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侃之餘,眾人也開始陸陸續續地恢復起真氣來。這一夜的戰鬥消耗太大,尤其是在最後和雪猿戰鬥時他們幾乎是以二敵一才堪堪抵抗住那怪物的襲擊。而儘管如此,他們體內的真氣都在極速消耗著。好在最後白雲突然出現,否則他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現在他必須要抓緊時間恢復,因為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會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在前面等待這他們。
看著眾人盤膝打坐恢復真氣,白雲覺得很高興。這些人都是他手中最強大的力量,尤其是無名三人和北斗的幾位首領。現在他才注意到,上古名劍的選擇居然和他先前的安排差不多,無名手中握著太阿劍,獨孤求敗手中握著湛盧。而其他的人手中的寶劍並沒有什麼變動。唯一消失的兩把劍就是承影和魚腸劍。他不知道這兩把劍去了哪兒,但直覺告訴他這兩把傳世名劍並不會離他太遠。
白雲負手立在懸崖邊望著東方的朝陽,他沒有打坐修煉來恢復真氣。因為他感覺到自己體內的真氣正在紫色丹珠的控制下極速恢復著。現在他體內的那個丹珠大了十倍不止,而且還更加具有靈性。🍓☯ 69Ŝнⓤ𝔁.ⓒᗝ𝐦 🍧🐊尤其是在這個時候,他甚至都能夠感覺到陽光之中夾雜著的點點紫色氣體正被他的身體吸收進去。而每吸收一點紫氣,他的真氣就恢復得越快。
紫氣東來?白雲心中微動。好像他現在越來越脫離武者的範疇,反倒是和道家有些相近。雖然不知道這種變化有沒有什麼壞處,但他卻不在乎。因為他現在擁有了強大的力量,這才是他需要的。
前方的敵人越來越強大,他也必須要更加努力去提升自己的力量。
只有這樣,才能夠在這亂世之中生存下去。
白髮白衫,白雲就那麼看著東方的旭日。在他右手邊,雪霽正靜靜地佇立在寒風之中。這次多虧了雪霽才能夠讓他一擊必殺,完全活埋了那些雪猿。如果沒有雪霽,他殺起它們肯定會很費力。
不止如此,白雲還發現了雪霽劍特殊的變化。好像這把傳世名劍在經過他多次的真氣灌輸之後,它變得更加有靈性了些。
現在白雲握著雪霽的感覺就像是自己的手一樣圓潤自如,好像手中不是握著把劍,而且憑空長出了段鋒利無比的肢體。這種特殊的感覺除了當初湛盧入體時能帶給他,他並沒有再遇到過。
他知道,那個時候湛盧入體將他的境界給提升到了模模糊糊的天境之中。所以他才能夠時不時地使用出超越先天的力量。而且他所看到的那些怪異現象,也是屬於天境強者獨有的能力。
但現在,他並沒有。
雪霽不是湛盧,它無法帶給他強大的心境。它只能讓他這個主人更加容易發揮出它的力量,這就是有靈性的傳世名劍和普通名劍最大的區別。也許蓋聶和燕丹他們也有這種感覺吧。
白雲微微一笑,右手邊的雪霽劍驟然出鞘飛舞在他身周。現如今不需要他命令,只要他心中微動,雪霽劍就能夠飛速按照他的意思行動。好像現在這柄劍,已經將他作為了唯一的主人。
"回鞘吧。"
白雲暗自一嘆。他看到了天邊出現的三個黑點,那是三隻猛禽帶著兩女趕來的訊息。他現在嘆氣,是因為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雪女。他虧欠雪女太多太多,以至於到了無法彌補的程度。
雪霽劍很聽話,瞬間就飛繞了兩圈然後沒入劍鞘之中。它好像感覺到了現在主人並不怎麼高興,所以它沒有再賣弄靈性。
三隻猛禽疾馳而來,片刻就出現在白雲面前。此時此刻,四目相對,默默無言。
白雲看著雪女,雪女也看著白雲。兩人之間什麼話都沒有說。哪怕是墨麟兒背後正站著傾城也沒有讓白雲感覺到什麼意外。
他知道,這個女人不會離開高漸離。無論是出於什麼原因,她都不會離開這隻隊伍。這是必然的因素,都在白雲意料之中。
但現在的情況,卻讓白雲很意外。他沒有預料到自己的變化之術會失靈,所以他現在不得不以真面目來面對雪女。
"你怎麼在這兒,忘憂呢…"良久之後,雪女淡淡道。她看到了白雲,但她卻沒有了心動的感覺。她看到了白雲身邊的雪霽以及他身後正在盤膝修煉的眾人。看起來這裡的情況很不妙,她不知道又出了什麼事。唯一讓她擔心的,是忘憂。
哪怕是白雲的頭髮變成了雪白,她也沒有覺得有什麼意外。這個劍人總喜歡變化模樣,所以他變成什麼樣子都不能讓自己觸動。
難道你以為把頭髮變成和我一樣的白色,我就能夠原諒你嗎?可笑。
"呵呵,忘憂?你很在乎他是吧…"不知為何,白雲心中突然有些酸酸的。
雪女看到他的第一眼居然是在關心別人,而且還是個男人。雖然那個男人就是自己,但他還是覺得很酸楚。這種感覺,應該是吃醋吧。
"他怎麼了?他人呢!"雪女有些著急,甚至連語氣都變得非常冷漠。
被驚慌失措打亂了思緒的她並沒有發現,這個白雲穿著的衣衫和忘憂差不多。其實就算她注意到,也會認為白雲只是和忘憂撞衫了而已。
"他被怪物打入了這個深淵,再也沒有上來。也就是說,他死了……"白雲面色微冷。
他不打算告訴雪女真相,因為這已經完全沒有什麼必要。雪女對他,已經沒有了愛,只有恨。所以他現在說什麼都是多餘的。
也許讓忘憂就這麼死了會更好吧。這樣也就能讓雪女知道有人會為她付出生命。
男女之間的鬥氣有時候就是這麼奇怪。她不相信他,他不相信她。所以現在兩個人開始了鬥氣。他不解釋,她也不解釋。
"死了?死了…不!你騙我!我一定要找到他!他武功那麼好,肯定不會死的…"雪女臉色驟然蒼白,但隨即她就像是想起了什麼讓她放心的事,迅速驅使著白鵠鳥向懸崖下飛去。
雪女迅速向著深淵下去,墨麟兒也迅速跟著她走了下去。唯一留下來的只有傾城,她好奇地看了眼白雲之後就向著高漸離走了過去。
她執意要留下來不為別的,只是為了高漸離。而且,她還有任務沒有完成。
雖然她不知道這個白髮男子是誰,但直覺告訴她,他應該就是這些人的首領,也就是陰陽家最強大的敵人,白雲。
這個人很特別,他似乎有這天生的上位者氣質。他尤其是現在,他的氣息比那個忘憂還要恐怖。這個白雲,果然很可怕。
剛剛她無意間看到了白雲的眼眸,結果差點被他那如同深淵的氣息給控制住。這個男人的眼神太可怕了,簡直直逼東皇太一的眼神。現在她才明白,東皇太一乃至於整個陰陽家為何這麼慎重。
白雲和雪女的對話眾人都聽到耳中,但大家都明智地沒有開口。尤其是燕丹蓋聶以及張良這三個知道白雲身份的人,他們更是無奈嘆息著。
而除此之外的其他人,除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無名三人,其他人都在替忘憂嘆息。忘憂的確是被那怪獸打入了深淵裂谷之中,從他被打飛時吐的血來看,他的確是受傷不輕。
這麼重的傷又從那麼高的地方落下去,恐怕沒有幾個人能夠存活。
直到現在眾人都沒有將忘憂和白雲聯繫到一起,雖然白雲來的時候握著雪霽劍使出了那招道家秘術,但他們卻並不覺得意外。以白雲的神秘感來說,他會使用哪家的絕學都不稀奇。
而支持這種想法的原因就是白雲的修為,白雲和忘憂比起來那是一個天一個地,同樣的招式在白雲手中所發揮出的威力,簡直強大得變態。這個傢伙現在恐怕已經無法用人類來形容了,稱為妖孽也不為過。
"無名你率領大家在這裡等敵人,我去救衛莊。子房蓋聶燕丹隨我來……"沒有理會在心中暗自唏噓著的眾人,白雲握著雪霽慢慢向著山頂走去。他現在什麼也不想,只想快點救出衛莊,然後他一個人找個地方靜靜。他可以靜靜,但張良這些人肯定安靜不了。大雪山的雪崩肯定已經讓山下的匈奴人知曉。也就是說從現在開始他們就得面對來自山下的危險。居高臨下,易守難攻。想來有這些高手存在,那些匈奴人不會來破壞他的好事吧。
人生,本就是個江湖。如果能在巔峰頓悟,我不在乎腳下,鋪墊了多少枯骨……
白雲望著天邊的旭日微微一嘆,他知道他變了。好像他的心已經越來越冷,以至於他都沒有關心雪女是否能夠找到。白雲就那麼握著雪霽邁步而上,他沒有留戀,更加沒有回頭看。
他知道雪女不可能找到忘憂,因為那個已經墜入深淵的人根本就不存在。
迎著朝陽而上,白雲就那麼護身一人出現在神殿的門口。張良三人也緊隨其後。而被關押在籠子裡的衛莊,也真實地看到了神殿門口那個白衣白髮手握寶劍的男子以及他身後的三人。
"是你?你果然沒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