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飛等人狠狠咽了口唾沫,只得轉過身來,老老實實的待著。
眼看江夜一身血衣,自萬里雪飄當中走來,一副魔神降世的姿態,眾人一顆心都是「砰砰砰」跳得跟擂鼓一樣,充滿了忐忑不安。
「江宗師神功蓋世,天下無敵!」
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
緊跟著,所有江夜陣營,甚至絕大多數原來屠城陣營的人,也跟著振臂大呼。
「江宗師神功蓋世,天下無敵!」
聲音直衝天際,傳出數里之外。
得虧這西子湖畔因為這場決戰,已經提前被封鎖,不然的話,說不準第二天就得上熱搜了。
隨著江夜走到近前,所有人一邊讓開路的同時,一邊抱拳拱手。
「江宗師!」
「江宗師!」
……
人人都是一般,態度誠懇,盡顯敬畏之情。
好似只要動作慢一點,神態不恭敬一點,那便是對江夜的不敬。
而對江夜不敬的下場,所有人都看到了。
任你武道絕巔,返老還童,也得死!
江夜在高飛面前站定。
「我的好兄弟,你給我送了這許多的禮物,你說做哥哥的,要怎麼報答你才好?」
看著氣勢強大,雙眼之銳利,甚至令自己不敢直視的江夜,高飛牙關緊咬,雙拳緊握。
這一刻,他感受最深的不是恐懼、害怕,而是憤怒、不甘。
憑什麼!
憑什麼都一樣是誰,無論什麼時候,我都比不過他!?
五年前,我們一同創業,我的商業才能不如他,我的人格魅力也不如他。
五年過去,他經歷了當年那麼重的打擊,本以為自己已經遠遠超越了他,他再不是自己的對手。可到頭來……
自己竟然連跟他對視的勇氣,都沒有!
念及此處,高飛幾欲抓狂。
他猛地抬起頭來,神色猙獰。
「成王敗寇,我沒有什麼好說的,你要殺就殺吧!」
忽然,他想到什麼,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容。
「不過,別以為你殺了我,就萬事大吉了。離一切的結束,還遠著呢。」
江夜微微皺眉。
隱隱約約感覺到,高飛所說的可能是有關於蘇家舉家消失,以及舉家背後靠山之人的事。
他正想問,就見高飛「哇」的噴出一口血。
他咬舌自盡了。
這個性格極其陰狠,內心又高傲無比的傢伙,在這種任人魚肉的場面下,選擇了自盡。
看著倒在地上抽搐的他,江夜一動不動。
他可以把高飛救活,細細審問,慢慢折磨,但是他沒有。
既然他想死,那麼,就讓他死了。
終歸,是兄弟一場,人死如燈滅,已不需要再計較些什麼了。
回頭看蒼茫大地,江夜沒來由的有一股蕭索之意,只覺得充滿了疲憊。
一路奮戰至此,終於解決了心腹大患,可回頭一想,竟不知這一切究竟有什麼意思。
轉過身,江夜擺了擺手。
「剩下的交給你們處理,我累了。」
說完便即離開。
另一邊,冰島,飛鵬堡外,一望無際的冰原之上。
好像亘古以來,就坐在這垂釣的老者,忽然間動了。
他的衣服里傳來「啪」的一聲輕響。
他伸手一摸,發現是一塊玉,碎了。
這塊玉,是多年以前,他允准屠城可以出山的時候,屠城挑戰的第一個武道界門派:點蒼劍派掌門頭頂的玉飾。
「何人敢傷我愛徒?」
老者怔怔看了一會,抬起頭來,眼中充溢著瘋狂之色。
「唰!」
他猛地一甩魚竿,但聽得「咔擦!」、「咔擦!」、「咔擦!」之聲不絕於耳,一望無際的冰原,厚度可能達到一米甚至是數米的冰層,瞬間崩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