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章 抓回

  許久,一陣陣汽車的轟鳴聲傳入萬素琴的耳朵,此刻的萬素琴面色赤紅,仿佛下一秒就能滴出鮮紅的血液,她的手指緊緊揪住衣領,汗水如泉涌般順著身體不斷流出,將衣衫浸濕,地面上也沾滿了汗水。

  待到工人將萬素琴抬起來時,連帶著自己的衣襟一同被打濕,但工人毫不在意,把萬素琴放在車后座上。

  「快,快回去,速度要快!」

  隨著一陣轟鳴聲的響起,車輛如離弦之箭一般迅速朝著萬家老宅飛馳而去。待萬素琴返回萬家時,已然沒有了一絲意識。

  萬老爺見萬素琴的額角直冒冷汗,心中猛然出現一股不祥的預感:「快,把人放在沙發上。」

  話音落下,萬老爺就開始聯繫自家醫生:「你好,請你們馬上派一個人過來,越快越好。」

  待電話掛斷,萬老爺子起身跑到萬素琴的身邊,用去熱貼貼在萬素琴的額頭,但收效甚微。他便慌張地拿起水盆,放入毛巾,跑到她身邊,一點一點地為她擦拭身體,但她的狀況不僅沒有好轉,反而更加嚴重。發現這一點的萬老爺子立馬停下手中的動作,一臉焦灼地望向萬素琴,聽著萬素琴難受的呻吟聲,萬老爺子的心像是被什麼狠狠揪住了一般,疼痛難忍。

  「對不起,丫頭,這麼危險的任務真的不該交給你,對不起……」待到醫生趕來,便見萬老爺子伏在萬素琴的身邊,一遍遍重複著這句話,仿佛要將自己的愧疚刻進萬素琴的心裡。

  「你先走開,我看看她這是怎麼回事。」醫生話音落下,萬老爺子便像觸電般飛速給醫師騰出位子。

  醫生扒開張萍生的眼眸,剛一打開眼眸便見她的眸中已然布滿血絲,見到此場景的萬老爺被嚇到連退了好幾步,神情中滿是惶恐,就連給她看病的醫師也被她的這一症狀嚇得直冒冷汗,連連後退。

  「這……這……這是……」

  醫生再次打開萬素琴的口腔查看,便發現她的口腔中浮腫一片,這一發現把醫生給嚇得直冒冷汗,就連望著萬老爺子的神情都充滿了緊張。

  周圍群眾看到醫生的反應,便急忙走上前去詢問醫師:「怎麼樣……醫生,萬小姐怎麼樣了?」

  見周圍的人慌慌張張的上前去發出殷切的問候,醫生只得慚愧的低下頭去,深深的嘆了口氣,仿佛有千斤重擔壓在身上。

  萬少爺見到醫生這副樣子,直接一把揪住醫生的領子,將他狠狠的丟在地上,聲音急切而又憤怒的朝著醫生嘶吼:「你嘆氣是什麼意思!啊?你嘆氣是什麼意思?她到底怎麼樣?問題大不大?你特麼的,要是治不好她,我弄死你——」

  說罷,少爺二話不說舉起右拳懸在半空中,還沒落下,便被萬老爺子抓住手腕無法動彈。

  「醫生可只來了這一個,你現在無非就是在這裡浪費時間,如果你再這麼鬧下去,這丫頭就可能真的沒命了,你可考慮清楚。」聽著萬老爺子這麼一說,萬家少爺覺得這話不假,便快速的將他揪住醫生的手給撤回。

  醫生見他的手鬆動開來,醫生便戰戰兢兢地站起身來,看向他們的神情滿是緊張,眼神也總是飄向別處,猶如一隻受驚的兔子:「她只是中毒了,問題不大,我先去給她配點藥。」

  醫生從醫藥箱裡拿出許多瓶瓶罐罐,順帶拿出一根針管,開始把不同的藥混在一起,輕輕一彈藥物便開始在針管里融合,仿佛是一對失散多年的老友。

  下一秒,他將藥物對準萬素琴的脖頸,手如閃電般落下,迅速地把藥物注射到萬素琴的體內,隨後便走向萬家少爺,將手中的注射劑遞給他,說道:「這個早晚各一支,三天就好了。」

  說罷,醫生便抬起醫藥箱,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萬家老宅。

  「怎麼樣?殺了嗎?」醫生剛離開,少爺便走到父親身旁,疑惑的問道。

  萬老爺子云淡風輕的將手抬起,隨後便平靜的閉上了雙眼,淡定的回答道:「這件事情還得從長計議,萬東升此人奸詐狡猾,弄死他急不得。」

  話音剛落,工人便慌裡慌張的從大門的方向飛奔而來,剛過門檻,工人便被門檻絆倒,整個身體便像隕石一般重重的摔落在地,他顧不上身體上的疼痛,趕忙從地上爬了起來,隨後便跑到萬老爺子身邊,低聲的說道:「老爺,萬東升抓住了,只是……只是……」

  見工人扭扭捏捏、眼神閃躲的模樣,萬老爺子的眉頭如麻花般瞬間緊皺在一起,厲聲道:「有話直說!」隨後便厲聲呵斥道:「這是什麼?是工會出什麼事情了嗎?」

  聽他這麼一吼,猶如晴天霹靂,猛的把工人的身體嚇得一震,隨後他的身體也如篩糠般止不住的發顫,說話的語氣也夾雜著些許顫抖。

  「萬東升在逃跑的路上,撒下大部分的粉末狀顆粒物,我們的人吸入較多,已經有很多人不行了……」

  說完,萬老爺子的神情開始由輕鬆變為凝重,拳頭開始越捏越緊,指甲便如利劍般快速的從肉里陷了進去,鮮血順著手心滴落在地。

  隨後老爺子對工人開口道:「走吧,前方帶路,讓我看看情況如何?」

  他打開手機,找到林醫生的電話,毫不猶豫地按了下去,語氣沉重地說道:「喂,林醫生,你先別走啊!我們這邊還有大量病號,治好了必有重賞。」

  說完這些,他掛斷了電話,面色陰沉地跟著工人離開老宅,走向萬家工業基地。

  萬家的工業基地是萬老爺在 1978 年無法生存時一手創立起來的,主要掌握著東南亞的軍事工業,與東南亞許多國家都有著緊密的聯繫,同時也是東南亞重要的軍火供應處。

  工會由多數豪門世族聯手創辦,其中萬彼騎便是工會的領頭人,由於他做事周密且細緻沉穩,身邊的工友都尊稱他一聲——老爺子。

  夜間,工會內部的燈光盡數關閉,只剩下幾盞若隱若現的燈光,照在萬東升的億寸肌膚上,投射出長長的陰影。

  萬東升如雕塑般靜靜地躺在工會冰冷的地面上,面無表情地盯著天花板,仿佛在思考著什麼,隨後他便將身體完全放鬆下來,愜意地閉上了雙眼。

  隨著一陣陣沉重的腳步聲襲來,萬東升像觸電般猛地坐起,眼睛如同雷達般死死地鎖定在腳步傳來的位置。

  只見萬彼騎帶著一群工友邁著整齊的步伐走進工會內部,工會內部燈光昏暗,一時間黑暗與光亮相互重疊,儘管如此,但萬彼騎的面容依舊如初見時那般清晰。隨著萬彼騎和工友的每一步靠近,都如重錘般狠狠地敲擊在萬東升的心上,直至萬彼騎與他的距離只有 5M,萬東升心中的壓抑便如隕石般死死地壓住他的心臟,難受得令他無法呼吸,每一次呼吸都仿佛能聞到巨大的血腥味,好似下一秒就要吐血。

  儘管如此,他仍舊佯裝鎮定地直面萬彼騎,目光中仍舊如曾經般充滿了堅定:「我說,你們這個犯罪組織什麼時候這麼窮了,都雇起娘們兒了。」

  萬彼騎和周圍的工人聽著他嘲諷的語氣和看著他不屑的神情,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在工廠里哄堂大笑起來。

  聽著周圍一陣陣的嘲笑聲,萬彼騎抬頭惡狠狠地盯著他們,一刻也沒有停歇下來,那眼神似是要將他們生吞活剝。

  就在這時,萬家小少爺的拳頭如千斤重錘般狠狠砸在他的臉上,他的肢體瞬間像脫軌的火車向後滑行數米,腰部重重地撞在了後方的梯子上。

  一瞬間,梯子尖銳的稜角,如一把鋒利的匕首,深深地插進了他的腰部,劇烈的疼痛襲來,令他瞬間如被點穴般動彈不得。

  但小少爺並沒有打算就這樣放過他,直接走上前去伸手一把抓住他的頭髮,像拖死狗一樣拖著他往工會成員的方向奔去。

  看著他要去往的方向,萬東升神色慌張,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手忙腳亂地抓住小少爺的手腕,使勁地捏了上去,但卻被小少爺一腳給絆倒。

  「餘生,輕點打,只要別打死就行,這個人我們留著還有用。」看著自家小孩攻擊別人的方式如此粗暴,讓老爺子不禁皺著眉頭開口說道。

  聽到爺爺的命令,萬餘生便直接用自己的身體死死壓在萬東升的腰部。一瞬間,萬東升腰部的鮮血像決堤的洪水般溢出,如一朵盛開的血花綻放在萬餘生的黑色西裝褲上,但萬餘生似乎沒有受到干擾,一拳一拳如鐵錘般重擊在萬東升的腦袋上。很快,萬東升的腦袋便被打破,鮮血如噴泉般噴射在他的臉上,見萬東升全程不出聲,萬餘生擦了擦臉上的血液,便起身走向工會成員這邊。

  「不打了,這人還是和以前一樣挨打了不叫喚,我打他也挺沒意思的。」萬餘生拿起帕子擦了擦手上的鮮血,走向工會成員,表情里充滿了輕鬆,就好像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哇哦,我們的小少爺還是和以前一樣的毒辣。」工會成員看他這麼輕鬆,便忍不住的調侃著他。

  「那必須的,收拾這種混蛋都不用人教,人家天生就會的嘛。」說完,萬餘生用肩膀輕輕的撞著他旁邊高高俊朗的男子,臉上的笑意怎麼都遮擋不住,看上去很是小鳥依人。

  「唉喲,這是談上戀愛了?這是誰啊看上去這么小鳥依人?」看著他們兩個打鬧,工會成員忍不住的調侃了兩句。

  但萬餘生聽到這句話,像是炸了毛的小貓似的,迅速從男人的身上跳開:「我不認識他,我可沒有和你們領導談戀愛啊!」

  看萬餘生如此聒噪,男人忍不住的捏了捏鼻樑骨,隨後便表情陰冷的看著他,故意的壓低了聲音,說道:「萬餘生啊!萬餘生,你覺得今天要是沒有萬老爺子在這裡你的下場會是什麼呢?會不會被我打死?」

  聽到男人這麼說,萬餘生便趕緊開始賣萌,隨後便拉住男人的手臂撒嬌著:「別啊!你可是我爺爺找來照顧我的,怎麼可以打我呢?你說是吧?」

  說完還不客氣的在他臉上輕輕的親了一口,這一行為噁心的讓身旁的男人擦了擦臉,隨後便憤怒的拽住了萬餘生的衣領。

  周圍的人見狀便趕緊把男人拉開,勸說道:「頭兒,別動手,別動手,他還是個孩子,你跟孩子較什麼勁啊!」

  儘管周圍的人都來勸說,但男人的身體似乎沒有想要想要挪動的意思,而是繼續陰冷的看著他,那眼神就像兩把鋒利的刀子,仿佛要在萬餘生身上戳出兩個窟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