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壓迫確實就會有反抗,這點我並不否認,但我要說的是——你對壓迫的理解存在偏差,很多情況下基於血脈、種族的壓迫僅僅只是表象,而非本質。💝😎 6➈sᕼUЖ.Čσ๓ ✋👽」
夏多毫不猶豫地指出一個事實,「而這個本質,我想像帕里斯城主你這樣的上層精靈無法接受的。」
在夏多看來,帕里斯所謂的種族歧視、壓迫,都只是他為了給自己加入魔裔搞毀滅計劃的一個藉口,這藉口現在可以是種族歧視、可以是血脈歧視,如果換個場合,說不定就變成其他的了。
但對於夏多這樣的說法,帕里斯卻很難理解,「壓迫還有什麼本質不同嗎?壓迫就是壓迫,這是事實,而不是什麼表象!」
「我沒有說壓迫不是事實,而是說在這層表象的事實之下,還有著更深層的原因。」
「什麼深層原因?難道精靈內部的種族歧視不是因為種族不同,對魔裔的迫害不是因為血脈歧視?」帕里斯情緒激動地反問著。
「還能有什麼深層原因?當然是來自於上位者對下位者的壓迫,與精靈的種屬無關,金精靈之所以會看不起木精靈或者月精靈,更大原因是他們占據了統治地位!」
接著,夏多又以伊爾法朗為例,有力地反駁了帕里斯的種族、血脈之說,「如果真按你所說的那樣,只要排除了血脈、種族等外在因素,就會是完美世界,可伊爾法朗又如何解釋呢?還是說在你眼裡,伊爾法朗已經是一個完美世界了?」
這是帕里斯乃至魔裔都無法反駁的,你說你要將所有種族都轉化為魔裔,這樣就是一個大同世界了,可現實就有血脈、種族都一樣的國家啊!
耐色瑞爾都是人類就不說了,可伊爾法朗是精靈啊,而且還是帕里斯壓迫理論中的最上位存在——金精靈。🐍😂 ➅➈şн𝓤𝔵.ᑕ𝕠м 🍮🎁
而伊爾法朗顯然不是什麼完美世界,其內部也必然存在諸多壓迫,連金精靈都可以成為被壓迫的對象,那麼即便全都轉化為魔裔,又怎麼可能完全消除壓迫呢?
帕里斯或者說魔裔,的確是想反抗壓迫,可他們並不為全部的壓迫者而反抗,而是僅僅是因為自己不滿於當前狀態。
所以當夏多用伊爾法朗說事的時候,帕里斯明顯變得沉默了,沒有立刻反駁或者回應,但夏多卻還有話要說:
「還記得剛剛我說「帕里斯你可能無法接受壓迫的本質」這句話嗎?壓迫的本質在於上位者對下位者的壓迫,是一個階層對另一個階層的壓迫,而不僅僅是個體之間的壓迫。☜✌ 6❾ˢ𝐇Ǘ𝕩.ᑕ𝑜𝐦 ♠♔
「將所有種族、所有生靈轉化為魔裔,這完全是自我欺騙式的反抗,就算這個世界只剩下魔裔,上位者難道就突然變心善了,不會欺壓底層了嗎?
「在我看來,你們魔裔的想法實在過於幼稚,或者從一開始你們就知道所謂的反抗壓迫僅僅只是一個反對當前主流世界的藉口。
「而這,還僅僅只是建立在你們的確是想將所有種族轉化為魔裔的前提上,實際情況是什麼,我想你應該比我更了解。
「剛剛被我阻止的那個儀式法術可不是什麼轉化魔裔的法術,而是涉及時間線操作,要是讓你們得手,那簡直就是主位面所有生靈的災難!你現在還有什麼話可說!」
……
就在夏多以為帕里斯因被自己說中心思而破防,準備找機會出其不意拿下對方本體的時候,帕里斯的反應著實出乎他的預料——
「夏多領主,你對光明會了解太少,對我們有嚴重的誤解。首先,轉化魔裔並不只是我們最終的目的,這僅僅只是達成目的過程中的一個手段。
「是實現真正平等的一個過程,這個世界上只要還存在明顯的外顯種族、血脈特徵,基於排斥不同的歧視、壓迫就永遠無法杜絕。
「這種情況下,只有用一種強烈的外顯特徵將所有生靈覆蓋,也就是惡魔血脈,相比於這種神話血脈,別的任何種族、血脈差異都可以忽略不計。
「這是最重要的平等基礎,至於你說的上位者對下位者的壓迫,這點我也不否認,但就像我之前所說的那樣,世界是發展的,你怎麼覺得未來無法解決這一問題呢?
「其實,在第一次了解到大夏法典的存在時,我甚至以為夏多領主你也是光明會的一位使徒呢!問了智者之後才知道不是,可這樣就更難能可貴!
「只有公平、公正的秩序才有可能消除壓迫,帶來真正的平等。不管你信不信,哪怕是因為你,光明會也不可能真正毀滅這個世界!
「至於剛剛那個法術,這在主位面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如果它能毀滅這個世界的話,那這個世界早就毀滅不止一次了!」
聽到這樣的言論,夏多倍感驚訝,如果忽略對方的身份,他甚至以為對方也是來自地球的穿越者呢!
對,穿越者,哪怕不是來自地球,也可能是其他世界、其他時間線!
魔法世界一切皆有可能,東方人不就是來自東方世界的穿越者嗎?只不過東方世界離主位面比較近,或者乾脆就是主位面的一部分。
但薩維爾的經歷告訴他,在主位面之外,還有著宜居的大型物質位面,內部也發展出強盛的文明。
薩維爾可以過去,別的位面的智慧生靈當然也可以來主位面,帕里斯剛剛那番話對於一個精靈領主來說,著實是有些超前。
當然,這並不是說帕里斯就是來自別的物質位面,也可能是別的時間線,也是夏多最擔心的一種可能。
想到這,夏多決定試探一下,他向對方傳訊問道:「你不是帕里斯?你到底是誰?」
「我是帕里斯,但帕里斯卻不是我。」
這句意味深長的回答讓夏多立刻明白,帕里斯要麼從一開始就被光明會的使徒占據了意識,要麼就是就是中間因為某種原因覺醒了使徒意識。
從對方認同帕里斯這個身份來看,應該是第二種可能性更大了!
這看上去有點像精神分裂了,可什麼樣的精神分裂能讓不同的個體擁有對同一個世界的共同記憶?
難道真是異時間線入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