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莊和雲中君所在的屋子裡即將爆發驚世大戰,而在同一時間,流沙組織的其他成員也在蜃樓的各個地方遇到了對手。
他們或許不知道自己已經被隱藏在黑暗之中的人給盯緊了,但當敵人出現時,他們還是義無反顧地拿起了手中的劍。
是生是死,可能沒有人知道。但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消滅眼前的人。
"有意思,流沙組織居然又添新人了。真是不錯啊…"東邊某處樓閣之中,星魂看著面前的殘劍和飛雪冷笑道。
他的運氣似乎不錯,居然遇到了兩個。也不知道其他人都遇到了哪些人,但願不要把他的功勞給壓下去才好。
"你就是星魂?果然長得很別致…"殘劍抱著自己的寶劍,和飛雪一左一右地包圍著星魂。這個對手也許會很難解決,他們夫妻倆似乎很久沒有合作過。算算日子也有十餘年了吧。
"別致?我會讓你們看到更別致的東西的。不過我有個不太好的小習慣,那就是我殺人後從來不留全屍的……"星魂雙手抱圓,蒙蒙的暗紫色真氣迅速在手中集結了起來。
他最近苦練禁術,凝氣成劍的功力已經到達了六成。為此,他也付出了很大的代價。不過這些代價,都是值得的。
"飛雪,你可還記得當初我們在趙國的日子嗎。那時候真的很好,我寫字,你跳舞。現在想來,真是奢侈……"殘劍沒有理會星魂的話,而且側目看著飛雪。
他知道,飛雪肯定懂他的話。因為他和她十年都沒有說過句貼心話。
因為無名刺秦的事,飛雪一直在記恨他。
"為什麼提起這個,你知道,自從那件事後,我就不再想提起…"飛雪面容冷漠,哪怕是對於這個曾經的愛人她都沒有好臉色。
當初的事,殘劍做得實在很錯。
"我知道,你能原諒我嗎?都十多年了吧……"殘劍嘆了口氣,手中的劍也慢慢出鞘。飛雪已經說得很明白,她不可能再和他合作對敵。
"想要我原諒你,除非無名死而復生……"飛雪依舊沒有動作,好像殘劍面臨的敵人和她沒有什麼關係。其實她也知道這個星魂很難纏,但要她和殘劍用出那一招,那是不可能的事。
"怎麼,你們說完了?既然說完了,就可以去死了…"
星魂眼睛微眯,身影驟然化作殘影對著殘劍沖了過來。他現在看明白了,眼前這兩個人好像並不那麼和諧。
如果他可以殺死一個,那麼剩下的那個解決起來就沒有什麼難度。
"劍。"殘劍手中長劍微轉,連人帶劍在空中勾勒除了個劍字。當這個劍字勾勒完成後,殘劍的身影就落到了星魂背後。
此時再看星魂,他手中的氣刃依舊可怕非凡,但他耳際的長髮卻忽然憑空斷裂了幾根落在地上…
"這是什麼劍法?!"看著掉落在地上的幾縷髮絲,他的眼中疑惑非常。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劍法,好像很簡單,但破解起來卻毫無頭緒。
實在是太詭異了,他剛剛好像是寫了個字那麼簡單。但就是這簡單的招式,卻從他的面前一連穿過了他三道封鎖。
詭異的劍法,詭異的人…
星魂心中隱隱有些顧慮,他不怕敵人太強,而是怕敵人充滿未知。
如果剛剛殘劍在轉身之後再回刺一劍,他今天恐怕就得吃大虧。
"這不是劍法,而是書法。如果你懂書法,那麼我便沒有贏的可能…"
殘劍看了眼劍上髮絲,身影再次向著星魂飛掠過來。
現在只是個開始,他還有很多字沒有寫。這個字,還只是個開始。
"書法,呵呵。百無一用是書生,儒家的那套你可別在我面前用…"
星魂有些不以為然,他可從來不喜歡寫寫畫畫那些事。他習慣的是讓人興奮的殺戮,無窮無盡的殺戮。
他是個喜歡死亡氣息的人,而他最喜歡做的事就是看著對方死亡。因為看著自己的敵人一點點的死去,是很美妙的事。
不得不說,陰陽家的人都充滿了負面情緒。雲中君的貪婪,星魂的嗜殺。還有大司命的殘忍…
這些人或多或少地都帶著邪氣,一種與生俱來的邪氣。
也許當陰陽家脫離道家開始,他們就走上了條邪道。
是神是魔,往往只是一念之間。
…………
星魂和殘劍註定是宿命之中的對手,而流沙組織的剩下兩人,長空和赤練也遇到了她們的對手。
…………
"當人的生命變得如此脆弱不堪的時候,我們手中的長劍就是這個世界給予我們最好的獎勵。因為我們需要力量,所以它才會出現在這個世間…"
赤練看著手中的赤練劍,她突然想起了當初在韓國時衛莊對她說的話。
那個時候,衛莊送了她第一件禮物,也是最後一件禮物。
自那天以後,她覺得自己就像是衛莊手中的利劍。她不知道衛莊對她是什麼態度,屬下?還是工具?亦或許是別的什麼。
但無論如何,她都會永遠待在這個男人身邊。直到永遠…
在她的對面,少司命輕輕地看著她。少司命沒有打擾赤練回憶往事,其實她自己也在回憶著一些過往。
只可惜,她的記憶太過單薄。
"怎麼,你不動手嗎?又或者說你覺得我不配你出手?…"
赤練突然將目光看向少司命。她和這個女子在這裡已經對視了很久,但她卻依舊沒有動作,哪怕是一句話都沒有。
"你不該來的……"少司命輕輕嘆息,她終於對赤練說出了第一句話。
原本她以為自己在這裡等待的人會是白雲的人,可現在好像出現了意外。
她不喜歡意外,就像她不喜歡大司命和星魂一樣。
赤練微微一笑,道:"或許是的,我本不該來這裡。但我還是來了,你現在想好怎麼招待我了嗎……"
"沒有。"
少司命依舊沒有動手,她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就像是千年不化的冰雕。
她今夜不想殺人,只想等人。只可惜她等的人沒有來,而不該來的人卻到處都是。
"轟!!…"
旁邊不遠的一個閣樓里傳出了聲巨大的爆響,這是真氣擊打在牆體的聲音。少司命知道那個地方是大司命的所在,看起來她也遇到了不該遇到的人。
繼大司命的方向混亂之後,衛莊和雲中君所在的方向也激發起沖天的劍氣。這種宛如實質的劍氣幾乎將他們所在的整個閣樓都給毀滅殆盡。兩人衝出廢墟後,繼續在這片寬敞的樓頂上戰鬥著,只不過衛莊看起來似乎更加輕鬆些。
"快!有敵人!支援!…"陰陽家的護衛被爆炸所驚動,紛紛從四處向著事發地包了圍過去。
雖然他們知道自己可能幫不了什麼忙,但至少能夠讓敵人顧慮些。
"流沙組織,居然都來了啊…"蜃樓最高處的塔樓上,月神帶著高月慢慢走出了拱門。越是在這種時候,她越是要保證蒼龍七宿鑰匙的安全。哪怕是那裡天塌了,她也不能離開這裡半步。
她知道這些人來這裡絕對不是意外,他們的目的很有可能就是蒼龍七宿。
"那是誰?…"高月看著那片樓頂的衛莊,眼睛深處突然有些觸動。
她好像見過那個人,但她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了。就像她總感覺自己失去了什麼一樣,她無法回憶。
"千瀧,那是敵人。"月神有些擔心,越來越多的故人出現,很可能讓這個孩子掙脫心底深處的控制。
"敵人?殺了嗎。"高月望了眼月神,她覺得月神應該去殺了敵人才對。可現在月神卻像無關緊要一樣的在這裡看著戲。這好像不是陰陽家的風格吧…
"我要保護你,所以不能夠離開這裡。有她們在,就足夠了…"月神微微一笑,伸出手指對著虛空微微點過。
她的動作很慢,但高月卻好像看見了整個空間都在顫動。
"噗!啊……"月神點過之後,她面前不遠處的空間就突然爆發出劇烈波紋。緊接著,白鳳的身影就像出膛的炮彈一樣轟然掉落了下去。
"砰……"重大的撞擊聲從腳下響起,白鳳看起來受傷不輕。
"他死了嗎?…"高月看著掉落下去的人影有些好奇。
她不明白月神是怎麼做到的,只是伸手一點敵人就被擊倒。
這種可怕的力量,好像已經不是人世間所能擁有的力量…
"沒有。"月神有些失望,如果不是她剛剛進階有些控制不住力量,那個人肯定會被她的勁氣給打成殘廢。
但現在,他或許只是受了重傷。
"喔……"高月沒有再問什麼,她覺得自己好像很安全。至少在這個人的面前,她會感覺到很安全。
這是種奇怪的直覺,她的直覺。在這個陌生的地方,高月不相信任何人,她只相信自己的直覺。
"流沙組織果然很可怕,幾乎每個人都能夠做五大長老的對手……"月神看著四處爆發的戰鬥,她的心中充滿了憂慮。
流沙組織來這裡絕對不是意外,他們肯定是為了什麼東西而來的。如果流沙組織是為了蒼龍七宿,那事情就有些嚴重了。
陰陽家得到蒼龍七宿三件密匙的消息可是絕密,除了東皇和五大長老以外就沒有人知道。這流沙組織居然能夠查到蜃樓上來,看起來真是非常可怕。
這些其實並不能讓她擔心,她唯一擔心的是這個秘密泄露出去。如果蒼龍七宿的秘密讓嬴政給知道了,那麼整個天下將沒有他們的容身之地。
…………
"咳咳,該死的。月神居然這麼強……"蜃樓裡面的某處廢墟里,墨麟兒掙扎著爬了出來。她沒有想到自己的隱身技能居然都被月神給輕易看破,以至於她差點把命丟在了這個鬼地方。
"這個月神居然這麼強,不行,我得快點通知小白才行……"
墨麟兒摸摸嘴角的血跡,掙扎著起身向著蜃樓裡面摸去。
看樣子白雲還在蜃樓底層沒有上來,她如果快點也許還能夠幫幫他們。
至於外面的衛莊幾人,就讓他們自生自滅吧。想來月神如果不親自出手,衛莊他們這些人也不會有什麼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