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殘酷的教育
蘭多沉默良久突然想到什麼說道：「所以包括精靈王在內，外界所有人都以為副校長艾吉研究的是如何讓無靈之果誕生意識，但其實他在藉此研究世界樹？」
校長弗雷澤頷首說道：「沒錯，傳說當中精靈母樹同樣是世界樹的血脈分支，而且還是血脈相當濃厚的那種。艾吉希望能從它的果實，也就是精靈樹果中培育出新的精靈母樹！這也是我為他守密並將他限制在學院的重要原因。」
只是守密？而不是讓他放棄這樣研究？！
蘭多立刻就想明白其中的區別，要知道精靈母樹對精靈族而言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如果真讓艾吉培育出新的精靈母樹，那麼對於現在的精靈族來說簡直是毀滅性的。
什麼？將技術交給精靈族，幫助他們發展壯大？！
真的會有人有這種天真的想法嗎？！
想想看這種技術研究出來的後續吧。
有一就有十，有十就有百！
這種被奧術帝國掌控的技術，帝國會不在新生的精靈母樹中刻下制衡手段？
比如讓每一個新生的原始精靈永遠服從帝國，遵從帝國高層命令之類的。
到時候當十倍百倍更優質的精靈以帝國奴隸和工具的身份出現時，現在的精靈帝國就會成為一個笑話，滅亡可以說是早晚的事。
這一瞬間，蘭多想明白了很多事。
這件事太過重大，絕不是一座十大學院校長所能決定的，其中的參與者必然涉及到奧術帝國最高層，連他導師都未必夠資格接觸這些。
甚至艾吉之所以能獨自保留這份資料百年，只是將其囚禁在加斯特羅學院之中，恐怕也是因為高層在對精靈帝國的態度上有不同的聲音。
現在出現這份契約，是不是意味著高層們的聲音已經漸漸統一。
這是準備放棄精靈帝國也要完成精靈母樹的研究？！
什麼開國元勛？！
什麼陪伴帝國成長？！
什麼第一個投靠帝國的大型勢力種族？！
呵！在真正的利益面前，這些一文不值！！！
想想看，這可是目前精靈帝國百倍，更聽話、更優秀的奴隸和工具啊！
唯一讓蘭多想不通的是，他本人在其中到底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
這種機密明明是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分風險的，一旦泄露精靈帝國恐怕會當場反叛，與奧術帝國不死不休，就算他簽訂了奧術守密契約又如何？！
他除了兩面拿好處外，完全起不到一點幫助！
「為什麼選擇我？！」蘭多有些苦澀的問道，說真的，如果可以他哪怕不要這份好處，也不希望參與其中。
這其中或許是還沒完全轉變的那份心態作祟，或許是不想面對這份恐怖的壓力，蘭多也分不清哪個更多一些。
校長弗雷澤在蘭多神色開始轉變的時候就有些驚奇了，此時聽到他的問話，不由有些驚嘆的誇讚道：「蘭多，你不錯，真的很不錯，說說看，你看到哪一步了？」
蘭多沉默良久後說道：「精靈帝國，會毀滅吧！」
肯定句！
校長弗雷澤微微一滯，委實沒想到蘭多竟然能推導到這一層。
他站起身，來到窗前，目光遠眺。
加斯特羅學院一如既往的籠罩在一層夢幻之中，學生們在其中玩耍、學習，悠然自得。
過了好一會，校長弗雷澤似回過神來一般對蘭多說道：「怪不得那麼多人看好你，甚至願意用這種方式為你鋪路、培養你，蘭多，你真的很敏銳，不過有些事情從一開始就註定了。」
蘭多默然，聽出了校長弗雷澤的意思，他之所以能拿到這份知識，恐怕是來自於奧術帝國高層的授意。
見蘭多默然，校長弗雷澤臉上再次露出和煦的笑容說道：「放心吧，帝國會儘可能避免最壞結局發生的，而且，現在還是孩子的你是不需要憂心這些的，這樣的事還是等你長大以後再說吧！」
蘭多迷迷糊糊的離開校長辦公室，他到現在都無法想明白，只是去精靈帝國旅遊了一圈，怎麼回過神來後，辣麼大一個精靈帝國，就註定要走向毀滅了呢？
難道他的稱號除了世界毀滅者外，還要再加上個種族毀滅者？！
拿出幾張照片在手中摩挲了一下，這是在詭異世界之外拍攝的，作為少有的被蘭多『光顧』過，卻沒有毀滅的世界，一直被他當做珍貴資料保存下來，但因為那千瘡百孔的世界膜壁實在是沒有說服力，所以也沒敢拿出來『炫耀』，雖然那不是他的錯，但恐怕別人不會這麼想。
小心翼翼的將照片收回，蘭多收斂心神，精靈族會經歷這種事，最重要的一個原因還是在實力上，如果精靈族出過一位奧術皇帝，恐怕像這樣的事就永遠不會落到他們頭上。
這對他來說也是同樣的，別看今天似乎有很多人看好自己，這些人中甚至包括帝國最高那一層面，但當某天他失去利用價值，或者說犧牲他所能換取的價值達到他未來可能帶來的總收益後，那他的結局恐怕也會註定。
所以，想要避免這種事情發生，只有不斷的前進，直到沒有任何人能夠左右自己的選擇為止。
或許高層讓他參與其中，就是想讓他明白這點吧。
突然蘭多愣住了，這種教育方式，讓他莫名的感到熟悉，從進入奧術帝國的第一站，銀塔學院開始到現在，似乎很多地方都充斥著類似的事，只不過以前蘭多接觸的都相對溫和，而這一次格外殘酷罷了。
所謂上行下效，原來根源在這裡，真是到哪兒都一樣啊！
「殘酷的教育！」
…………
將精靈族的事先放到一邊，蘭多也沒有去干涉的打算，別說他這小身板不可能扛得住這麼大的事，就算他真能左右局勢，他也不可能站到精靈帝國那邊，畢竟他的親朋好友、導師同學全都是奧術帝國這邊的，屁股坐歪這種事真的只有動漫中的聖母婊才會有了。
最多在事情發生後儘自己所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但也不可能再多了。
回去後蘭多先是將手中的那份世界樹資料仔細的研究了一番，突然發現這玩意兒還真他喵的適合自己。
拿著那顆千年無靈之果，緩緩進入心界之中。
先是藉助心界的力量將這顆果實里里外外全都掃描了個通透，確定沒有什麼精靈族的後手後，將其種植在心界的核心，也就是放置他魔法塔的所在附近。
根據世界樹資料的描述辦法，開始調整這一區域心界的狀態，以讓其連接無靈之果，這並不容易。
一天……
兩天……
……
十天……
二十天……
……
整整耗費一個月的時間，才勉強調整到讓兩者連接的地步。
蘭多鬆了口氣，萬丈高樓平地起，第一步總是最難的，這還是因為他能夠對心界完全掌控才用了一個月的時間勉強做到。
要是在規則更加穩固的物質世界，憑藉著低於10%的世界掌控力度，百年時間都未必能完成這一步。
而且別忘了，調整世界使兩者氣息連接，是需要氣息不斷外放的，這種情況下只需要幾個月的時間，三百年無靈之果就會枯萎，就算是蘭多手中這顆千年無靈之果也最多支撐十年時間，到時候還無法連接世界，也同樣會枯萎。
或許艾吉在這百年的研究中已經找到不少問題的克服之法了吧。
接下來只需要等待，等到這顆種下的精靈樹果完全被心界氣息所同化，就能開始其他步驟了，到時候說不定真能長出一顆全新的精靈母樹，之後再根據資料，將之向著世界樹的方向培養，未來可期！
看著已經開始扭轉氣息的精靈樹果，蘭多微微點頭，露出滿意之色。
招招手，一縷淡薄的世界之力降下，緩緩垂落於精靈樹果周圍。
心念一動，正在心界內外遊蕩，數以千計被心界同化的虛空維度生物開始朝心界核心區域匯聚，等來到一定距離後，將整片核心區域包圍，從此以後它們會按照主宰的意願駐守在此，驅逐或殺死任何試圖靠近核心區域的生物。
做下多層布置後，蘭多滿意點頭，接下來就不用他過多操心這邊的事了，交給小灰讓其按部就班的完成即可。
回到現實世界，巨大的疲憊感立刻湧上大腦，一個月的高強度作業已經讓他超出身體負荷，幸好蘭多此時就在自己的樹舍別墅之中，直接什麼都不去想，躺倒在柔軟的大床上呼呼大睡起來。
這一覺不知睡了多久，等他在醒來時摟著軟綿綿的被子一時不想動彈。
又過了片刻，他才伸了個懶腰起身洗漱。
既然已經睡到自然醒了，再賴床就有點不合適了，接下來他還有很多事要做。
比如……去確定那已經耽誤了一個多月的特殊知識試煉內容！
恢復精神的蘭多拿起試煉徽章，其上光芒璀璨，有種完整無缺的感覺。
接下來只要拿著它前往咒法學派的辦事處申領任務就可以了，最近的地點就在蘭多參加學院交流的高等世界桑德拉。
…………
桑德拉，作為咒法學派所屬的高等世界，自然有學派的駐守之處。
紐曼城，不同於普爾思城那種開放性的旅遊城市，這裡只允許咒法學派內部人士出入。
蘭多雖然還不屬於咒法學派內部人士，但當他出示試煉徽章後，依舊輕易被放行。
紐曼城本身沒有所謂的城牆，但整體的感覺就好像進入了一座邊關要塞，或是軍營一般，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毫不誇張，到處都能見到巡邏或駐守的各種魔像，又或是守護靈，監控之眼更是插滿了整張地圖。
這種情況蘭多也不算意外，因為這裡匯聚了許多研究尖端奧術魔導器的研究所，可以說任何一項成果拿到外界都能引起軒然大波。
來到學派駐守之所，講明自己的來意後，立刻受到更加殷勤的招待。
在等待主事人到來的這段時間，招待他的幾個工作人員妹子不時就會到他身前晃兩圈，一會端茶一會倒水的，有個膽子特別大，長的一臉媚態的漂亮妹子甚至讓蘭多在她胸口處簽名。
別誤會，是衣服上！
蘭多看著妹子水汪汪的眼睛和遞到手邊的挺翹36F，陷入了沉思。
「抱歉，讓你久等了，我們的學派新晉首席，蘭多先生。」
並沒有讓蘭多等多久，一個爽朗的聲音響起。
蘭多放下手中的茶水，鼻間還有香氣環繞，也不知道是這茶水的，還是他手上的。
「您好！」因為還不知道對方怎麼稱呼，所以蘭多只是禮貌性的問了聲好。
「哈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這裡的管事，沃利·科普蘭德，你叫我一聲老沃利就好。」沃利笑呵呵的說道。
沃利看上去中年模樣，身材肥碩，髮際線略有些高，呵呵笑起來給人一種極為和善的感覺，但蘭多可不敢小覷對方，從氣息上看對方至少也是個傳奇奧術師。
「沃利先生！」蘭多客氣的說道。
沃利眼角更彎了些說道：「蘭多首席，你的來意我已經知道，不介意讓我看看你的徽章吧。」
「當然！」蘭多將試煉徽章遞給沃利說道：「我已經得到加斯特羅學院所有校長和副校長的認可，應該可以領取試煉任務了吧。」
沃利一邊打量著手中的徽章，一邊笑著說道：「當然，當然。」
確認無誤後，沃利將徽章還給蘭多：「這個你可要收好，等到試煉成功結束後，你還需要還給你們校長，才能得到應有的獎勵。」
蘭多問道：「那如果我的徽章丟了，被其他人撿到怎麼辦？」
沃利笑著解釋道：「這個徽章是綁定過你的信息的，只有你可以使用，一旦丟失就意味著試煉失敗，當然撿到它的人也不會擁有試煉資格。」
蘭多點點頭，這樣的話倒也不用太過擔心懷璧其罪了。
見蘭多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沃利接著說道：「目前的試煉任務還剩下三個，蘭多首席可以從其中挑選一個完成即可。」
三個？
蘭多還以為試煉任務是早就確定好的，沒想到還有選擇空間，當即便說道：「好！」
PS：精靈族的這個結局不是我的本意，我後面的大綱里本來還有他們很多戲份，不光培養世界樹的資源要靠他們，甚至未來奧術皇帝的爭奪也少不了他們的助力。
可寫到這兒的時候發現他們完全沒有活路了，這點從蘭多來到加斯特羅學院見到帶有世界樹血脈的樹舍（這個伏筆）的時候就註定了。
仔細推敲劇情後發現，奧術帝國絕不可能放棄這個提升整體實力的機會，哪怕最開始有反對的聲音，但最終還是會趨向於這個結果。
而精靈帝國想要逃脫毀滅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成為帝國或者某人的奴隸，以精靈的驕傲來說這是不可能的，哪怕這個某人是主角也不行，所以我才說結局已經註定。
容我再琢磨琢磨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