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近乎完美的結果

  「羅蘭，剛剛西邊傳來消息，說是加洛他們已經成功得出成果了。

  這可真是出人意料呀，沒曾想，他們對賽里斯符文的研究已經這麼深。

  「是啊，這一次，加洛他們不但創造出了以符文之語為基準的「黃粱一夢」，甚至還成功將其捲軸化，並且在這當中運用了『捲軸印刷術』的成果……

  由此衍生出來的歐斯文字，也進入到了魔法化的階段，還衍生出「精神灌輸」，「即死術」，「衰老詛咒」、「噩夢咒殺」等系列法術的改良成果！

  這可是關係著兩座法師塔的奧術成果比拼，暫時而言，我們在其他領域少有建樹，就指望著這次的項目得分，可不能輸給他們呀。」

  列伊，布萊茲為此還專門找到羅蘭，探討了一下。

  羅蘭也知自己肩負重任，點了點頭，應承下來。

  於是，他手底下的課題組也加快了各項試驗的進展。

  羅蘭原本是想一步到位，把整個夢境符文系列的成果的都挖掘出來。

  但現在看來，對手不容小覷，也該是時候先得出一些成果，振奮人心了。

  羅蘭雖然不是非常擅長魔法化的研究，但在同為高階法師的列伊，布萊茲等人幫助，以及其他學派成員，法師塔學徒的支持下，這邊的研究進展還是沒有落後太多。

  尤其霍米爾法師塔的諸人，為他帶來了夢境力量衍生的虛擬實境技術。

  他們完成了大量底層支持的工作，也為賽里斯魔法在相關領域的應用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

  11月底。

  就在加洛等人提交論文的一個月後，東萊納法師塔，這邊的研究也進行到了關鍵階段。

  「「黃粱一夢」的符文之語已經錄入，正在構建法術模型……」

  「魔晶充能完畢，陣列檢查通過，正在準備注入。」

  「受術志願者準備就緒……」

  「監控儀器準備就緒……」

  明亮的奧術實驗室中，諸人各就其位，進行著最後階段的準備。

  羅蘭站在高台上，居高臨下觀察著，面上卻沒有露出絲毫緊張。

  對他來說，之前的諸多準備都已經盡心盡力，無論這次試驗的結果如何，都是能夠接受的。

  「說起來，這次有諸多學徒參與，還有學派內外其他法師協助，可以說是賽里斯學派首次組織研究大型魔法應用的實踐。

  之前的諸多研究，不是規模小至三五人，甚至單槍匹馬進行，就是在搞理論研究。

  要不然，也是《萊納大典》那樣的文化工程……

  正經的魔法應用項目，還沒有積攢下什麼經驗。

  不過這次之後，一切就都已經不同。」

  「黃粱一夢」的研究，不僅僅只會得出一種高階法術成果。

  羅蘭其實是把它當做培養學徒和分配資源的手段，趁機申請經費，扶持起一個又一個較為小型的課題組。

  甚至就連本土人才當中，都有迭戈，博納等人因此而受益。

  各項規章制度，研究條例，也在執行當中得到了充分理解。

  這些都將會是屬於學派的寶貴財富。

  某種程度上而言，這種實踐經驗所帶來的提升，才是學派成員和學派本身所應追求的東西。

  得出的成果，反而像是一件副產品了。

  當然，能夠得出成果，才是最好的。

  「迭戈，你說這次能夠成功嗎？」

  就在羅蘭陷入沉思的時候，下方的操作台前，博納也略帶幾分緊張和興奮詢問道。

  他盯著前方的魔導儀器「瑪那監測儀」，一邊觀察記錄，一邊舒緩自己的心情。

  「你問我，我問誰？這都還沒有開始呢。」

  迭戈帶著幾分無奈道。

  「不過老師和諸位大人們都同意了這次的試驗，想必也是有了更大把握吧。

  如果還像之前那樣成功機會渺茫，是不會白白浪費金幣的。」

  「那倒也是，這麼多的儀器和設備一開，動輒就是十幾萬的開銷呢，再算上人員的報酬，材料的損耗，簡直比燒錢還快。」博納感慨道。

  「以我們國家的奧術水平和經濟狀況，根本支撐不起這樣的試驗。

  這還僅僅只是老師一位高階奧術師而已，西萊納那邊，還有亞特萊茵本土，其他殖民地，不知道多少高階法師同時在做類似的研究……」

  西萊爾王子點評了一句，卻是從另外一個角度看到亞特萊茵的強大之處。

  眾學徒聞言，不禁深有感觸的點了點頭。

  不過這一次，他們有幸參與到這樣的高階奧術試驗中。

  雖然沒能成功掌握什麼法術，但許多知識都對他們開放，也算是為自己的修煉上進奠定下了堅實的基礎。

  更為重要的，還是他們在這當中也承擔了一部分研究任務，算是奧術生涯的起點。

  不要說在萊納世界，就算亞特萊茵本土，這樣的履歷也是非常漂亮的。

  「亞特萊茵有意扶持萊納世界，也正逐漸開放法師等級認證。

  這意味著，我們也能夠魔網施法，接觸和了解更多奧術的知識。

  將來或許可以考慮留學？」

  就在這時，場地之中亮起一陣朦朧的白光。

  大量魔法符文隨著魔力的注入漂浮起來，以賽里斯符文的動態字跡形態懸空而立。

  在眾人的注目中，這些賽里斯符文呈現出了其他符文所不具有的複雜字形。

  它在二維化平面上，增加的並不是空間變化。

  因為人眼視界所能接觸的，始終還是有限的二維平面，用照片就已經可以完整表達。

  做成立體化的字符，對承載信息和傳遞意義的增幅不大，並沒有什麼必要。

  然而，它同樣具有著真正意義上的第三維，那就是時間上面的變化。

  賽里斯文字是發展的文字，從古至今，多番演變，以字形字體為表象，體現出了各個朝代書寫工具，行政特點，藝術審美等等諸多文化的內涵。

  刪除字跡，要用刀去刮竹簡，故而書吏又稱刀筆吏。

  名字被記錄在歷史書上，叫做名垂青史。

  秦王朝一統天下，行政文書大量增加，故而簡化文字，發展隸書。

  魏晉以來，達到書法上面的第一個藝術巔峰。

  ……

  異世界的人看著這些文字變化，並不知曉這背後所蘊藏的豐富底蘊，唯有羅蘭知悉其每一次演變背後的故事，知曉不同字形字體所代表的意義。

  從古至今，甲金篆隸草楷行簡。

  泱泱華夏，上下五千年歷史的厚重仿佛撲面而來。

  這裡面蘊含著豐富無比的精神底蘊。

  在這一刻，它們並不僅僅只是一種文明的承載之物那麼簡單，還充當了良好的魔力介質。

  由羅蘭主持設計的符文之語，幾乎完美無瑕的闡述了前人所遺留下來的魔法意義。

  如果說前世藍星的編程是用代碼符號去闡述數學，本質上是數據結構加算法的應用。

  那麼這個世界的法術模型，也有異曲同工之妙。

  它們的本質就是魔法意義的承載和演繹，是把大自然所固有的法則之力用人類（生物）所能理解的方式「翻譯」出來。

  數學越好，對數據結構的理解越深，編程越輕鬆。

  那麼同樣的，語言本身越優秀，闡述大道之理也越容易。

  甚至於，有些高魔語言本身就接近於法則，成功魔法化之後，幾乎是用「複述」的方式就能夠施法。

  那不需要怎麼翻譯和轉換。

  精靈語和龍語就是擁有這種特性的經典高魔語言。

  相比於賽里斯語，它們所具有的優勢是本土化，蘊含著各大位面和世界無數生靈的精神力量加持。

  相比於此，賽里斯語至今也只是在亞特萊茵和萊納兩個世界流通，甚至就算在這兩個世界，都還沒有真正達到全民普及的程度。

  然而就在這時，羅蘭忽然感應到，一股冥冥之中的共鳴仿佛跨越了宇宙，再次襲來。

  如同神力灌注，那些魔法文字的共鳴度突然飆升，引導出的魔力水平也急劇增長。

  「法術模型充能完畢，比預估時間快了35%！」

  「出現異常共鳴現象，魔力之源有所回應！」

  「時光……時光法則有所反應！」

  「這怎麼可能，賽里斯語蘊含了時光的法則？」

  眾人倍感震驚。

  列伊在一旁聽到，卻是大笑：「賽里斯符文以《千字文》為範本，開頭八個字就是天地玄黃，宇宙洪荒……

  這種描述天地萬象的語言，怎麼會無法闡述時光和歷史？」

  好吧，歪打正著。

  羅蘭斜眼看了他一下，沒有多說什麼。

  眾人激動看著，魔導儀器上面引導出一團鴻蒙的光芒，如同妖精的祝福，注入受術者的身軀。

  短時間，光影變幻，異彩紛呈。

  時光法術的魔力在涌動，受術者的腦波也激烈變化。

  「夢境追蹤！」

  「發現了！靈境模型正確運行！」

  「我們的奧術研究成功了！」

  阿爾德等人是這次試驗的重要設計者，首先做出了權威的判斷。

  緊接著，是其他方面的專家。

  「受術者生命體徵正常，肉身安全評估通過！」

  「受術者精神波動正常，靈魂安全評估通過！」

  「魔力池結算，比原計劃節省23%，效能評估通過！」

  「區域內魔力輻射正常，環保性評估通過。」

  ……

  一項奧術的研究，牽扯到各大學派，不同學科與專業。

  雖然羅蘭是符文學派的人，但法師塔內，各部門都被調動起來，也算是來了個利益均沾。

  結果，全都見證了各項指標與驗證結果好得出人意料，幾乎就是最完美的成熟法術形態直接呈現出來。

  好些年輕的法師忍不住歡呼起來，就連博納都興奮得張開雙臂，開懷而笑。

  「看樣子，這一次是我們後來居上了。」

  羅蘭嘴角微翹，露出一絲笑意。

  ……

  「什麼，東萊納法師塔那邊的成果也出來了，各項指標還好得堪稱完美？」

  這種事情從來都瞞不過有心人，尤其加洛還一直盯著那邊的動向。

  幾乎是在試驗得出結果，各項驗算有條不紊展開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了。

  「應該只是煙霧彈而已，這才剛剛結束，光是各項數據的驗證都得花好幾天呢，怎麼可能會有一次就好得近乎完美的事情？」

  聽到這件事情，歐克塞亞不驚反笑。

  「有的時候，數據太完美，反而顯得很假。

  說不定那幫人為了趕上進度，憑空捏造了一些呢！

  反正當下的階段，還只是只知其然的試驗階段……」

  加洛聞言，沉吟了一下，搖搖頭道：「你說得不無道理，但羅蘭不是那種人。」

  他隱隱感覺到，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那種跨越宇宙的共鳴，並不為外人所知，但賽里斯語所表現出來的奇特性質，卻是迄今為止，所有魔法語言都不具備的。

  他所憂慮的並不是羅蘭團隊在這一次的表現，而是賽里斯語那種近乎碾壓自己歐斯魔法文字的特質！

  時間又再過去小半個月，以羅蘭為首，諸人各自的衍生課題也相繼出了階段性的成果，大量論文開始陸續投稿。

  這密集程度震驚了奧術界，當即在亞特萊茵掀起一場議論的熱潮。

  「這些數據……完美得有些假了吧？」

  「確定不是先畫靶子再射箭？」

  和加洛，歐克塞亞等人一樣，外界的大部分人第一反應都是不信。

  甚至就連奧維斯托與斯維因都來信詢問了一下，委婉提出疑惑。

  結果，各方驗證但也在同步進行。

  他們暫時還沒有那種花費十幾萬金幣來復現的魄力，也沒能那麼快熟練掌握這種「黃粱一夢」，但是基本的驗證還是可以做一下的。

  以《奧術評論報》為首的奧術界媒體密集報導這些人的看法，結果卻是相繼佐證，反而成為了更進一步支持的論據。

  如果拋開事實不論，真的是造假的話，那這造假水平未免也太高了吧！

  這甚至可以反過來推導，羅蘭已經掌握了一整套高明手段，可以應用在這種奧術成果的偽造上。

  這種手段甚至比一些正常的研究成果本身還要更加意義重大，可以顛覆魔法學派和巫術學派「精神魔素論」的那種。

  一番喧鬧下來，他們也不得不承認，羅蘭團隊的成果，確實有可能超出了加洛等人的成果一大截。

  以此為開端的精神時光類賽里斯魔法，應以羅蘭等人的成果為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