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未慮勝，先慮敗，羅蘭的退路
見過家人之後，羅蘭回到自己在東萊納法師塔的辦公室。
這時，華生大法師已然退休回國，由列伊執掌大局。
這名羅蘭一手扶持和提拔的法師，已然晉為奧術委員會的正式成員，是眾人公認的二代學派首領。
列伊也沒有太多的研究才能，但在行政方面做得不錯，利益協調，經費分配，情緒安撫，辨識人才各方面，也堪稱擅長。
這就足夠勝任了。
羅蘭簡單檢查了一下法師塔和共研會的情況，滿意點頭。
「真是辛苦你了，幸好有你們操持共研會的諸多事務，要不然的話，學派也發展不到今天這地步。」
「哪裡的話，這都是大家一起努力的成果。」列伊哈哈一笑道。
羅蘭道：「你好久沒有回亞特萊茵，有考慮過把家人們都接過來，在這裡常駐嗎？」
列伊道：「我倒是早就考慮過這個問題，只是兒女未曾同意，不過最近這幾年，似乎有些鬆口……」
羅蘭斷言道：「隨著萊納環境變好，魔法也發達起來，他們會改變主意的。」
「我知道，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嘛，以後報考這裡的法師也會越來越多的。」
列伊之前常和羅蘭討論這些東西，聞言不禁笑了起來。
他們這樣的亞特萊茵人，是將萊納作為亞特萊茵的一個偏遠行省或者落後王國來看待的。
不涉及國家民族或者人種問題，學徒生不報考和正式法師不願意來入駐的唯一理由，就是太落後。
但隨著它逐漸發展，也將有所改觀。
羅蘭分析道：「我認為，這幾年就是臨界點。
隨著法師們搬遷過來，考取或者入駐這裡的法師塔，發展速度必定是越來越快，這是正向循環。
好好抓住機會吧。」
辛維拉變故，導致昂蘭多教授等人過來這一波福利，他是屬實吃到了。
接下來就看列伊等人怎麼消化吸收了。
交代完這些事情之後，羅蘭就開始把自己的時間精力投在晉升儀式的改良之上。
「夢想術」這一系列法術，曾經取得過圓滿成功。
它幫助羅蘭一路晉升，把自己的法師位階提升到了高階以上。
再加上資源充足，晉升高階也是輕而易舉。
不過後來，晉升八階和九階，效力就弱了許多。
都是快要水到渠成的時候，才做臨時的增益。
羅蘭對此有著充分的實證，自然明白，這不可能運用在九階晉升十階上面。
這其實也是他對「大預言術」投以關注的原因。
自得遇「仙緣」，被菲妮狄忒斯「批命」以來，昂蘭多教授想要以此拯救辛維拉，而他卻是從中看到自己晉升傳奇的希望。
但是羅蘭並沒有像昂蘭多那樣，對這種法術堅信不疑，他後來領悟出「事在人為」的道理，在某種程度上改變了辛維拉和法恩的命運，至此也對這種法術有了新的見解。
那種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的矛盾哲學，其實就是賽里斯文化內核當中的陰陽合和。
沒有那些道藏，佛經裡面說的那麼玄奧高深，但是盡人事聽天命的道理一定要明白。
只有懷著這樣的心態去做事，才能從容不迫的面對任何艱難險阻，不會陷入迷信神靈或者怨天尤人的狀態。
「如果實在不行的話，要不要轉生成為巫妖？」
在再次找昂蘭多教授，談論研究之事的前，羅蘭心中忽的生出了一個念頭。
未慮勝，先慮敗。
他此刻想到的是「大預言術」失敗之後，自己始終未能突破晉升，一直等到壽元耗盡，垂垂老矣的地步。
到那時候，自己的魔力之源仍然還在，或許可以轉生成為不死族的怪物，謀取遠超凡俗的壽命。
但很快，他就自己掐滅了這個念頭。
「不過苟延殘喘而已。
轉生巫妖的法師，基本已經喪失晉升潛力，除非是那些半神巫妖或者傳奇天命不衝突的。
而且轉化巫妖還會附帶上不死生物的模板，強制轉化成為邪惡的怪物。
而身體機能又會影響到精神和靈魂，整個過程都是不可控的。」
對於法師而言，這種失控才是真正致命的東西，因為自己將會變得不再是自己。
法師們其實並沒有那麼迂腐，擔心這樣那樣的東西。
現在奧術界認可的改造方法當中，甚至有「機械巫師」這麼一種拋棄苦弱血肉，實現機械飛升的存在。
它比巫妖更加高明的所在，就是能夠控制自己的生物模板和陣營所在，不會受到善神神力或者各種聖光能量的影響。
可惜的是，這些高端技術暫時也還沒有發展到實用階段。
至于歸於女神懷抱或者墮入地獄什麼的。
羅蘭也不是沒有考慮過。
以自己的身份，成為信徒，必將得到教會極大支持。
但這樣就相當於把自己的靈魂交託給了偉大存在，而自己的靈魂之中，深藏著跨越宇宙的共鳴，以及穿越重生的奧秘，這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羅蘭也不願意就此魂飛魄散，那麼輕易的淪落到只來這個世界走一遭，匆匆幾十近百年就化為塵土的地步。
「或許，可以把「封神術」作為後手！」
「我之前投資賽里斯魔法牌，加入卡牌協會，可不是為了進軍娛樂業或者軍火業那麼簡單。
這個協會，那麼多高階存在共同投資，是為了搭建一個聚集信仰，收集香火的平台，跟藍星那些融資創投差不多。
這是我能夠接受的後手方式，而且，因為曾經培養過無頭戰神刑天和迭戈的緣故，我手頭至少掌握了兩種不同方向的封神方式。
以萊納官方的力量，加上王室血脈和祭祀儀式……
成為萊納帝國的祖先神，或者學派的祖師神，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只是，「封神術」畢竟不是「登神術」。
重在封字，其實還是太受香火的影響，很容易被眾生意志塑造成為他們希冀的模樣。」
這樣造就的神靈，跟《封神演義》當中那些受到編制約束的神仙差不多，都存在局限性。
這是晉升傳奇不成之下的退路，不到萬不得已，羅蘭都不想去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