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8章 利益交換 埃蘭共識
夏多和查爾斯碰了個眼神，然後將奧斯曼圖斯請進了辦公室，查爾斯則自行離去。
辦公室內，雙方落座後，夏多沒有先開口，奧斯曼圖斯一開始也有意拿捏，但見夏多始終沒有開口詢問的意思，最終也不得不主動挑起話題：
「夏多顧問，之前我還是很佩服你在埃弗瑞斯卡提出的和平共處原則的，可最近你幹了什麼？竟然用糧食要挾埃蘭引進耐色魔法，你這種行為難道不是在干涉他國內政嗎？」
聽到這樣的說法，夏多只是微微挑眉，內心並沒有太大的波動，他早料到葉爾蘭不可能放棄控制埃蘭，只是沒想到對方竟拿他之前提出的和平共處原則說事，而且還如此顛倒黑白！
有那麼一瞬間，他都想直接將對方給轟出去了，不過這不是正確的處理問題的方式，他反對奧斯曼圖斯：
「為什麼我低價出售糧食給埃蘭就是干涉他國內政，而伱們高價出售糧食給埃蘭就不是？奧斯曼圖斯大使可以給我一個解釋嗎？」
「我們出售的糧食符合市場定價，當然不算干涉他國內政，但你提供的糧食價格過低，必然附帶著強制性的政治目的！」奧斯曼圖斯十分理所當然地說道。
「那我們提高糧食的出售價格可以嗎？」夏多繼續問。
「那也不行，你向埃蘭傳播耐色魔法就是在干涉他國內政。」
聽到這樣的回答，夏多真有種要氣笑了的感覺，他再次反問對方：「也就是說，我不能對埃蘭施加任何影響力，奧斯曼圖斯大使，你的意思我這麼理解對嗎？」
「當然，如果通過聯盟的渠道向對方提供一些必要援助的話，那也不算干涉內政。」
奧斯曼圖斯終究還是沒能厚著臉皮認了夏多說的話，但也留足了葉爾蘭的操作空間，如果通過聯盟渠道援助埃蘭的話，最終還是繞不開葉爾蘭。
之前葉爾蘭和斯魯文德的停戰協議中，雖然明確了埃蘭地區的獨立地位，卻也賦予了葉爾蘭對埃蘭地區的所謂保護權。
在當時其實也是有一定現實意義的，當時的埃蘭地區已經被葉爾蘭實際控制，如果承認其獨立地位就要立刻撤軍的話，難保斯魯文德會重新控制這片區域。
就算斯魯文德不敢，也難保埃蘭主動回歸斯魯文德。
葉爾蘭在戰爭利益上，葉爾蘭顯然是不可能一再退讓的，能讓埃蘭地區獨立已經是非常大的讓步了，儘管這場戰爭在很多人看來本身就是一次侵略戰爭。
但誰讓葉爾蘭勢大呢，達到聯盟也不得不遷就的程度，當然相應地，葉爾蘭也無法獨自對抗整個聯盟，所以就讓了那麼一小步——
在保留所謂保護權的情況下，讓埃蘭地區獨立了。
如果夏多通過北地聯盟的名義、渠道去援助埃蘭的話，葉爾蘭完全可以用安全為由拒絕或者扭曲夏多的援助。
至少在聯盟框架內這麼操作完全合乎規則。
但聯盟規則並不限制夏多私人甚至代表耐色瑞爾與埃蘭進行各方面的合作，理論上葉爾蘭也無權阻止。
所以從表面看，這兩種規則就衝突了，到底能不能援助埃蘭、能援助到什麼程度、需不需要得到葉爾蘭的許可，都是一些很難講清楚的問題。
但歸根結底，還是利益。
只要能照顧到葉爾蘭在埃蘭地區的利益，以上這些問題就都不是問題。
只不過葉爾蘭在埃蘭地區的利益，不僅是紙面上可以統計的具體財富，還包括控制一國的無形利益。
最簡單的一條就是埃蘭在聯盟大會的投票權，雖不至於完全服從葉爾蘭的指示，但很大程度上也要受葉爾蘭方面的制約。
畢竟葉爾蘭軍隊就住在人家家裡，人家做決定的時候怎麼可能不考慮家裡的這幫強盜。
就算因為聯盟的存在，葉爾蘭行事的底線變高了，但給少數掌權者的腦袋搬個家還是不成問題的，問就是意外，問就是自殺。
所以，當一開始托梅迪斯表示可以全權代表國內的時候，夏多才有些不信，連腦袋都不是真正屬於自己的掌權者，又怎麼可能將一切授權都交給一個遠在國外不受自己直接控制的外人呢？
但事實證明，埃蘭現在的掌權者還是挺有魄力的，並且通過完全授權還形成了一個非常巧妙的平衡局面——
托梅迪斯身處較為安全的聯盟總部，可以代表埃蘭；七長老身在較為危險的埃蘭國內，也可以代表埃蘭。
雙方權限一樣，這樣無論哪一方出事，另一方都可以做出反制，儘管這個反制未必對埃蘭有利，卻也一定可以傷到葉爾蘭。
這是弱者的悲哀，也是弱者唯一的手段。
唯一能夠破解此局的就是讓七長老取消給托梅迪斯的授權，現任的七長老不願意就換一個，但在換長老期間，托梅迪斯就有可能做出反制。
又或者，同時幹掉七長老和托梅迪斯，後者必須要殺，幹掉前者則是防止再派一個類似托梅迪斯的全權代表。
但這麼做卻存在著巨大的政治風險，如果葉爾蘭真這麼做了卻沒有受到任何懲罰，那聯盟各個小國勢必人人自危，就算是大國也會懷疑當前聯盟體系存在的必要性。
而聯盟發展到現在，實際上已經凝聚了北地絕大多數國家的利益，無論是大國還是小國，其中也包括葉爾蘭。
這種情況下，為了維持聯盟體系的繼續存在，勢必要對葉爾蘭進行懲罰，以聯盟的名義，換言之，就是各國聯手打葉爾蘭。
所以葉爾蘭幾乎不可能做出同時暗殺埃蘭七長老以及托梅迪斯的事，這麼做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簡直就是給聯盟其他國家一個最完美的瓜分葉爾蘭的機會。
當然，不全部殺掉，也可以殺掉一個兩個，關鍵是誰是那一兩個被殺掉的呢？人都是有私心的，埃蘭七長老也不例外。
所以殺與不殺，殺幾個、殺誰，都存在雙方乃至多方博弈的空間，但可以肯定的是，葉爾蘭會做出最符合他們利益的選擇。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