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建等人臉上也都充滿厭惡。
心想你他媽一個破了產的傢伙，還在這裝什麼逼？
連我們都出門去迎接楊總，你他媽還穩穩的坐在這，真把自己當個東西了！
陳健當時就提議：「江總看來是看不太上我們這些凡夫俗子的，章領導，要不然你再弄一個包廂，這個包廂就留著單獨款待江總吧？」
章明德也看得出來，江夜這是犯了眾怒，這才惹得劉虎等人紛紛出言擠兌。
但無論江夜還是劉虎他們，都不是好得罪的，頓時有些左右為難。
忽然間，只見楊薇目光一亮。
「江董，你也在啊！」
看她這個反應，章明德疑惑道：「怎麼？楊總跟江先生認識？」
楊薇嫣然道：「何止是認識啊，大家可能有所不知，江董就是現在青石資本幕後的掌控人，我只是一個給他打工的。」
說完有些幽怨的沖江夜道：「你這甩手掌柜當得還真是輕鬆啊，連年終總結大會都不出席。」
江夜苦笑搖頭：「你辛苦了，年後給你加薪，上調百分之十，如何？」
楊薇笑道：「這還像個有良心的老闆。」
偌大的包廂，除了兩人說話的聲音，一片死寂。
章明德，劉虎以及陳健等人，巴巴的看著江夜和楊薇有說有笑。
一個個瞪大眼珠，滿臉驚駭。
開他媽什麼國際玩笑！
江夜不是破了產嗎？他，竟然是青石資本的實際掌控者！？
這個世界也太他媽瘋狂了吧！？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可從楊薇對江夜的態度，以及兩人的對話來看，這一切絕不是假的。
頓時，陳健等人都瞪著眼珠子看向劉虎。
仿佛在罵劉虎：你他媽不是說，江夜就是破了產的落魄戶嗎？那你給老子解釋一下，區區一個落魄戶，是怎麼坐到青石資本實際掌控者位置上的！？
此時陳健等人都恨透了劉虎，要不是劉虎故意針對江夜，把江夜貶斥得一文不值，他們也不至於對江夜那麼鄙夷，態度那麼惡劣。
如果早知道江夜身份如此之尊貴，他們豈會錯過這麼好的巴結江夜的機會！？
可是現在，就因為劉虎，他們失去了江夜的好感，也徹底錯過了攀附上江夜以飛黃騰達的絕佳機遇！
這損失，那是數以億計的啊！
此時此刻，陳健等人心都在滴血。
劉虎卻是比他們更加懵逼。
一個破了產，甚至差點丟了性命的傢伙，一年不到的時間裡，又樹起了千億身家？這他媽也太夢幻了吧！
直至此刻，章明德才終於明白，江夜為什麼會有那麼大的能量，一個電話就可以打到省里的大領導那裡。
原來，他竟有著這樣的身份。
看來，自己還是遠遠小瞧了江先生啊！
他本來是準備將楊薇請到主位坐下的，此時直接更換了安排。
「江先生，您請坐到這邊來吧？楊總劉總，大家也都坐下啊，邊吃邊聊，邊吃邊聊。」
大家按照身價與地位依次坐了下來，但是劉虎等人哪裡有心情聊？
他們倒是想跟楊薇聊聊，但是楊薇只顧著跟江夜匯報工作以及聊天，哪裡顧得上他們？
至於跟江夜聊天，剛剛他們還對江夜百般鄙夷，現在哪裡還有臉湊上去？
就算不要臉湊上去了，結果也可想而知，不過是熱臉貼上冷屁股。
心情鬱悶之下，他們連吃飯的心情都沒了。
最鬱悶的，當屬於劉虎了。
他自初中輟學以後，打過工，創過業，因為要省錢曾連續兩個月吃泡麵，也因為要躲避高利貸追債而躲在朋友家裡一個月不敢出門……
他在這個社會摸爬滾打，拿命來拼，苦苦奮鬥了十來年，才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成就。
想以如今的自己，必定能對江夜形成全方位碾壓，出一口當年憋著的惡氣了吧？
哪知道江夜的成就就遠遠的超過了他，將他甩開了有十八條街那麼遠。
跟江夜一比，好像這些年他的拼命努力，都成了一個笑話。
看著與楊薇談笑風生的江夜，劉虎再也升不起什麼鄙夷嘲笑，只有滿滿的嫉妒。
因為他現在已經不夠格鄙夷江夜了。
也因為當一個人的身份、地位高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他是怎麼爬到那個位置的，已經不重要的。
這世界，從來不是以過程論英雄，而是成王敗寇，以結果論英雄。
無論江夜往上爬的手段是多麼骯髒，多麼令人不齒，只要他爬上去了，那麼標籤就只有一個：「了不起！」
陳健等人，又何嘗不是如此？
一個個瞧著江夜，眼珠子都紅了。
兩種強烈的情緒糾纏在一起，心情無比複雜。
這頓飯，劉虎等人吃得很沒有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