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0章 札姆達斯使團到來
接下來的兩天裡無事發生，夏多也抓緊時間繼續解析那四位靈能大師的記憶，因為這一工作過於繁雜，期間他還抽空對那十六個普通靈能學者進行一次簡單問詢。
那十六人中對於他們此行的目的了解不多，甚至都不知道卡利什這個名字，就完全是聽從六位靈能大師的命令行事。
而六位靈能大師又以一位名為「提烏卡」的人為主，只可惜這傢伙連帶另一位靈能大師在夏多反擊追蹤時當場就死掉了，沒能給夏多活捉的機會。
至於剩下四位靈能大師，記憶中有價值的信息太多，但和這次任務相關的卻並不容易檢索，夏多時間有限只能將目標放在和卡利什有關的信息上。
他覺得卡利什在札姆達斯的過往可能非常關鍵，而想要修改四位來自不同學派的靈能大師記憶中關於卡利什的認知，並不是一件可以輕易做到的事。
所以，他相信這四人記憶中必然會存在一些難以用常理解釋的矛盾之處，那必然就是被人為修飾、遮掩過的關鍵部分。
在那四位靈能大師的記憶中，卡利什是他們這次行動的目標，表意識的沉澱非常明顯，這雖然是有可能是行動前人為塑造的虛假記憶，卻也方便了夏多。
因為沉澱法檢索意識就需要表意識中「較重」的「沉澱」部分，之後再通過「脈絡法」找到關聯記憶就是水到渠成的事了。
當然，考慮到靈能法師在意識領域的特殊優勢，這些能夠被夏多檢索出來的記憶，甚至包括他逐條解析出來的潛意識信息都有可能是偽造的。
所以哪怕現在沒有發現明顯的人為偽造痕跡，夏多對自己這些發現的信任程度最多也就只到9成，心裡還保留了一絲對劇本可能的懷疑。
這兩天，他目標明確的檢索也帶來了很多關於卡利什的新信息，填補了之前對卡利什這個從奧術轉靈能又想要嘗試兼容奧術靈能的精靈的認知。
在四位靈能大師的記憶中，卡利什出現在札姆達斯的非常久遠，甚至在這四位靈能大師覺醒靈能之前。
但另一方面，卡利什在札姆達斯的名聲卻並不顯赫，只在安提學派內部才有關於他的傳聞。
因為卡利什不同於其他前往南方學習魔法的精靈依舊保持精靈外表，他在南方時都是以人類的形象出現，甚至連名字都是以家族名「艾瑞」代替。
真正知道卡利什身份的人少之又少，並且大都集中在安提學派內部。
由於心象世界互相影響的緣故，靈能學派內的關係遠比外界想像中的要親近得多，卡利什在安提學派內部也並非蝦米般的存在。
畢竟也是一位靈能大師，即便因為外來者的身份而無法與其他札姆達斯本土誕生的靈能大師相提並論，但其在學派內部的權限卻也不是尋常靈能學者可比的。
可以說，幾乎不亞於札姆達斯本土誕生的靈能法師，不足之處更多體現在對札姆達斯內部事務的處置權限上，而不是其他方面。
四位靈能大師中，羅達斯是唯一一個與卡利什有過直接接觸的人，兩人同屬安提學派，甚至在羅達斯成長為靈能大師的過程中，卡利什還提供了不少幫助。
所有關於卡利什的信息，其他三人甚至加上那十六個普通靈能學者加起來都不如羅達斯提供的多！
在羅達斯的認知中，卡利什是一位可敬的長者，當然這是在卡利什盜寶離開之前，之後羅達斯的認知幾乎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反轉，變得極為敵視卡利什。
也是在羅達斯的記憶中，夏多終於找到了關於卡利什所盜之寶的部分信息，這其中有明顯的被認為抹除的痕跡，這意味著羅達斯很有可能知道寶物的具體信息。
從現有的已檢索出來的信息來看，只能確定卡利什所盜之寶非常特殊，在羅達斯潛意識中甚至還有深刻到無法抹除的崇敬心裡。
而能讓一位靈能大師有這麼刻骨銘心的崇敬，夏多隻想到了一個可能，那就是——
札姆達斯的初代靈能導師，傳說中的第一個靈能覺醒者，也是札姆達斯這個國家名字的來源。
如果真的存在這樣一件寶物的話，那它十有八九和初代靈能導師札姆有關。
只可惜，最關鍵的那部分信息卻被人為抹除了！
「不，人的任何記憶都或多或少地支撐著自我的存在，以靈能法師這麼強的自我，必然會輕易放棄任何記憶！更別說和初代靈能導師相關的記憶了！」
這已經不是心象世界互相影響的範疇了，心象世界互相影響，其實是不同靈能法師之間認知世界的交流，雖然不可避免地有強勢、有弱勢，有主動、有被動，但大體上還是比較公平的，也是兩個靈能法師在非心象世界交流情況下認可的。
類似於夏多看到某個故事從而改變了某個想法，這或許是某個對他十分了解的靈能大師操作的一起完美潛意識植入案例，但因為沒有觸及夏多心理防線，所以被他接受了。
哪怕再來一次，他也同意會接受。
也類似於，真正的求知者不會因為真理從敵對者的口中說出而抗拒真理一樣，很多時候，對於大多數人來說，內心確信就等同於真理。
但是，直接抹除某些信息就不一樣了，因為支撐自我的所有意識信息都是連續的、完整的、有關聯的，抹除某一部分必然是會對自我造成較大的影響。
雖然不至於讓自我崩潰，但自我認知改變了，那他還是他自己嗎？
就像是精神分裂，一個人格取代另一個人格，雖然人還是那個人，也依然擁有相對完整的意識，但真正能夠體現一個人和其他人最本質區別的東西卻改變了。
在夏多看來，這已經不能算是同一個人了。
主位面的法師，無論是奧術法師還是靈能法師，特別是擅長心靈意識領域的靈能法師，對這方面更加看重。
這和死亡還不太一樣，靈能法師認知中的死亡也不過是思維迴響暫時沉寂下來，以後還有機會活躍起來，也就是復活。
但這種改變認知的手段，卻是將一個人存在的最本質印記改變了，遠比死亡更加可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