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樣,我也是快死的人了,你們能不能告訴我,這個牢房裡面的人是怎麼樣逃走的,他……有沒有留下什麼東西或者是什麼話?」
雲暮挽也不想和他們爭論那麼多問題。
「你打聽這個來做什麼?」那個時候陰陽怪氣的人盯著雲暮挽。
旁邊的襤褸老頭也是盯著雲暮挽。
「實不相瞞,在下是他的女兒,來這裡,就是為了尋父親的。」雲暮挽也不瞞他們,她眸色平靜,不動聲色地將他們的表情變化收入眼底。
「女兒?你是來送死的嘛?」那些人嗤笑了一聲,看著雲暮挽直搖頭,呢喃道:
「不行不行……居然是自己跑來送死的。」
雲暮挽:「……」敢情他們真的就認為她一點用都沒有嘛?
「你還是乖乖等死吧。」有人嗤笑了一聲,奉勸雲暮挽不要想那麼多了,反正遲早得死。
「你真的是他女兒?」那個沙啞聲音的人默默開口,盯著雲暮挽,目光不曾移開。
「如假包換。」雲暮挽頷首,她微微側目,道:「他是長霄軍的統帥,先前為小人所害,我是,來接他回家的。」
只要父親沒有死,她就一定會找到他。
魔族……以及那些害了他的人,她都會統統處理掉。
「你如何證明?」那個人又問。
「我本身就是證明。」雲暮挽冷然開口,赫然之間,只見旁邊那個奇怪的人目光閃爍了一下,然後,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幽幽道:
「這是留影石,上面有禁制,能不能打開就看你自己了。」
他髒兮兮的手中,放置著一塊光滑如玉的石頭,巴掌大小,繚繞著靈力。
雲暮挽聞言,唰的一下過去接住那個留影石,這個東西她知道,留影石,顧名思義就是可以用這個石頭記錄下自己所要保留的畫面以及聲音。
不過一塊只能使用一次。
而且這個東西也只能自己看,不能放出來。
她的呼吸窒了窒。
「他有沒有說什麼?」
「哼哼,那個小子說,倘若我能出去,麻煩將這個東西帶回去給他的女兒,雲家的小姐。」
那個人笑了笑,不知道是什麼意味,說完之後,又頓了頓,開口道:「這裡的人都沒有靈力,估計上面的禁制你也打不開,如果看不了,那就真的是命了。」
「我們幫你看著外面的魔兵,快看吧。」另一個老頭也旋即開口,眼裡是一抹悲戚之色,再等等,她可能就死咯,可惜啊,可惜……
雲暮挽聞言,唇角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她不疾不徐地開口道:「多謝。」
話音落下,雲暮挽雙手覆於那枚留影石上,閉眸。
留影石上的禁制瞬間解除,她此刻雙眸緊閉,然後,她的精神識海中驀然出現了一段影像——
同樣是昏暗的監獄,她看見了一個玉容俊逸的男人,墨發披散,唇角帶著一絲血跡。
正是她的父親——雲昊。
「暮兒,倘若有一天你能看到這段影像,就證明父親已經不在了,你要記住,我說的話。」
「你中了毒,我將一枚洗髓丹藏於庫房之中,你若能洗髓成功,說不定就可以修煉了,但要記住,修煉之路艱辛,你體內還有你母親的血脈禁制,會阻礙到你的修煉,你若想解除禁制,就得尋到雙生並蒂蓮。」
「此花難尋,能否得到,得看機緣。不過,若是你不能修煉,也無妨,你尋一處清靜地,找一個愛你的人,安安穩穩地度過一生,也可以。」
「不論你做出什麼樣的選擇,父親永遠支持你。很抱歉父親沒能保護你的母親和你。自此一別,珍重。」
影像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