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洛雙手一合,同樣自虛空抓過一道能量,形成一桿長槍,直接刺向杜青藤斬下來這把大劍。【Google搜索】
轟隆隆!
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大片的虛空直接被一股磅礴的力量絞碎,虛空扭曲著,仿佛露出另外一個世界!
已經落到晴川古城中的金銘,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眯著眼,心中難忍那種驚駭之情,不過,越是如此,他對徐洛的殺心也就越強。
嘴裡喃喃道:「洛天……這一次,你必須死!」
徐洛跟杜青藤兩人,全都向後倒飛出幾百丈,隔空相望。
杜青藤深吸一口氣,然後說道:「小子……你很不錯!」
「小伙子,你也不錯!」徐洛說道。
杜青藤呲牙咧嘴,覺得這個傢伙實在太可惡了,咬牙道:「你懂不懂謙虛?爺是三大聖地傳人!」
「爺又沒輸給你,憑什麼要謙虛?」徐洛斜睨著杜青藤。
「他奶奶的,爺第一次見到你這麼蠻不講理的人!」杜青藤覺得自己有些詞窮了。
「爺也第一次見到你這麼不要臉的!」徐洛冷笑。
「喝酒去吧!」杜青藤冷笑道:「誰運功抵抗誰是孫子!」
「誰先趴下誰是孫子!」徐洛說道。
……
……
「盈盈……你知不知道,我其實真的是……喜歡你的!」
杜青藤迷離著醉眼,衝著那邊余天英懷裡的姑娘,一臉深情的說著。
說完之後,咣當一聲,從椅子上滑下來,鑽到了桌子底下。
徐洛眯著眼,努力保持著清醒,眼看著杜青藤滑到桌子下面,然後呲牙一笑,用手攬著身邊盈盈的柔軟纖細的小蠻腰,說道:「孫子!」
說完,站起身,攬著盈盈,晃晃悠悠的出去了。
杜青藤身後那青年僕從臉都綠了。
酒桌上,其他人都是清醒的,光看這兩人拼酒來著。
眼看著杜青藤喝到鑽桌子,然後他們的大師兄居然還能站起來,帶著絕色傾城的盈盈離開了,一個個全都佩服到五體投地。
余天傑感嘆道:「老大就是老大,我是真的服了,還有什麼事情……是他不行的嗎?」
唐笑在一旁嘿嘿笑道:「就是不知道喝多了……待會行不行……」
酒桌上眾人都忍不住笑起來,明幽月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這些人,隨後,才忽然想到什麼,俏臉通紅,啐道:「你們這群下流胚子!」
眾人大樂,然後看著杜青藤那個青年僕從,把杜青藤從桌子底下拽出來,架在身上,狠狠瞪了他們這群人一眼,轉身離開。
「一個僕從……囂張什麼?」
「就是,主子都喝到鑽桌子了!」
「可憐,也算一個年輕大能,卻只能跟在人家身後做奴才!」
「嘖,人家可是聖地的奴才,小心打你一群!」
這群天煌的絕世天驕,一個個都眼高於頂,之前被一個奴才看不起,心裏面都憋著火呢,這會不趁機諷刺幾句,絕對不是他們的性情。
這些話,被那青年僕從全都聽在耳中,心中憤恨,但卻沒有反駁。
因為這些人說的雖然很難聽,但卻是事實!
根本無從爭辯。
青年僕從不由咬著牙,心中發誓: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們這群所謂的天驕,都跪在我面前道歉!
杜青藤跟徐洛惺惺相惜,不打不相識,不代表他的僕從心裡沒有意見。
畢竟……之前他囂張跋扈,到頭來卻被無視,連酒桌都上不去。
那些他看不起的大派弟子,卻可以坐在酒桌上,跟杜青藤一起談笑風生。
這種感覺,讓他心中極為不爽。
此時他已經扶著杜青藤走到客房,將杜青藤扶到床上,望著爛醉如泥的主人,這個青年僕從的眸子裡,閃過一抹陰冷的光芒。
心中想道:當初我進入微雨山,卻也不是為做奴僕去的!怎奈我天賦比眼前這人稍差一點,就成了他的跟班……若他死了,我豈不是……就可以取代他了?
這個念頭一生出,連他自己都給嚇了一跳,心中緊張萬分,小心的看著躺在那打鼾的杜青藤,一顆心……又慢慢的平復下來。
心道:我卻不能殺他,畢竟還有護道者,殺了他,護道者不會放過我的。
就在這時,躺在床上打鼾的杜青藤咕噥著,開口說道:「喝……繼續喝!洛天……誰不喝……誰他媽就是孫子!」
「還喝呢……怎麼不喝死你!」青年僕從心裏面想著,口中不知怎麼,竟然直接說了出來。
「嗯?」原本爛醉如泥的杜青藤,猛然間張開雙眼,射出兩道神光,落在這青年僕從身上。
杜青藤一雙眼露出冰冷的光芒,雖然眼珠有些發紅,但此刻……哪裡還有半點醉意?
他冷冷看著青年僕從,也不說話。
這青年僕從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哆嗦著聲音說道:「主人,我錯了,求主人看在小人忠心耿耿的份上,饒小人一次!」
「嘿嘿……饒你一次?」杜青藤冷笑起來。
「主人……小人真的不是有心的,小人承認,被那群人輕視,心中不爽,剛剛絕非有意說出那句話。」青年僕從磕頭求饒。
杜青藤緩緩坐起來,盤著雙腿,坐在床上,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磕頭的青年僕從,淡淡說道:「你知道……你比他們差在哪嗎?」
「小……小人不知。」青年僕從見主人似乎沒有要殺他的意思,一顆心終於放回肚子裡。
杜青藤說道:「他們……都是野性難馴的主兒,你別看跟在洛天身邊那些人,一個個似乎都不是很厲害,但我敢保證,真打起來,隨便一個,都可以完爆你!」
「而且……他們的骨頭很硬!他們的脊樑……更硬!」
「同樣的事情……換在他們的身上,就算死……他們都不會跪下跟我求饒!」
「你別以為我願意把你當奴才,是你自己……把自己當成了一個奴才!」
杜青藤的聲音漸漸大起來,他冷冷說道:「你可曾還記得,當年你剛剛跟在我身邊的時候,應該是七八歲吧?」
「那時候的我……也不過九歲!」
「只比你……大了那麼一丁點而已,當時我是怎麼跟你說的?」
青年僕從跪在地上,淚水流下,哽咽道:「主人當時對小的說:你跟我,以後就是兄弟了,我進步,你也進步,以後我們一起打天下,成為大英雄!」
杜青藤冷冷道:「當時的你……又是怎麼說的?」
青年僕從終於忍不住痛哭起來,哽咽道:「小的當時說:您是主人,我是奴才,小人願意鞍前馬後,服侍主人!」
「當時的你,心中可有怨念?」杜青藤問道。
「有。」青年僕從哭道:「小人當時心中怨念極深,覺得天資只差了一點,憑什麼你是主人,而我是奴僕!」
「所以……當時那番話,是你含著怨氣說出的,對嗎?」杜青藤冷冷問道。
「是!」青年僕從哭著回答。
「我從沒把你當成是奴才過,吃飯的時候,我叫你一起,你不上桌,你說奴才不能與主人同桌。」
「修煉的時候,我拿最好的資源分你,你不要,你說奴才怎麼能跟主子爭資源?」
「二師兄欺負你的時候,我幫你跟他打,被打的鼻青臉腫,事後你跪著求我,以後不要再替你出頭,為一個奴才不值……」
杜青藤越說越氣,乾脆跳下床,一腳將青年僕從踢翻在地,破口大罵道:「你一邊心中有怨氣,一邊盡職盡責的當一個奴才,你他媽自己說,你是不是賤啊!」
「有怨氣,就要發泄出來,你可以光明正大的告訴我,告訴微雨山所有人,你不想當奴才!」
「你想要成為聖地傳人!」
「你可以光明正大的努力!拼命!然後超過我,成為真正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但你都做了些什麼?你他媽自己說,你是不是個賤人?」
「今天你若是有膽子對我捅一刀,杜爺倒是要高看你一眼!」
「可你不敢,你瞻前顧後,你怕這怕那,你害怕護道者殺你!」
「你就是一頭蠢豬!」
「老子要是能被你殺了,護道者才不會為老子流一滴眼淚!」
「他只會說老子是個廢物!居然被奴才給殺了!他會立即成為你的護道者!」
杜青藤怒吼著,又狠狠踹了青年僕從兩腳,然後冷冷的看著他:「你走吧!」
青年僕從被罵傻了,也被嚇傻了,他跪著爬過來,抱著杜青藤的腿哭求道:「主人……你不能拋下我不管,你說過……你當我是兄弟,要帶我一起成為頂天立地的大人物的!」
「那是過去了。」杜青藤忽然平靜下來,嘆了口氣,看著保住自己大腿的僕從,輕聲說道:「等什麼時候你學會把脊樑挺起來,什麼時候……再回來找我吧。」
青年僕從有些傻眼,他從來沒在杜青藤的臉上,見到過這種表情,更是從來沒見他如此嚴肅認真過。
「我是認真的。」杜青藤說道。
青年僕從渾渾噩噩的站起身,良久,他的眸子裡,才恢復一點光亮,衝著杜青藤深施一禮,然後轉過身,一言不發,蹣跚離去。
砰!
杜青藤一拳砸碎了房間裡一張巨大的桌案,那雙冰冷的眸子裡,已是泛起一抹水霧,喃喃道:「兄弟,我這是為你好,跟在我身邊,你這一生……就真的,只能是一個奴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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