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致命測試

  夜幕降臨,雅典學院的燈火漸漸熄滅,整個校園沉浸在一片寧靜之中。西德斯躺在自己房間的床板上,輾轉反側,無法入眠。他的思緒如同潮水一般涌動,回想起在村子裡的日子,那時的苦難似乎總是因為村長的不公。

  然而,來到雅典的第一天,門衛的冷漠和索求給了他一個深刻的教訓:生活從來不會因為地點的改變而變得容易,惡的距離總是比想像中要近。

  西德斯凝視著窗外的星空,心中默默發誓:「我希望我的靈魂堅定而勇敢,有自己的方向。雅典學院不是我的歸宿,而是指引我未來方向的路標。」

  但終點究竟在哪裡,他現在並不清楚。

  只是一轉頭,看見恩佐已經呼呼大睡起來。頓覺鳥的生活有時確實比人要輕鬆。

  (順帶一提,西德斯在雅典學院的住宿條件比作者本人在大學的住宿條件要好。)

  而在學院門外,夜色中隱藏著不為人知的危機。

  門衛突然看到一陣仿佛是陰影一般的東西在靠近,那陰影帶來的陰冷和恐懼,甚至勝過了深夜的黑暗。門衛警覺了起來,正準備吹響警報的號角,但下一秒,他便倒地不起。

  一群神秘的人物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學院門前,領頭的男人冷酷地下達了命令:「把他的屍體處理掉,不准見血。」隨即,他又指派其中一個小弟扮成門衛,繼續站崗,而其餘的人則潛入學院內部。

  奇怪的是,雅典學院的魔法崗哨竟然全部失去了作用,於是這幫人竟真的不為人知的潛入了進來。

  隨著黎明的曙光透過窗簾,西德斯和他的同伴們被尖銳的號角聲喚醒,他們迅速穿上衣服,在訓練場上集合,準備迎接新一天的考驗。

  「不會吧,我才來第一天就是斯巴達的教官麼?」

  西德斯一聲嘆息。第一天竟然是戰鬥訓練,從清晨開始的訓練一直持續到正午,陽光無情地炙烤著大地,汗水沿著學生們的臉頰滑落,他們的身影在烈日下顯得格外疲憊。

  教官們的聲音在訓練場上迴蕩,他們嚴厲地指揮著,無情地驅使著每一個人達到極限。教官咆哮著,聲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權威:「快點!再快點!你們這群軟腳蝦,連斯巴達的嬰兒都比你們強!」

  西德斯緊咬牙關,儘管肌肉疲憊和疼痛,但他沒有放棄。他知道,這只是訓練的一部分,是他們成長和變強的必經之路。

  但事情似乎沒有那麼簡單。最後一項考驗到來時,西德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衝突和挑戰。教官們宣布,最後的測試是學生之間的對戰,必須爭鬥至無力再戰為止。教官冷酷地宣布:「聽好了,這是你們的最後一項測試。你們將兩兩對戰,直到拼盡全力,只有勝者才能離開這個訓練場。記住,在這裡,你們沒有朋友,只有敵人。」

  學生們面面相覷,眼中充滿了疑惑和恐懼。西德斯的對手是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孩,名叫卡洛斯。卡洛斯緊張地握緊了拳頭,眼中閃爍著決心。

  不過想贏西德斯,確實沒啥辦法。

  西德斯前面就在努力的用氣魔法節約體力,再加上在家鄉不斷鍛鍊的結果,此時此刻,依然還有充沛的力量,而卡洛斯則不然,三拳兩腳,就被打倒在地了。

  「教官,我贏了。」

  「誰跟你說你贏了,繼續打,打到他不能動彈為止。」

  「這是為什麼?」

  「如果這是在戰場上,你覺得他會因為被你打倒在地就乖乖認輸麼?所謂戰鬥,就是不死不休,用自己強烈的求生的意志,踐踏敵人的生命,這就是戰爭的真面目。」

  西德斯搖了搖頭,堅定地對卡洛斯說:「我不想傷害你,卡洛斯。我們沒有必要成為敵人。」

  教官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他大步走向西德斯和卡洛斯,聲音中充滿了威脅:「怎麼,你們兩個是懦夫嗎?在這裡,只有強者才能生存。如果你們連這點勇氣都沒有,那就不配成為雅典學院的學生!」

  西德斯深吸了一口氣,他的聲音平靜而有力:「我尊重您的訓練,教官。但我不能違背我的原則。我不會無休止地傷害我的同伴。」

  教官的臉色一沉,目光如利劍般刺向西德斯:「你這是在挑戰我的權威嗎,學生?在這裡,我說了算!」

  西德斯沒有退縮,他的眼神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不,教官。我只是在堅持我認為正確的事情。」

  教官冷笑了一聲,轉過身,對著所有學生宣布:「很好,既然你們兩個選擇了軟弱,那我就讓你們嘗嘗後果。你們兩個,零分!」

  而與此同時,人群中突然出現西德斯熟悉的身影,那是昨天幫助過自己的那個人,她金色的長髮,此時被束了起來,她用長劍精巧的擊落對手的武器,也出現在勝者的隊列中。

  她站了出來,她的眼神中充滿了對西德斯的支持:「我也不會參與這種無意義的戰鬥。如果這也是零分,那我接受,請給我也打零分吧。」

  人群中竊竊私語,這位是阿爾科邁尼翁家族的千金小姐,阿爾科邁尼翁是雅典海商中最顯赫的家族。

  不過教官也並不客氣,給她也來了個零分。

  訓練場上捉對廝殺的學生們,有些已經打的傷痕累累,但在這種場景下,也都停下了手,似乎在靜靜等待這件事的結束。

  教官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怎麼,你們都想要零分是嗎?」

  回應他的只有沉默,訓練場上漫長的寂靜。

  本身訓練了這麼久,已經累得半死,如果都是零分,那也沒差就是了。

  「好,很好,非常好!看來你倆還很有餘裕,那我再給你倆一點做好人的機會,你們倆現在把傷員背到醫務室去。就你倆!」

  「正合我意。」

  西德斯和格蕾絲一起幫忙扛著受傷的學生去醫務室。

  本來沉默著,走著走著,西德斯發現格蕾絲笑眯眯的看著他。

  「你是昨天被門衛堵住的那個人吧?」

  「啊啊,是我。」

  「怎麼,不記得我啦?」

  「當然記得啊。」

  「那怎麼不跟我說話?」

  「不知道你的名字,也不知道怎麼開口。」

  「這樣啊,我叫格蕾絲,請多指教。」

  「我叫西德斯,感謝你,昨天和今天,你都站在我這邊,我很開心。」

  「我會站在認可的人這邊,你很不得了嘛,從哪來的?斯巴達的教官都敢頂撞。」

  「沒有很不得了啦,昨天我還連個門衛都不敢頂上去,我想是你給了我力量,讓我相信,鄉村田野中的正義,與偌大的雅典城中的正義有同樣的價值。而且你昨天幫我的樣子,好帥啊!」

  格蕾絲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心裡覺得,自己的勇氣畢竟是用身份支撐起來的,阿爾科邁尼翁家族的富有和尊貴,給了她對抗這些事情的勇氣。

  不過此時此刻,兩個人成為了夥伴和戰友,一起怒斥著教官的變態,氣氛非常的融洽。

  背上的兩位傷員,本想加入這段對話,但隱隱感受到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有一些微妙,也不好意思開口了。

  西德斯和格蕾絲,一路上開開心心的聊天,卻沒想到,訓練場上突然傳來了痛苦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