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追查

  隨後,這兩人根本沒去管這酒菜是否有毒,哥倆席地而坐,湯勇伸手抓過一隻雞,撕下大腿,狠狠的咬了一口,然後抱起酒罈子,也不往碗裡倒,直接咕咚咕咚喝了兩口。【記住本站域名】

  「爽!」湯勇長出了一口氣,說道:「他奶奶的,多少年沒吃這麼好的酒肉了?」

  李魚也是一樣,美美的喝了口酒,動作要比湯勇斯文很多,眯著眼睛道:「看著當年那些兄弟的家人能吃得好穿得好生活無憂,孩子能上得起學堂,就算一輩子不吃肉,老子也認!」

  湯勇點點頭:「你我兄弟這條爛命就是撿回來的,是兄弟們怕大家都死了沒人照顧他們家人,把福澤都給了咱們哥倆,咱們不照顧他們,誰照顧?」

  「湯老大,你覺得,咱們能完全信二少爺嗎?」李魚沉吟道:「大將軍畢竟是他的父親。」

  「李小魚,你自己說,咱們現在除了相信他,還有其他的辦法嗎?如果他不想查這件事的話,只需要吩咐一聲,你我兄弟二人便身首異處,又何必跟我們廢話?」湯勇看似憨傻,但實際上卻是一點都不笨。

  不然的話,也不可能跟李魚兩人在帝都西市配合忽悠人了。

  李魚點點頭:「你說的是,我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才答應的。咱們現在在人家的手裡,要殺要刮,不過是人家一句話,沒有人會為你我兄弟出頭的。既然如此,我們不如就搏一把!」

  湯勇苦笑道:「其實,李小魚……你現在心裏面,是不是也在懷疑,當年袁智說的事情……是真的了?」

  李魚沉默良久,才嘶啞著聲音說道:「是,要真的是那樣,那我們兄弟這麼多年的堅持,豈不是很傻?要真是那樣,我們就等於冤枉了大將軍這麼多年,想想……都覺得不敢想……」

  「現在回想大將軍當年驅趕我們時候的表情……唉,怕真的如二少爺所說,他是在保護我們啊!可惜當時我們都被怨氣蒙蔽了雙眼……也蒙蔽了心啊!哪還有心思去分析?」

  湯勇喃喃道:「要真是那樣,那你我兄弟,不但傻,找不到真仇人;而且也愚啊!」

  「其實我們堅持這麼多年,也只不過是想給當年死去兄弟一個交代……僅此而已!」李魚喝了一口酒,低聲道。

  ……

  「這筆跡……簡直可以以假亂真了!少爺你看,這裡,對,就是這個勾這裡,老爺的……嗯,爹的習慣,對方都掌握得一清二楚的。但可以肯定的是,這份密令,絕對是假的!」

  已是深夜,漣漪跟徐洛兩人坐在一起,頭挨著頭,在那仔細認真的研究著徐洛剛取回的那份密令。

  密令已經有些發黃,一看就有些年頭了,保存的還很完好,上面還沾染著一些已經顏色變暗的血跡,可見當年為了保存下這張密令,湯勇和李魚兩人也一定付出了很大代價。

  徐洛點點頭,說道:「沒錯,我爹是武將,他的字裡面,帶著一股殺伐之氣,筆鋒硬朗,而這張密令上的字體,雖然跟爹的字體很像,幾乎就是一模一樣,但卻少了那股子殺氣,真正懂書法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來!」

  徐洛自幼體弱,不能修煉,但文才方面,卻是不弱,對書畫一道,談不上大家,但絕對堪稱精通。

  漣漪也是一樣,從小跟徐洛一起長大,因為是女孩,對這方面甚至要比徐洛更加精通一些。

  兩人打開這份密令,都是一眼就看出不妥之處。

  「這份密令的偽造者,對我爹的筆跡很有心得,這……幾乎不可能出自敵國,更別說上面這個鎮國將軍的大印,也是一模一樣,璽印雖然談不上是高度機密,但也絕非敵國間諜能輕易拿到的資料……」

  徐洛沉吟著說著,眸子裡閃過一抹冷厲的光芒,咬牙道:「姐,當朝之中,是不是只有魏相……精通各家筆法,在書法一道,堪稱大家?」

  漣漪被徐洛的推測給嚇了一跳,臉色有些發白的道:「這……這不可能吧?就算魏相為了爭奪權勢,想要上位,想要打壓武將的勢力,可這麼做……分明就是在通敵……這是叛國呀!」

  「叛國?這群良心早就被狗吃了的王八蛋,還有他們不敢的事情麼?」徐洛冷冷道:「若這件事,真的是那個老混蛋做的,哪怕這天要塌下來,我也不會放過他!」

  「少爺……你先冷靜下來,我們好好商量一下,這事情非同一般,且不說魏相如今地位極高,沒有確鑿的證據之前,不能輕舉妄動;只說這件事本身,我不大相信當年的魏風有膽子一個人做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

  漣漪冷靜的分析道:「當年那件事,最大的獲益者,肯定是魏風,可當年跟著一起推波助瀾的人,卻不止他一個!少爺如果要查這件事,就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切不可透出半點風聲,萬一打草驚蛇,那麼他們一定會瘋狂的反撲……」

  「我知道,你放心好了,我絕不會魯莽行事。」徐洛眸光閃爍,忽然問道:「姐,當年萬松鎮兵敗,敵國的將領是誰?」

  漣漪微微蹙起秀眉,輕聲道:「是一個叫郝連成的將軍,當年三百死士和前鋒吳將軍的目標,就是那個人,後來,那人因為那場大勝,在敵國官拜大將軍!」

  「父親當年得到密報,說郝連成突然現身萬松鎮,身邊只帶了幾個親兵,於是父親便策劃了這次斬首行動,只要郝連成死去,整個邊境至少可以穩定二十年!這件事要說起來,在當時是十分隱秘的,知道的人極少,只在軍部留下一個備案,按說是不應該被別人知道的。」

  「那麼……當年給父親密報的,又是什麼人?」徐洛眯著眼睛,輕聲說道:「我們來假設一下,如果說當年的事情是一個圈套,是一樁驚天的陰謀的話,那麼,郝連成去萬松鎮,必然就是第一個圈套!」

  「這裡面,發現這個情報的斥候,便是第一個可疑的對象!這個斥候,很有可能是被買通的,當然,也有可能是個無辜的犧牲品,這件事,我們要查清。」

  漣漪點點頭,用筆記錄下徐洛的話,留著回頭去查證。

  徐洛接著說道:「那麼,我們再假設,這件事,是敵國的將領郝連成,跟我們這邊的內奸設計好的一個圈套,那麼,整件事就說得通了。」

  漣漪說道:「是的,如果是我們這邊的人,跟郝連成串通好,設下一個圈套,然後,故意讓斥候發現郝連成的行蹤,上報給父親,父親一定不會放過這種天賜良機。」

  「沒錯,對方甚至算計到父親發現他們調兵動向之後的反應,於是,就出現了截殺袁智的那些身份不明的強者,然後,那封被掉包的密令……也就順理成章了!」

  徐洛緩緩說著,聲音平和,臉上的怒火卻是越來越盛。

  「好一招陰險的設計,如果這件事,真的是內部人設計的,那這人便是禽獸不如!為了一己之私,無視國家利益,無視那一條條鮮活的生命……簡直就是滅絕人性!」

  徐洛眼眶通紅,想到死去的那一條條生命,和那一條條生命背後無數個破碎的家庭,徐洛的心中已經是怒火滔天。

  「姐,你現在,立即就去調查當年第一個發現郝連成行蹤的斥候,我倒要看看,這個斥候,是被人利用的無辜犧牲品,還是跟敵人沆瀣一氣的奸細!」

  「就這麼定了,這件事,就先從這開始查!」徐洛將那份密令收起來,冷冷說道。

  「好,我現在就去辦。」漣漪說著,站起身,出了房間。

  房間裡,徐洛眸光閃爍,輕聲咕噥道:「魏相……袁智死在了帝都;魏子亭……袁家兄弟對我的刺殺……皇城邊神秘人對我的刺殺……軍用重弩……」

  說著,徐洛眸子裡的光芒,變得越來越冷,緩緩站起身,輕聲自語道:「漣漪去查這件事,不能被任何人察覺到,那麼……就由我,製造點動靜出來,先來麻痹你們好了。」

  ……

  第二天一大早,徐洛早早的起來,坐著徐府的馬車,回到了真武學院。

  學院裡有很多出身貧寒,但卻很勤奮的學生,每天都會起來的很早,刻苦的修煉著武技,期待有朝一日,能夠出人頭地。

  但今天卻是有幾分異常,那些學生們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都在興奮的談論著什麼。

  有些男生還一臉憧憬,不知在幻想著什麼。

  徐洛滿腦子都是當年萬松鎮慘案的事情,對這些學生們的話題根本不感興趣。大家年齡雖然相差無幾,可在心態上,徐洛卻是要比這群沒太多經歷的少年們成熟太多。

  「嗨,徐洛!」正在徐洛一邊沉思,一邊低頭走路的時候,不遠處突然傳來一個聲音,叫住了他。

  徐洛抬起頭,看見叫自己的人,微微一怔,隨即露出一絲微笑:「你怎麼也起這麼早?」

  對面來人,正是身為帝都頂級公子之一,但卻喜歡跟江湖人往來的孫家公子,孫東海。

  孫東海呵呵一笑,說道:「早起的鳥兒有蟲吃,不勤奮點,以後怎麼辦?你不也很早?」

  徐洛微微一笑,也沒解釋什麼。

  孫東海走進徐洛,低聲笑道:「知道這群人都在談論什麼嗎?」

  徐洛看了一眼孫東海,說道:「怎麼,你對這個也感興趣?」

  「哈哈,我不感興趣,但你應該感興趣才對。」孫東海呵呵一笑,然後湊近徐洛小聲說道:「七公主要來真武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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