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道家的?人宗還是天宗?…"墨麟兒還是有些狐疑。不過好在她沒有見過無名幾人,否則白雲這裝扮還真能穿幫。
儘管如此,她還是對忘憂這個人非常懷疑。因為他出現得太不巧了,而且他身後的那三個人,似乎是白雲的手下吧,怎麼現在跟著他?
墨麟兒很疑惑,非常疑惑。她覺得忘憂出現得不符合邏輯,至少在這裡不符合邏輯。
"天機不可泄露。"白雲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該怎麼算,只好打了個圓場。言多必失,他可不想犯那種低級錯誤。
"又是個臭男人。"墨麟兒白了眼他,隨即轉身向著雪女的旁邊走去。
綜合她的判斷,這個傢伙應該不是白雲。白雲是沒有他這種憂鬱氣質的,他的這種氣質倒是和道家的弟子有些像。只可惜她忽略了一個重要的漏洞,幾乎所有人都忽略了的漏洞。
道家的人和衛莊又不熟,怎麼會去救他?這的確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
但現在,估計沒有人能夠將這事想到。因為他們都將目光,放到了蒙面女子身上。
"說,你究竟是什麼人…"高漸離抽出水寒劍,就那麼冷冷地看著傾城。
這個女子雖然蒙了面,但他似乎有種熟悉感。他其實真的希望自己這種熟悉感只是幻覺,因為他不願意面對那個殘酷的現實。
如果這個女子真是傾城,自己又該怎麼面對?是一劍殺了她,還是當什麼都不知道?高漸離感覺自己握劍的手都在顫抖著。
"小高,我…"傾城慢慢揭開面紗,就那麼痴痴的看著高漸離。
她不知道該怎麼說,但卻並不想傷害高漸離。高漸離是她生命中遇到的最好的男人,也是她此生的珍愛。她不想欺騙他,但卻又不得不欺騙他。
"真…的…是…你……"高漸離寒著臉望向了傾城,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傻。♪🐠 ❻➈ᔕ𝓗𝓾Ж.c𝕠爪 🏆😾原來這個女子一直都是在利用他,可他還傻傻地為她付出一切。
現在好了吧,夢碎了,情絕了。這種結局真的很殘酷,至少對他來說是殘酷的。
"是我,我對不起你。你,殺了我吧…"傾城慢慢閉上眼睛,似乎在等到著高漸離下手。
她現在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因為她知道高漸離的性格。
"你以為,我不敢嗎!"呲的聲劍嘯之聲響起,高漸離的水寒就帶著蒙蒙寒霧刺了過去。他突如其來的一劍誰也沒有預料到,當眾人回過神來時,水寒劍的劍尖已經到了傾城胸前。
叮鐺!水寒劍突然被一柄深藍色的寶劍橫空阻攔住,此時眾人才發現那位原本平靜的忘憂先生,居然正握著把和水寒劍差不多寬窄的寶劍攔住了高漸離。這人好可怕的速度,他居然能夠在數米之外瞬間攔下高漸離的含怒一擊,這人真是強。
不只是人,他手中那柄宛如一體的深藍色長劍更是散發著莫名的氣息,似乎就連高漸離的水寒劍,也比它遜色了不少。
"你幹什麼!躲開!"高漸離滿臉寒霜,就連水寒劍上的寒霧也驟然增加了不少。
剎那之間,整個小茶樓都籠罩在冷寒徹骨的溫度之中,就連樓下喝茶的過客都看到了自己手中的茶杯漸漸凍結出了冰霜。
這種可怕的場景嚇得這些普通人面色蒼白,蒼天,這可是春天了,怎麼會突然莫名其妙的結冰?難道有鬼?眾人嚇得落荒而逃。
"我看這位姑娘並不是你想像之中的那麼壞,這不,劍不是回來了嗎。而且是她親自送回來的。就憑這點,你就不能殺她…"白雲望著高漸離無奈一笑,他手中的凌霜劍並沒有撤下,因為他知道高漸離的性格,這個傢伙是出了名的眼裡不揉沙。他現在要是撤劍,估計後面這丫頭還真活不了。
"哼,你以為你是誰。你能攔住我嗎!風蕭蕭兮,易水寒!…"高漸離面色一愣,剎那之間就爆發出了他最強大的一擊。🐊👑 ❻➈𝕤卄υ乂.𝔠𝓞ⓜ ♣♡
這種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眾人懸著的心再次提起,連忙運氣真氣護住自己。
這個高漸離,還真不是一般的衝動。眾人運氣真氣護住自己後無奈道。
"呵,易水寒?久仰大名。那你也試試在下這招吧,雪染千城!"白雲不甘示弱,隨即就是一記雪染千城發了出來。
驟然間整個茶樓都為之一震,然後大街上的人就看到了十幾個劍客從窗戶里飛掠了出來,然後整個茶樓就轟然爆炸。而這種爆炸並不是火焰爆炸的場景,反倒是像誰在大雪堆里埋了個地雷一樣的場景。滿天爆炸飛舞的雪花和冰屑衝擊這四周,而原本範圍不小的茶樓更是變成了廢墟。
而在這廢墟之上,正站立著三個人影。
高漸離執劍而立,滿頭長髮都已經布滿了雪花和冰屑。而他手中的水寒劍,更是凍得像個冰棍一樣。再看他對面的白雲,白雲身影如舊,就連身上都沒有一絲凌亂。而他身後的傾城,更是沒有半點傷痕。如此一來,高下立判。
"好強的修為,好純正的道家紫薇真氣。你是天宗的隱世弟子吧…"高漸離望著水寒劍上的紫色真氣,他突然想起了道家逍遙子曾經說過。在天宗與人宗沒有分家時,宗門的掌門也就是最強大的紫薇真氣持有者。歷代道家掌門,都必須是修煉出紫薇真氣的人才行。只可惜道家分家後,已經有數百年沒有人能夠修煉出紫薇真氣了。沒想到今天,他居然遇到了個修煉出紫薇真氣的人。
道門之首,當屬紫薇。
這八個流傳了千百年的名文,居然在這裡出現了。這個時代,還真是強大。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還是冷靜些吧,他沒有來,這裡我說了算!你們,好好談談…"白雲望了眼高漸離,撤劍離開了這片廢墟。
他知道高漸離肯定能夠聽得明白他的話,就像張良知道他的身份一樣。
白雲離開了高漸離後徑直向雪女走了過來,他需要一件東西。
"姑娘,請將紫薇令交於在下。這是那位朋友的意思,這次漠北之行由我說了算…"白雲望著雪女的臉龐淡淡道。
他現在不想暴露自己就是白雲的消息,但這紫薇令和天機玉戒他卻是需要一樣的。因為天機組織的情報機構已經擴展到了塞外,而唯一的令牌就是紫薇令和天機玉戒。而這兩樣如同虎符一般強大的東西,卻都在雪女這丫頭的手中。但現在,他只需要紫薇令就好。所以向雪女討還紫薇令就成了他所有的計劃之中最重要的一環。
"他?好吧。"雪女自然知道那位朋友是誰,既然他讓這個忘憂都知道了紫薇令的事情,那麼這個忘憂肯定就是值得信任的人。
雪女伸手一番,紫薇令就出現在手中,隨即她就交給了白雲。她已經有了天機玉戒,所以這紫薇令就成了多餘的物件。
"我們走吧,高漸離,記得賠償這裡的損失…"拿到紫薇令後,白雲就帶著眾人邁步離去。此時此刻北鬥成員都聽從了白雲的命令,而墨家的燕丹和蓋聶似乎也看出了什麼,意味深長地對著白雲笑了笑,隨後就帶著眾人跟上了他的步伐。
帶著眾人來到天機組織所開的客棧之中後,白雲帶著張良和燕丹以及蓋聶來到了樓頂開起了動員大會。他知道,這些人眼中的疑惑都在等著他一一解答,所以他在等著他們提問。
"師兄,你為何不以真面目見大家…"張良握著天璣劍負手而立。
他雖然有些明白自己這位師兄是不想傷害雪女,但他卻不明白他為何連其他人都要隱瞞。
是出於隱匿,還是出於對其他人的不信任?他不知道,他卻想聽聽白雲的意見。
而就在他這句師兄叫出後,蓋聶和燕丹明顯是若有所悟。看起來他們的猜測沒有錯,這個忘憂先生就是白雲裝扮的。
他們也想知道,白雲這麼做是為了什麼。
"真面目?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想要瞞過嬴政的耳目,就得瞞過自己人的眼睛。我們的最大對手可不只是東皇太一,還有深藏在咸陽宮的嬴政…"白雲握著凌霜劍無奈道。
直覺告訴他,嬴政這個朋友比之東皇太一這個敵人的威脅都還要大。因為將來無論如何,他都要去咸陽奪取龍淵劍。而奪取龍淵劍,就必須要和嬴政對立上。所以現在,適當的藏匿自己的身份,會讓以後的日子更加好過。
"是這樣?恐怕不止如此吧。"張良側目而視,對著他意味深長地笑道。
"當然,不可否認。我現在和雪女的關係,咳咳。還望您們替我保密…"白雲有些無語,隨即將凌霜劍放入玄天劍匣之中,將玄天劍匣背在了背後。這東西,以後就是他的武器了。
想來裡面的二十七把傳世名劍,已經足夠他用了吧。還好這玄天劍匣總是在變形,不然他還真擔心雪女和墨麟兒看出了些什麼。
玄天劍匣如今的模樣就像是個普通的放置寶劍金屬盒子,以他如今這個"道家"傳人的身份,背著這個東西也不算怪異。
"也罷,隨你怎麼玩。只是對於營救衛莊,你有沒有什麼好的打算?還有,如果我們這些高手都走了,那陰陽家要對諸子百家下手怎麼辦…"張良有些擔憂。他們現在可是一點兒也不知道匈奴王城的情況,也不知道衛莊的生死。看起來這次漠北的行動,是這些年來最難的一次。
還有陰陽家。也不知道天機老人能夠拖住東皇太一多久,而且他們也不知道像那個黑衣少年的強者還有多少。這一切。都是個未解的迷。
"陰陽家不必擔心。我已經放出風去了,蒼龍七宿的秘密就在北方的盡頭。想來我們這一去,陰陽家的高手也會隨後而來。等到那個時候,我們以逸待勞,徹底解決掉這些絆腳石…"白雲神色冷漠道。
這個計劃他已經醞釀了很久,一切都已經就緒。只等魚兒上鉤。
而這個計劃的開端,就是嬴政的決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