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布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體驗過飛行的感覺呢!
但他能夠想像得出那種自由自在的感覺,如今聽到領主大人能夠給他們配備飛行工具,這簡直就是圓了他幾十年來的夢想,而且是一遍遍地反覆圓!
這種簡直不像是現實的情景,真的發生在現實中,這讓吉布幾乎難以相信:
「大人,這是真的嗎?你真的要給我們配備飛行工具?」
「當然是真的!」
夏多無比肯定地說道。→閱讀М
事實上,如果不是飛艇、飛艦還難以簡化,加上缺少能夠持續作戰遠程攻擊武器,不然直接配備飛艇或許會更合適。
不過,先配備一件在飛艇上使用的、類似救生衣的單人飛行裝備倒也並不是什麼難事。
他現在考慮的只是要將裝備做成什麼形式,作為戰鬥裝備,戒指、護符等小型物品,會更耐用,而鎧甲、腰帶、乃至武器則更易損。
但前者的成本會更高,甚至是後者的好幾倍。
如果只是簡單裝備一批治安員,那倒是無所謂,畢竟成本再高,上限也就擺在那兒。
但如果要作為未來領地的制式裝備,那就必須考慮成本問題了。→
除了獨立奧火裝置外,夏多現在最想要的還有秘銀礦,雖然現在有戴維弦這種能歐替代秘銀的材料,但還不能完全替代。
如果有個秘銀礦的話,或許很多問題就都不是問題了。
考慮成本,其實更多是因為自己還不夠富裕。
……
接著,夏多再次給了吉布一個大大的驚喜——
「除了飛行工具,還有防護、攻擊裝備,乃至限制工具,一次給你們配齊了。」
之所以要這麼做,也是考慮到目前在領地活動的施法者已經越來越多了,雖然就目前為止還沒有出現施法者犯罪的情況,但隨著時間推移,那幾乎是必然會發生的事。
因而,讓治安所具備一定的對施法者的制約、威懾能力,就成了一件迫在眉睫的客觀需求。
不然事事都要靠他出面,那治安所不就成擺設了麼!
當然,照顧了治安所,夏多也沒有忘記其他人,「稍後我會讓人給你們送來一批護符,所有重要位置的人員人手一枚。」
其實就是屠魔護符,雖說這是專門應對惡魔的,但它本質還是心靈護符,對於心靈法術有著較強的抗性。
當然,更重要的是,它在時之塔已經實現了量產,成本可以控制得很低,就算是每人發一枚,也算不了什麼大事。
不過這也只是一種被動防護措施,除非夏多給他們每人乃至他們的親人、朋友都整個無敵保護罩,不然就始終有空子可鑽。
真正治本的方法,還是要從制度出發。
比如說,對行政流程做出標準化規範,減少個人意志在裡面發揮的作用;對威脅領地官員的人著重追緝處罰,對官員自身墮落也加重懲罰,等等。
輔以完善的監察、監管機制,很大程度上就能規避領地官員自身或主動、或被動出現的問題了。
夏多想要的是創造文明,而不是做一個永恆的統治者,這方面,他大方得很,也看得很開。
文明從來都不是某個人能夠創造出來的,而是集體、人民創造出來的。
妄圖凌駕於眾生之上,就要做好隨時被眾生推翻的準備。
接受了此刻的高人一等,就要接受彼刻的低人一等,這在邏輯上是一貫的,總不能又當又立吧!
如果不想在彼刻低人一定,那此刻就無須堅持高人一等。
堅持眾生平等,在反抗壓迫時具有天然的正義性,而對正義的需求,又是切切實實存在於每一個智慧生命潛意識中的。
歷史的車輪滾滾向前,就算邪惡一時占據了上風,也必定要被壓抑著隨時等待爆發的正義掀翻在地。
一定範圍內,邪惡無法永存,而正義卻有機會能夠永存。
哪怕是功利的選擇,也是為善、為正、為公,所能帶來的利益更為長遠。
更何況夏多還是一個已經初步獲得長生的四有青年呢!
如果不能慮及長遠,有什麼資格自稱來自家鄉,又有什麼資格擁有這般悠久的壽命呢!
……
從政務廳離開後,夏多又帶著妮雅進入了綠珠森林深處,除了作為一次難得的秋日遠足,也附帶著勘探一下森林中的地質情況。
時之塔任務管理處發布的勘探任務只涉及到大夏領、薩維爾領附近的區域,至於森林深處則幾乎沒有涉及過。
畢竟,就算是正式法師,進入森林實地勘探也不見得次次都能安全返回,更何況是一群學徒呢!
去得人次多了,出意外的概率自然也會不斷擴大。
夏多不會是那種不拿學徒的命當回事的冷血導師,現在是學徒,未來就有可能是魔法文明的建設者。
在他們弱小時,要提供足夠的保護。
……
林間。
夏多、妮雅騎在飛馬背上,向著東方緩緩前行,相比於自己的主人,兩匹飛馬要更加適應這崎嶇不平、時軟時硬的森林地面。
遠離的人類活動的痕跡,森林中幾乎沒有了道路可言,藤蔓、落葉、碎石,乃至動物的骨架,任何能夠想像到的、森林中的存在,都有可能在下一刻遇到。
也不只是精靈的飛馬天生具備異能,繞過了林間野獸;還是敏感的野獸察覺到突然的闖入者並不好惹,這一路上,夏多幾乎沒見到過什麼大型野獸。
唯一一個,還是剛進入蠻荒地帶時遇到的一隻獨狼,但也很快消失在森林深處,半點也不漏痕跡。
不知走了多久,妮雅突然挑起了話頭:
「夏多,你說我們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能開拓到這裡來?你說我們人類是不是天生就是森林的敵人?」
「你怎麼會這麼想?」
夏多驚訝地看了妮雅一眼,卻見到她面帶感傷,似乎被這一眼望不到頭的森林所震懾,這讓夏多放棄了原本想要反駁的話,轉而安慰起來:
「死亡是我們最終的結局,那我們可以現在就可以選擇死亡嗎?不,正因為死亡的存在,我們才需要格外珍視現在,努力過好每一天,讓每一天都充滿意義!」
這番話迴避了敵我爭辯,卻也為人類的開拓行為提供了側面的支持,夏多相信妮雅能夠理解他這番話的真正含義。
「我知道,死亡之主的教義嘛!別以調整一下語序,我就聽不來出了!」
妮雅突然調皮地朝夏多擠了擠眼神,剛剛感傷的情緒頓時消散了不少,顯然她是明白了夏多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