他們那邊確實有一些動作，但和大清洗無關，這件事夏多顧問也是當事人，我就直說了，前幾天移交給聯盟的那些光明會俘虜提供了很多信息，只不過我這次另有要事並沒有參與審問，主要是布萊德和麥格洛爾負責的。」
「我明白了，那些被控制的大小家族都和光明會有關，是這樣吧？」
「大部分應該是這樣，但葉爾蘭那邊是否借題發揮，我就不敢保證了，畢竟和精靈打交道這麼久，夏多顧問應該也了解那些上層精靈的德行。」
眼下辦公室內也沒有外人，杜姆難得黑了精靈一把，夏多對這些倒是不在意，而是繼續問道：
「那葉爾蘭那邊有沒有關於光明會的進一步消息？我擔心他們這麼大動作可能會激起光明會的強烈反應，屆時如果聯盟這邊無法應對的話，那真的就是一個笑話了。」
「夏多顧問請放寬心，聯盟監控中心24小時值班不斷，只要光明會那邊開始涉時儀式，我們這邊就能第一時間反應，而如果光明會放棄涉時儀式的話，那他們也就失去了最大的威脅。」
杜姆話中信心滿滿，但夏多最擔心的就是這個，他總覺得光明會還藏著殺手鐧，比如說將涉時信號延遲或者削弱，總之就是讓聯盟這邊不能及時發現。
真要是那樣的話，即便是他也不見得能夠及時給聯盟擦屁股。
夏多將自己的擔心告訴了杜姆，杜姆反而哈哈大笑，「夏多顧問，你有多久沒去過涉時魔法研究室了，你擔心的這些我們早就有向涉時魔法研究室那邊反應過，那邊也專門針對這些問題做了大量研究，以提高聯盟監控中心對涉時信號的及時準確反饋。
「按照涉時研究室那邊的說法，想要完全消除涉時信號是不可能的，如光明會真能做到的話，那他們也就不會等到現在還沒有完成他們那個儀式法術了。
「至於削弱信號，在針對涉時信號的監測靈敏度不斷提高的當下，任何針對時間線的人為變動，幾乎都不會被漏掉，涉時研究室那邊甚至已經在開發能夠過濾誤判信號的新法術、新方案。
「只有信號延遲方面，涉時研究室那邊暫時還沒有太多的成果，但也可以確定，光明會必然不可能將完整儀式的信號完全延遲到儀式結束後才被發現，就像人不能抓著自己的頭髮將自己拎起來一樣，這違背了魔法的基本原理。
「也就是說，即便我們發現了延遲信號，也依然來得及去阻止光明會，為此聯盟還專門建立了一個實時更新的快速反應名單，以確保任何時刻都能抽調出足夠組織光明會的力量，這點夏多顧問應該比我更清楚才對！」
杜姆說的快速反應名單，夏多也了解一些，但他所知道的也不過是某一個特定靈思網絡的接入方式，以便在發生意外時隨時接入，擔任更高效的信息協同乃至指揮的角色。
對於具體的快速反應名單，他確實是不知情的，更別說杜姆還提到那個名單是實時更新的，那就更難讓他獲曉了。
至於涉時魔法研究室那邊的進展，由於分屬不同部門，在特殊時期之外，他對那邊研究進展的知情權甚至還不如眼前的杜姆。
不過他也沒有因此放下擔心，杜姆說的這些還不足以完全說服他，但也幫他排除了一些可能的選項，他覺得光明會十有八九掌握了延遲涉時信號的手段。
並且僅他自己就知道，涉時儀式進行到一定的階段就不再是常規外力可以阻止的了，倒不是真的完全無法阻止，而是無法安全無後患地解除儀式及其後續影響。
真到了那種階段的話，強行阻止的結果就是類似之前葉爾蘭、斯魯文德那樣直到現在都沒什麼好的修複方法的時空迷霧。
如果儀式發生的荒野，那倒也無所謂，就怕光明會將儀式選擇城市範圍，那阻止者可能就會面臨一個道德困境了——
是犧牲城市範圍的絕大多數人阻止儀式，還是任由儀式進行，然後去賭儀式不會讓所有人死，賭贏了萬事大吉，賭輸了就輸了所有。
這樣的抉擇即便是當前時代的精靈都不容易做出，或許耐色領主可以毫無負擔地進行抉擇，但前提要那是別人的城市，而不是他自己的。
也就是說，哪怕杜姆說的都是事實，可人家光明會並不需要將涉時信號完全延遲到儀式結束，只要卡在一個關鍵點之後就夠了。
這種情況下，聯盟首先是不一定來得及反應，反應了也不一定敢做出抉擇，最後就抉擇了也不一定成功。
涉時儀式的進度並不是一個線性的進度條，越是往後，哪怕被阻止了也可能產生不好的影響的。
所以，最佳的處理方案還是要在能夠安全無後患解除的關鍵節點之前去阻止。
就好像醫生在救治心臟驟停的病人時，沒有人會去想心臟驟停可救治時間的極限是多少，覺得只要人不死就行了，而是會盡一切可能儘快完成救治。
因為拖晚了，哪怕人不死，也會有後遺症。
眼下聯盟遇到的情況也是這樣的，只是眼下似乎就只有夏多一個人在關心是否會有難以消除的後續影響，而其他人則是覺得肯定能夠阻止光明會，而覺得自己再一次拯救了世界。
總而言之一句話，夏多覺得聯盟完全可以並且也應該做得更多，從而在聯盟監控中心發現涉時信號之前發現光明會的異動，進而給阻止涉時儀式爭取更多的時間。
眼下葉爾蘭毫無顧忌地在國內清晰與光明會有牽連的大小家族，或許也是覺得光明會再怎麼蹦躂也不可能毀滅整個世界。
以眼下的情況來看，光明會好像確實是沒法毀滅全世界，他們所設想的儀式已經永遠沒有成功的可能了，但對主位面的傷害，難道就沒有人關心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