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9章 永遠都不可能
雲暮挽要和祁含雪說話。
旁邊那幾人也攔不住。
特別是銀炘和銀霄，恨不得現在就將這個祁含雪給殺了。
區區一個鮫人族的首領……憑什麼能得到她的青睞。
祁含雪有點侷促，他小心翼翼地看了旁邊的北冥淵一眼，隨後，道：「那個，閣下，這樣未免不太合適吧，他們這幾位，似乎可不想你和我獨處啊。」
「他們是他們，不是我，我不需要顧及他們的想法，我就是想和你說說話而已，你不用擔心，他們不敢拿這裡怎麼樣的。」雲暮挽冷哼一聲，直接背對著他們，那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她就是不想和他們在一起。
三人沉默了一下，見此，也不得不出去等著了。
此刻，整個殿宇當中，就只剩下雲暮挽和祁含雪了。
他們走後，雲暮挽鬆了一口氣，她單手撐著桌面，才沒有讓自己倒下。
少女的臉色蒼白了幾分。
祁含雪有點疑惑：「閣下，你怎麼了？」
「沒事，就是有點頭疼。」雲暮挽搖了搖頭，下一秒，就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臂，祁含雪嚇了一跳，他下意識後退，但是，奈何雲暮挽的實力太強，他一時間竟然無法動彈。
「你別害怕，我不會對你動手的。」雲暮挽解釋，「他們三個，我不知道他們之間有什麼關係，也不清楚究竟是誰在說謊騙我，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助，你能不能，將你的記憶，給我看看？」
她總覺得眼前的人。
她認識。
在剛剛，她的腦海當中閃過了很多陌生的記憶，縱然她的意識很模糊，但她依稀可以辨認，有這麼一個人，和眼前這個鮫人族的首領，非常相像。
祁含雪渾身一震。
「我的記憶，對你能有什麼幫助？」
「有。」雲暮挽肯定的開口：
「我之前，絕對見過你。」
……
於此同時，殿宇之外——
三道身影分別站在一處，目光從未從眼前的殿宇上移開，與其說是在看宮殿，倒不如說是在看殿宇裡面的人。
她為什麼還不出來？
兩個剛剛見面的人能聊什麼！
一定是被蠱惑了！
「你就一點都不擔心她麼？」銀炘眯了眯眼，探究眼前的北冥淵。
「我在這裡，她不會有事。」北冥淵面不改色。
「好大的口氣，你難道看不出來，她對那個人的態度不一樣？你就這麼肯定，她不會有事麼？若是那個人對她有什麼心思和想法，又豈是你我能左右的？」銀霄冷哼了一聲，反駁他的話。
北冥淵聞言，用一種極為複雜的目光看了他一眼。
意味不明。
「不是所有的男女之情，都是情愛。」
雖然他不清楚剛才那個首領是怎麼回事，但有一點他可以肯定，就是，他是挽挽，之前的部下。
他在見到他的時候，就知道了這一點。
不然，他怎麼可能會容忍別的男人抱她？
銀霄覺得自己受到了蔑視，他氣得咬牙，然而除此之外，他不敢再有別的動作。
銀炘要是不幫他，他可打不過這個男人。
神族伏羲，其力量，可鎮一方天地。
「你似乎對他很了解。」銀炘咬牙，他最討厭的就是他一副運籌帷幄的樣子，這個男人到底有什麼底氣，能如此肯定，這些事情就不會發生的？
他到底……
都知道什麼！
「你若是真的愛她，她身邊的一切，你都應該明白，已經這麼久過去了，你連她究竟是誰你都不清楚，你有什麼資格，說愛她？」北冥淵覺得很好笑。
他若是現在能認出她是雲暮挽。
估計……
就不會動這樣的心思了。
他一心想要將後世的神女殺了，讓女媧重新復活，實際上，他殺的，就是他心心念念想要復活的人。
之前挽挽沒有發現他就是天道，現在他既然已經暴露了，等她恢復記憶，他便和她聯手將這個天道給殺了。
「誰說我不清楚，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好！你懂什麼！你和她在一起，才真的是會害死她！」
自己好不容易動用了禁術回來，好不容易拜託了前世的自己不與之融合，是為了記住之後的事情，是為了能改變結局，不論將來她是恨他也好，還是要殺了他，都無所謂，他唯一的目的，就只是想要她活下去而已。
雙方之間的氣氛劍拔弩張，差一點就要打起來了！
「你們要是敢在這裡動手，我馬上閉關。」雲暮挽的話音幽幽響起。
眾人一喜。
雲暮挽從殿宇當中出來，她走到了他們的面前，神色與剛才無異。
祁含雪跟在她的身後，神色似乎有點複雜。
兩個人在裡面不知道說了什麼。
「你沒事吧？」銀炘立馬上前，目光打量了雲暮挽好幾圈，看完，瞪了祁含雪一眼。
祁含雪沉默。
「我有點事情，想問問你，不知道，你會不會回答我。」雲暮挽主動和銀炘說話了。
「好，你問，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會告訴你的。」銀炘一喜。
他就知道，他的努力不會白費的，你看，她現在……不就主動和他說話了麼？
「你愛我嗎？」
清冷的話音緩緩響起，雲暮挽凝望著眼前之人。
銀炘呼吸微微一窒，他屏住了呼吸，隨後，虔誠地半跪在地，深情地凝望著雲暮挽：
「我將永遠忠於你，也將永遠愛你，此心，天地可鑑。」
「是麼？」雲暮挽居高臨下，她稍稍低頭。
「可是，愛我是很危險的事情，我最不喜歡的，就是有人打著愛的名義，來做一些，天理難容的事情，天道，你不該這樣。」
手中的長劍幻化而出，在話音落下的瞬間，刺入了那人的心臟。
銀炘低頭，看著貫穿自己胸口的長劍。
他有點迷惘，有點難受，甚至於，有點不可置信，眼中，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痛楚。
「為什麼？我的愛，就讓你這麼難以接受麼？」
「是。」雲暮挽冰冷無情。
「我不需要你的愛，我想起來了，你連我是誰你都認不出來，你真的愛我麼？如果你真的愛我，那就好好做回你的天道，不要再插手之後的事情了，可以麼？」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銀炘笑了，笑得非常瘋狂，眼角滑落淚水，癲狂而卑微，男人低下頭，看著自己胸口的傷口，隨後，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下，一字一頓道：
「永遠都不可能，我絕對不會放手，你等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