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各自的覺悟
夕陽的餘暉透過高大的落地窗灑進來，把一樓的大廳染成了黃金鑄造的殿堂。
正對著大門，是一個呈現巨大金幣交疊圖案的的希爾特財團標誌，以鍍金浮雕的形式鑲嵌在牆面上，在這下面是一個寬敞的前台，幾名來自不同種族的美麗女子面帶笑意，起身遙遙行禮。
羅蘭瞥了一眼，在裡面發現了人類，獸人族，半獸人，半精靈，領班耳朵尖長，氣質清美，似乎是純血的精靈。
在里克的帶領下，眾人前往懸梯，從2樓開始不斷往上而去。
市場營銷，投資管理，人力資源，法律顧問，魔法材料，生產製造，奴隸管理，法陣維護，智慧財產權部，財務部，鍊金部，傭兵部，礦產資源部，遺蹟探索，位面貿易……
各部門應有盡有。
這個公司的業務範圍極廣，還從奧術帝國亞特萊茵那裡得到位面殖民相關權益的特殊許可，在一些異世界甚至掌控著自己的國家和軍隊，所以在總部這邊設立的部門也非常之多。
可惜現在已經到了下班時間，羅蘭等人來得突然，也沒有好好的安排，只能是走馬觀花，到處看一看了。
隨後眾人跟隨里克來到附近的一家酒店，絲毫不出所料的享用了一頓免費的豪華大餐。
這頓大餐裡面的好些食材也和公司裡面的那些員工和奴隸一樣，來自世界各地甚至異世界。
希爾特財團存在的最大價值，就是為亞特萊茵的法師們提供各種各樣的魔法材料，也為社會各階層提供各種各樣的其他東西。
席間眾人談天說地，閒聊範圍頗廣，不過里克主要還是好好的把羅蘭吹捧了一波，言辭之中多有恭維。
索菲亞和波麗娜見慣了交際應酬場面，自然看得出來這意味著什麼，心底的驚訝更甚。
「看走眼了，這次真的是看走眼了，沒想到那個羅蘭真是奧術界的新星，我還以為芙蘿婭只是放不下面子，胡亂跟我吹噓呢！」
回到下榻的酒店後，索菲亞把波麗娜叫到了自己的房間，卻是絲毫都沒有受到打擊的樣子，反而興奮異常。
「我叫塔里的朋友轉載一些奧術界新聞過來，我倒要看看，那個羅蘭到底厲害到什麼程度。」
雖然索菲亞離開奧術界已經有一些時間，但法師塔里的關係還在，探聽這些事情還是不難的。
不一會兒，付費郵件到來，她的朋友把她想要的東西匯總了一份過來。
波麗娜也曾經是塔里人，帶著幾分好奇和索菲亞一起看了起來。
結果兩人是越看越心驚，越看越感慨。
最後竟是化作莫名哀嘆，以及由衷的慶幸。
「還好我們離開了奧術界，不用跟這樣的怪物一起卷！」
「芙蘿婭還真是個大笨蛋，越是這樣，反而越說明符文學派真的完了呀。
原本我還以為符文學派是個坑，一群人陷在裡面沿著牆壁往上爬，現在才發現那根本就是個無底深淵，好幾個長翅膀的在天上飛！
像我們這樣的資質和才學，拼一輩子還拼不過人家在見習階段的成就，充其量只是奧術苦工罷了，還不如早早改行！
什麼理想，初心，都是浪花頂上的浮沫，根本沒有賺錢來得重要！」
「至少，這些進了腰包的金幣都是我們自己的，將來至少有所保障。」
波麗娜頗有幾分同感說道，她和芙蘿婭同心同德，想法自然也差不多。
「是啊，做人得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優勢在哪裡……咦？」
突然，索菲亞的眼睛眯了起來。
她看了看面前投屏術光幕上面所顯現的資料，又看了看身旁的波麗娜，忽的下定決心道。
「波麗娜，這可是你的好機會。」
「什麼好機會？」
「搭上這個羅蘭，你起碼可以少奮鬥二十年！
這個世界當然是奧術至上，知識為王，但你的青春，美貌，還有你在藝術領域取得的名聲和成就，同樣是那些成功人士所珍視的資源，你們可以交換自己所需！」
「交換自己所需嗎？」
波麗娜下意識的挺了挺胸，身姿優美如白天鵝。
旋即卻是淡淡而笑，責怪的瞥了索菲亞一眼：「索菲亞阿姨，你也真是的，為什麼要說得那麼難聽？
我也是個年輕的女孩兒，有權利追求美好的愛情，和這種才華無雙的小學弟相比，之前那些看起來人模人樣的追求者一個個都黯然失色，難道還非得放著更加優秀的不理，故意挑選那些庸俗不堪，沒有上進心的嗎？
說實在的，這個人乍看之下平平無奇，但現在想想，還真有種知性的魅力呢。」
最開始的時候，她們雖然驚訝，但卻不曾真正確定對方未來的潛力。
現在親自看過那些資料，了解與甲骨文相關的信息，這才有了自己的判斷。
與此同時，另外一邊，羅蘭等人下榻的酒店中，羅蘭，斯考德和伊雯三人也聚在一起，安慰興致明顯不高的芙蘿婭。
他們一開始還以為她吃錯了什麼東西導致過敏，結果詢問之後才明白，她是在為索菲亞的改變而難過，也是在為這殘酷的現實而難過。
芙蘿婭面上帶著明顯的酒暈，手舞足蹈：「其實就連我自己都說不清楚，我和她之間究竟誰對誰錯。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理想和追求，也有資格去為自己的人生負責，我生氣的是，根本無能為力，沒有辦法改變這一切……
我沒有辦法證明她錯了，我對了，也沒有辦法改變這符文學派的現狀。」
她像是忽然下定了決心，帶著幾分哭腔對斯考德和伊雯道。
「如果你們想要在奧術領域有所精進，又或者在奧術之外的其他地方發展，還是像索菲亞說的那樣，學得差不多了就轉修其他學派吧。
符文學派的知識很基礎，很有用，但你們沒有羅蘭這種才華的話，一輩子也就只是奧術苦工，連初級助教都不見得能夠評上。
這樣的未來是不是你們自己想要的，好好考慮清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