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晉升儀式的改良，宏願術

  「羅蘭閣下，您需要的材料已經準備好了。」

  年底，辛維拉方面成功進行了前期準備。

  羅蘭親自驗看了一下，非常滿意。

  一方世界所能提供的各種支持，還是非常豐厚的。

  「有了這些東西，就可以利用成功改良之後的魔法儀式，把法恩的等級提升上去了。

  不過眼下大戰在即，深淵惡魔有可能知道這件事情，舉兵來攻。

  要做好防衛保護才行。」

  「您就放心好了，我們這次把儀式準備的地點設立在了學院內部，這裡的地下擁有著整個辛維拉最為堅固的堡壘，絕對不遜於大多數法師塔的魔力之源所在。

  再說了，這不是還有多位大法師一起看著嗎？」

  學院之人把胸脯拍得山響。

  羅蘭心道，再堅固的堡壘，也有可能從內部被攻破。

  我怕的就是你們啊！

  鬼知道那些大法師心裡對法恩晉升這件事情怎麼想的？

  也未必見得就一定是勾結惡魔，本土派同樣有可能對此不滿，想要親自把局勢掌控在手。

  不過羅蘭自己也將參與到其中。

  自己親自看著，終歸能夠震懾那些心懷叵測之人。

  ……

  「老師。」

  學院內部，地下堡壘中。

  從前線趕回的法恩特地拜見了羅蘭。

  羅蘭道：「你來得正好，我跟你講一講，超凡特質和傳奇天命相關之事。」

  此時，距離上次邂逅菲妮狄忒斯已有數月過去，時間來到了亞特萊茵曆法10051年的年底。

  因著羅蘭過去曾經實踐過「祈願晉升」這麼一種秘法奧義的緣故，他在這方面的資料齊備，信心十足。

  所以，短短几個月功夫，也可以完成必要的改造。

  但，因為每個人的超凡特質和傳奇天命不盡相同，晉升所需也必然有所差異。

  適合羅蘭自己的晉升儀式，未必見得能夠完全照搬過來。

  他在這幾個月間，是對此作出過重大改造的。

  他此刻便向法恩介紹了這些改造的部分。

  「這次的晉升儀式，將會以『自證預言』為核心。

  所謂自證預言，是一種天生的語言魔法，通過言語具現自身心志或者願望，天地有感，共鳴反饋……」

  前世藍星有地藏王菩薩發大宏願，地獄不空，誓不成佛的證道之法，今生魔法世界，也有祈願登神，瞬間竊取神靈權柄（但是瞬間崩潰）的登神之法。

  那其實都是自證預言的一部分。

  語言作為思考的痕跡，亦是自身心志的證明。

  認真說出的話語，遵循本心的言論，是天然具有「見性明心」的作用的。

  這是連無魔世界都可以使用的修心之法，也是堅定信念，達成目標的自我暗示。

  善用此法之人，僅僅只憑這一點，就能做到許多大成就。

  而在此世，魔力之源神奇，更有瑪那共鳴，照映天地大道，一切種種，天地眾生鬼神監督。

  祈願、誓言一類的法術，擁有的威力只大不小。

  符文領域的學派，並不乏對這些奧秘的研究，羅蘭這次便是借鑑了自己掌握的祈願晉升法，古老的「登神術」，還有曾經親眼所見的菲妮狄忒斯施展的「大預言術」等法術，融會貫通，摸索其奧秘。

  這幾者的關係，其實是循序漸進，枝節相依的。

  「大預言術」包含了諸多種種法術的基礎模型。

  同樣的，那些相關法術全部融會貫通，合為一體，也有可能將其參悟破解。

  它們相輔相成，構成錯綜複雜的祈願體系，極具奧術研究的價值。

  這當中，最為重要的核心主幹，又恰好是羅蘭和賽里斯學派所擅長的「祈願術」。

  這其實也是賦予了「祈願術」轉向「宏願」或者「自證預言」的機會。

  如果這次幫助法恩晉升的儀式一切順利，接下來的改造方向，則將會是昂蘭多教授所期盼的「大預言術」。

  「所以，你這一次的晉升，也意味著祈願術的更進一步補全。

  我想要把你內心志向和當前辛維拉世界所面臨的危機結合起來，發大宏願，證大誓言，以實現這種晉升儀式的改良。

  但在這麼做之前，我想要問你，你內心深處的真實想法。

  因為這種自證預言的法術，必須依賴本心，真誠自我才行。」

  解釋到了最後，羅蘭詢問了法恩一個問題。

  「任何虛偽的，脅迫的，歪曲的，猶豫不決的，都將影響到最終的效果，使得一切努力前功盡棄。

  你能確保，自己的本心已經和辛維拉的抗魔大業結合起來，願意為之而付出一切嗎？」

  法恩道：「我心誠摯，敢面對一切神祇誓言。」

  羅蘭點了點頭：「那好，從此之後，伱的天命力量，將會被發掘出來！」

  不久之後，法恩被送入了冥想室。

  那是一座龐大法陣的中心，此前經過多時準備，皇家魔法學院的諸人已經按照羅蘭提供的圖紙，布設好了實現祈願晉升之法的一切。

  而在這之後，進行的系列改造，是結合數位大法師集體智慧共同研究完成。

  可以說，就連羅蘭自己，在這過程也是受益匪淺。

  「儀式開始，啟動第一環法陣……」

  「啟動第二環法陣，開始注入魔力……」

  「啟動第三環法陣，引導魔力填充神符……」

  隨著法陣的運轉，晉升儀式開始進行。

  羅蘭坐在可以監察全局的總控室內，默然等待著它的順利完成。

  ……

  法恩沉浸在了法陣所營造出來的精神世界中。

  這是一片虛無的，引導內心情志與靈魂本質的世界。

  他感覺自己的身體仿佛消融，精神升華，徜徉在難以言喻的暖流之中。

  這種感覺，就像是回歸到了母體。

  「他的精神力異常提升，已經達到九階生物標準……」

  「很好，固定輸出頻率，開始進行改造……」

  依稀間，似有縹緲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

  法恩處在頭腦一片空白的狀態中，完全不知這些聲音的意義。

  對現在的他而言，這些只不過是些許嘈雜而已。

  就在這時，外界的聲音仿佛忽然消失。

  一切外物，都在莫名的干擾之下屏蔽。

  法陣內部，只剩下了照映出來的心靈世界。

  「很好，到了這一步，就看你自己的了。」

  羅蘭在外邊的總控室看著光屏顯現，符文閃爍，各儀器和指示燈具照映出法陣此刻的狀態，也明白現在已是到了關鍵的時刻。

  擔憂之中的騷擾並沒有發生，因為眾人此前就做足了秘密試驗的各種準備。

  這種盡了辛維拉高層精英最大努力的合作項目，如果仍然還是被內鬼滲透，並且成功搞出破壞，那也實在太聳人聽聞。

  羅蘭也好，亞特萊茵也罷，都將不得不重新評估他們被魔鬼侵蝕的程度，從而作出更加謹慎的應對。

  本土派未必見得願意看到法恩晉升，但在大局面前，還是選擇了妥協。

  至少，沒有把這種矛盾擺上檯面。

  這昭示著，他們內心也是贊同，當下以對付惡魔入侵為主的。

  內部的爭權奪利，都可以放一放。

  但即便如此，這場晉升儀式的關鍵，仍然還是法恩自己。

  他是否能夠通過自我內心的拷問，成功實現「以立大誓言晉升」，仍然未可而知。

  羅蘭在等待著。

  眾人也在同樣等待著。

  ……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沉寂許久的法恩似乎終於重新擁有了生命與精神的反應。

  「我是誰？」

  「我在幹什麼？」

  內心的困惑一閃而過。

  正如許多生命誕生於這個世界，漫無目的的憑著本能而活，找不到生命的意義。

  他此刻也是極為彷徨與無助。

  儀式的魔法放大了他內心世界的種種情緒波動，令得所有彷徨，迷茫，困惑都具現出來。

  但在這同時，他所堅貞，誠摯，忠實的一切……

  也隨之浮現。

  「我是法恩！」

  「我是辛維拉的法師！」

  「我將戰勝惡魔，拯救辛維拉！」

  伴隨著字正腔圓的賽里斯語說出，這內心世界所宣告的語言，帶來了整個世界的震動。

  法陣急劇反應。

  「能量異常聚集……」

  「他的精神波動極不穩定……」

  「好像到最關鍵的一步了！」

  外界，嘈雜的聲音再度響了起來。

  法恩聽著這一切，內心無悲無喜。

  因為就在說出「我將戰勝惡魔，拯救辛維拉！」的瞬間，他忽的感覺到，整個辛維拉的天地都在與自己共鳴起來。

  整個世界的偉力凝聚一體，化為了天地同源的共鳴。

  整個世界的氣運，都仿佛在這一刻加持於身，注入了這座法陣。

  這是超越一切塵世魔法與奧術的純粹力量，也是天地大道最為本源的形態。

  在這一刻，他仿佛感受到了整個世界在向自己敞開心扉，成為了自己的一部分。

  而在這同時……

  自己也成為了它的一部分！

  「傳奇天命……」

  「他的傳奇天命，果然是拯救世界！」

  突然，外界有幾個驚喜交集的聲音響了起來。

  「好小子，原來他才是辛維拉的救世主，天命之子啊！」

  「好純粹的精神信念！

  也只有這種等級的精神與信念，才能承受得了整個世界魔力之源的灌注，成就大業吧！」

  總控室中，羅蘭親眼見證著這一幕，也是暗暗震驚。

  雖然早就已經隱隱有所猜測，但在這一刻，他才算是真正確認，自己的弟子法恩，正是這個世界的氣運之子，天命主角。

  拯救辛維拉，的確離不得他的努力！

  不過，也正是在這一刻，天命覺醒。

  他的命運就算是徹徹底底的和這個世界綁定起來，再也不分彼此了。

  這既是一種提升，也是一種局限。

  因為他獲得了整個世界的認可與共鳴，也達成了某種共生的關係。

  由人及己，自己是否也可以依靠著同樣的方式來晉升傳奇呢？

  自己的傳奇天命，是傳承文明，兼濟天下。

  把賽里斯語和其所仰賴成長的文化土壤移植到這個世界，並且散布開來。

  天然就比法恩這種局限某個世界的天命要強大。

  但……

  或許也更難融合。

  不過轉念一想，卻又覺得：「我應該也是有些優勢的！」

  羅蘭心中道：「我天然就具備著跨越宇宙的共鳴，能得額外加持。

  就算心志不如法恩堅定，誠摯，依舊是這傳奇天命的不二人選。

  如果說，這個世界的救世主還有第二人選，第三人選，可能會存在一些暗中的氣運之爭，影響到他的成長。

  那麼我的天命，無人競爭。

  其實有著大把的時間和機會去籌謀！」

  在看到法恩即將成功晉升的一刻，羅蘭也已經開始籌謀起了自己晉升傳奇之事。

  這次試驗的成果，有著極大的借鑑價值。

  雖然不可能完全一模一樣，但對應的改造和完善，自己應該都可以完成……

  「成功了！」

  「法恩他出來了！」

  「羅蘭閣下，我們去看看他吧。」

  又過了一會兒，昂蘭多等人驚喜的聲音使得羅蘭回過神來。

  再看過去，發現法恩果然已經出來，開始接受各種精神與魔力的測定。

  他此刻的精神力量和魔力之源的共鳴反應，已然達到了真正的九階標準。

  生命力，靈魂本質等等一切，同樣得以跨越！

  這也就意味著，試驗的極大成功！

  「把相關數據提取出來，加以分析吧。

  世界共鳴的頻率，應該是找到了！」

  辛維拉眾人興奮對視著。

  在他們看來，法恩能夠成為辛維拉的救世主，他們也能！

  羅蘭對此不置可否。

  雖然這有可能分潤一部分力量，但世界氣運恢弘浩瀚，提供多人同時晉升九階，並不是什麼難事。

  法恩未必見得能夠占盡這裡面的源泉，讓他們研究研究，也未嘗不可。

  不過，羅蘭對此並不怎麼看好。

  因為他之前就說過，一切任何虛偽的，脅迫的，歪曲的，猶豫不決的，都將以失敗告終。

  沒有照見自己本心，是不可能通過這種辦法成功晉升的。

  「老師，我成功了！」

  過了一會兒，法恩過來，向羅蘭稟報。

  「我在剛才經歷了內心世界的感應……」

  羅蘭認真聽取著，這種涉及到儀式改良的具體細節，是他都要珍視的寶貴經驗。

  聽完法恩所說之後，他內心是愈發肯定，自己也可以借鑑和運用此法了。

  「就把這類魔法，稱之為「宏願術」吧！

  這將會是一種人造天命，指引自我精神的自證預言，也是祈願與誓言的密切結合。

  稍後我就把低階層次的更多晉升儀式也推導出來，如同祈願晉升，做出整個系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