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捷報和重視
「今天，我們來上必修主課，賽里斯語。
大家翻開《賽里斯演義》，《史記·商君列傳》，從這一段開始：行之十年，秦民大說，家給人足。民勇於公戰，怯於私鬥，鄉邑大治。
試著把全篇翻譯成為白話文，然後再翻譯成為精靈文，結合上下文做閱讀理解……」
幾天後，法師塔內，教學區域。
塔中的講師為見習法師們布置著課堂作業。
作為學習語言的材料，《賽里斯演義》本身是羅蘭的著作（搬運），又包含著豐富的歷史文化底蘊，極有價值，因此廣為流傳。
結果眾人越是深入研究，就越感覺羅蘭果然不愧是絕世天才，生而知之。
這些材料當中蘊含著他的治國理念和精妙智慧！
好些人不由得恍然大悟：「這不就是東萊納正在實行的改革嗎？」
把喬尼斯等人看做是燕國人，趙國人，齊國人……
把遠程攻擊的法術和起爆符等等看成是秦軍的強弓勁弩，印刷術看作是標準化生產……
把學習賽里斯語的語言和文字，接受賽里斯文化的薰陶，看作是統一度量衡……
教育的閉環形成，一切豁然開朗！
這批新生是去年入學的，作為見習法師，早已具備接近四級的閱讀理解能力。
但是直到此刻，才算開始真正融會貫通。
思想漸漸秦化……
「真是妙啊！妙啊！」
「月亮果然還是賽里斯的圓！」
看著台下眾人如痴如醉的樣子，亞特萊茵籍的講師微微一笑，也沒有多說什麼。
現在奧術界普遍認為，羅蘭是從法師塔內浩若煙海的圖書裡面汲取智慧，才寫出這些著作。
這是融匯貫通，自成一派。
但對於古老的高魔文明而言，其實也沒有太大的指導意義。
亞特萊茵的高層普遍認為，如果涉及到奧術改革乃至於魔導工業的內容，才需要嚴加審查。
但軍爵賞功，郡縣制嘛……
看起來普普通通，封建時代的政策，就隨便他們折騰好了。
……
另外一邊，學院辦公室中。
蘿莎女王讀著羅蘭的著作，時不時做做筆記，把目光瞥向同一間辦公室裡面的羅蘭，滿是崇拜和愛慕。
她登上王位之後，開始從賽里斯的歷史文化當中追尋強國之道，越看越是驚喜，越看越是震撼。
「羅蘭先生……」
她輕聲呢喃，下意識的夾了夾大腿。
羅蘭：「？」
仿佛有人在叫我？
轉頭看了一眼正在認真學習的蘿莎，又看了看門口盤坐冥想的阿塔莉，不由得有些納悶。
難道最近忙活太多，累得出現幻聽了？
還沒等羅蘭理清頭緒，塔靈的通報傳來：「羅蘭閣下，根據最新消息顯示，血鷹銳士取得大捷。」
聽到這句話，羅蘭和蘿莎各自抬起頭。
盤坐冥想之中的阿塔莉也投以了關注。
塔靈繼續播報：「血鷹銳士們在趕赴戰場之後，正好碰到費列軍東進主力與守衛多雷斯城的王國守軍交戰。
血鷹銳士放棄休整，直接從戰場側翼插入，一路勢如破竹，找到敵軍首領所在。
現場指揮的敵將查拉戰死，異國參謀和術士隊伍也被消滅，連帶著一眾精銳被抄後路，潰不成軍。
城中守軍拉比奧部找到機會施展法術，進行火力支援。」
羅蘭了解到，當時血鷹銳士的突然出現，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他們就如同一柄尖刀，在敵我雙方鏖戰正酣的時候抓到一個絕妙機會，直接捅進敵人心臟。
這場仗打得實在是漂亮，血鷹銳士們甚至都沒有什麼傷亡。
「典型的斬首戰術，剩下的人全部變成一盤散沙，無力戰鬥呀。」
聽到這個捷報，羅蘭高興之餘也由衷感慨。
難怪法師們上戰場都要配置充足的護衛力量呢。
就是怕這樣的精銳部隊莽過來。
奇幻戰爭，突臉法師，斬首敵將都存在巨大的戰術價值，可以說是屢試不爽的套路。
以後賽里斯學派的法師們上了戰場，也難免遇到這樣的情況。
但現在，先行練成這樣的精兵，就能掌握主動。
……
「聽說了嗎？前線打了一場大勝仗！」
「1000餘人的守軍擊潰了對方6000人，聽說連黑龍王朝的術士都死了好幾個……」
「這下費列可真要抓瞎了，遭到這重創，那幫背地裡偷摸搞鬼的人也肯定得消停點兒了……」
隨著更多詳細戰報的放出，消息逐漸為人所知。
法師塔內的眾人也從公開渠道陸續了解情況。
亞特萊茵證實了敵方陣營當中有黑龍王朝的參謀和術士，大為震怒：「小老弟，你怎麼回事！」
黑龍王朝連忙表示：「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崩，撤，賣，溜……
拜拜了您嘞，親愛的老朋友費列。
偷偷摸摸拌上一腳，賭小打小鬧不會被抓包，可以對萊納局勢造成有利自身的影響。
這是作為一個小國可以進行的操作。
但把這件事情擺上檯面，明目張胆的跟亞特萊茵這麼大一個帝國作對，那可是要承擔後果的。
人家費列拼贏了，逼迫亞特萊茵捏著鼻子認下，統治東萊納。
拼輸了，就得全家死光光。
當前執掌黑龍王朝的術士長老們，可不願意陪費列去拼。
在這位面風雲變幻之際，更多人為血鷹戰士首次亮相所展現出來的實力倍感震驚。
「這已經不是低魔世界所應擁有的兵員素質了！」
「就是，如果不看資料，還以為他們是高魔世界出去的冒險者隊伍呢！」
「比起我們的普通士兵都要強不少！」
東萊納的王室精銳什麼實力，他們還是有所了解的。
那是平均階位在一階之下的武者隊伍，整體實力雖然也稱得上是低魔世界的精銳，但放在有帝國下場的棋盤上，照樣不值一提。
而且萊納世界是低魔水準，各種戰場法術的運用普遍在0~1級，連2~3級的法術都非常少見。
拉比奧等異國的冒險者，但凡是能夠放個3級「火球術」的，都可以享受到炮兵部隊的待遇。
他們是沒有火炮（法術）支援的。
這樣既缺近身搏殺，又沒有攻堅手段的衛隊，能夠上戰場就已經不錯了，想要鑿穿敵軍，斬將奪旗，哪有那麼容易？
劍與魔法的世界裡，是個人都知道突臉法師，斬首敵將。
但也正是因為如此，才瘋狂培養法師護衛，培養精銳親衛啊。
結果沒有想到，竟然還能打出這樣漂亮的戰績。
這群血鷹銳士只有二十多人，每個不說以一當百，那也是人均斬殺了好幾個一至二階戰士，甚至還有施法者。
光是那樣幾十人的精銳損失，就足夠稱得上傷筋動骨，讓費列和那些援助者難受的了。
這當中的轉變很快就被有心人挖掘了出來，甚至就連遠在亞特萊茵的法師們都從新聞報導上知曉。
「他們是按照賽里斯流的武學技法培養的，配以賽里斯魔法牌的法術道具支援，還有精良的魔法武器，來了個脫胎換骨！」
平均階位不足？
藥食同源，秘法培養，加上精中選精，提升到了二階作用。
戰場上的情況那麼混亂，各種法術，亂刀和流矢都有可能殺死職業者？
那就裝備上魔法兵器，甲冑。
這起碼也得提升到三階以上戰鬥力。
缺乏法術支援？各種戰術能力？
那就上魔法道具，各種賽里斯魔法牌不吝使用！
了解這些情況之後，他們對賽里斯流武學的興趣是越來越大了。
這是武者職業的基礎，配合鬥氣和武技，才能把那些裝備道具發揮出用處。
從之前的戰爭經驗來看，帝國並非沒有各種先進武器裝備或者法術道具的支援。
但世間萬物，一切的根本都在人。
都在人的主觀能動性。
如果本身實力極弱，甚至喪失戰鬥的意志和勇氣，給再好的裝備也容易臨陣退縮，丟盔棄甲。
那根本就不是援助，而是資敵！
要是亞特萊茵真的那麼干，費列親王很快就能繳獲大批魔法裝備和法術道具，真正強力起來。
東西萊納兩座法師塔以及亞特萊茵本土的法師們各自研究討論，一致得出結論，血鷹銳士蛻變的關鍵在於基礎實力的提升，也就是說，賽里斯流武學的運用。
「這種情況就好像是木桶，一個木桶能夠盛多少水，很大程度上取決於最短的那一塊。
普通的援助是長板，不走心的話，效果實在有限。
也許有人會說，能夠把木桶斜放，充分利用長板……
但那其實是法師職業的模型。
一名肉身孱弱的法師熬過了低階階段，就會開始逐漸從財富，經驗，以及可用法術等各方面有所彌補。
那個時候才有所謂斜放，甚至把短板補齊的可能。
而低魔世界，甚至中魔世界，大部分基層士兵，將領，都沒有這樣的條件。
如果把平均階位從一階以下提升到二階以上，的確可以說是脫胎換骨！」
「沒錯，這樣一來，那些援助的武器裝備和法術道具也能發揮出應有的用處了。」
「他們將有大把的條件從容使用，也會更具鬥志與自信！」
大家關心的哪裡是什麼血鷹戰士？
分明就是自己啊！
要知道，高魔世界的基層人員也是低魔水平。
普遍零至三階的水準，幾乎完美契合原王室衛隊到血鷹銳士的蛻變。
敏銳的人已經發現，這可以使得自己的即戰力獲得翻天覆地的提升！
如果把法師的戰鬥能力畫成圖表，不難發現，是前期增長緩慢，後面越來越誇張，甚至直接上天的經典指數級增長模型。
沒有任何人會懷疑傳奇法師的戰鬥力。
那是真正沒有任何短板，如同神魔的存在。
但從傳奇法師往前推，哪怕是大法師，高階法師，也難免會存在一些凡人所擁有的弱點。
那些弱點就是木桶的短板，很容易被敵人利用。
沒有準備的情況下，就是高階法師，也有可能被低階刺客殺死！
這種事情發生的概率雖然極低，但在歷史上，從來不乏案例。
意識到了這一點之後，渴求把知識轉化成為力量的施法者們，終於徹底擺脫之前半開玩笑的印象，真正開始重視起賽里斯流武學來。
……
「這就是大城市嗎？」
「實在太繁榮了！」
正當這個時候，曾經和羅蘭有過一面之緣的維安和帕米爾也來到了泰瑞城。
他們就和所有山村裡面出來的鄉下少年一樣，對各種各樣的事物都充滿了好奇。
琳琅滿目的GG，匆匆而行的人群，空中飛舞的魔寵與鍊金載具，高大的樓房，寬敞的街道……
一切的一切，都充滿吸引力。
但再新鮮的玩意，也比不上吃住要緊。
他們首站投奔老鄉，尋人介紹工作，這是紮下根來的關鍵。
「你們想在泰瑞城打工啊？我想想看，哎，有了，你們兩個不是賽里斯語不錯嗎？可以去嘉陀斯醫師的醫館試試看，他最近剛開了一個大藥房，正準備招些懂賽里斯語的學徒！
伱們兩個小子，可算是趕上好機會了，要不是我不懂賽里斯語，才不告訴你們這些呢！」
老鄉說到這裡，面上也露出幾分無奈。
蘿莎女王頒布新政以來，很多萊納學子都在積極學習賽里斯語，謀求上進。
但這種事情和普羅大眾沒有太大關係，他們總不可能一夜之間就突然頓悟，自學成才掌握這門外語吧？
所以，機會終究還是得留給有準備的人。
「今天時候已經不早了，明天我再帶你們過去吧，不過，你們可給點兒介紹費給我，到時候應聘上了的話，還得每個月給我一成的好處……」
老鄉轉念一想，笑嘻嘻的對兩名少年道。
維安和帕米爾傻乎乎的老實交出一人5銀幣作為介紹費，至於後續的費用另計。
他們並不知道的是，雖然嘉陀斯已經開出高薪，但卻一直沒有辦法招募到滿意人手，不得不尋求各方中人或者頭面人物的幫助。
像老鄉這樣介紹人過去，是可以拿到一些好處的。
這是老鄉給年輕人上的第一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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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