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夜聲調陡然提高,而且充滿了威嚴,胡明令給他唬得一愣。
隨即,心頭怒意如被點著的汽油,直往上躥。
多少年了,自從他走馬上任做了香江總督以來,還從來沒有人敢用這種口氣跟他說話,更別提,還拿證件直接砸在他的臉上。
可是當他撿起那本證件,仔細一看,滿腔怒火,瞬間被澆滅。
甚至於,渾身冰涼,如同置身冰窖一般。
「這……這……您……您是……」
看看證件,又看看江夜,看看證件,又看看江夜。
如此循環多次,胡明令深深一鞠躬。
「江軍座,對不起!剛才是我失去理智了,胡言亂語,還請江先生千萬原諒。」
江夜冷笑。
「我看你剛剛可理智得很,很清楚自己在做些什麼,半點也沒有胡言亂語啊。」
胡明令渾身都發起抖來。
「我……我……這個……我……」
江夜將證件抽了回去。
「別什麼你你我我的了,今天我只是警告一次,我會給你一個改過的機會,但是你最好給我好好的抓住這個機會!」
「以後若是我從袁軍座這裡聽到半點風聲,你跟哪個家族勾結,或者是意圖用權力謀取什麼好處,我會新帳舊帳跟你一起算!」
胡明令心下叫苦不迭。
我的爹啊,這是從今以後,自己都得看胡明令的臉色行事了?真是操蛋,干他娘的李家啊!
面上如小雞啄米一般連連點頭。
「是,是,是,江軍座放心,我記住了。」
江夜看向袁沖。
「袁軍座,麻煩你過來了一趟。」
袁沖哈哈大笑,顯然心情甚好。
「為江軍座效勞,是我的榮幸啊。」
他知道江夜這是要走了,做了個「請」的手勢。
「江軍座慢走。」
胡明令一個香江總督,萬人之上的大權貴,這時候如同狗腿子一般,急忙跑過去幫江夜拉開門。
陳慶之和李若曦一直等在外面,見到門開了,忙迎了上去。
就只見江夜不屑一笑,大闊步離去,而無論是袁沖還是胡明令,竟而都沒有阻攔。
陳慶之傻了,李若曦更是呆若木雞。
事實上,不止是他們,江夜出去,一路所遇到的所有人,都是一模一樣的神色。
震驚,不敢置信。
這種震驚,比之江夜在局裡大打出手時,還要更甚。
「開他媽什麼國際玩笑,他們竟然毫髮無損的走了!?」
甘君利眼看著江夜和醉虎,大搖大擺的離開,臉色極其精彩。
他驀然想到江夜在審訊室對他說的那句話。
「我一分鐘的牢都不用坐。」
陡然醒悟,原來他並不是狂妄自大,這是真的啊!
他不什麼無知無畏的蠢貨,而是真正的大爺啊!
念及此處,甘君利一陣後怕,暗暗慶幸,自己當時只是拿槍威脅江夜,沒有對江夜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否則的話……
袁軍座來保,胡總督也對付不了的人,真將這樣的人得罪死了,那……
甘君利打了個冷顫。
另一邊,李若曦回過神來,便無比激動的來到胡明令這邊:「胡總督,這是怎麼回事?那個暴徒怎麼就這麼輕易的走了?難道他做了那麼多過分的事情,半點懲罰都不用接受嗎!?」
「我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我不服!我不服!」
胡明令像是看傻逼似的看了李若曦一眼,理也沒搭理她。
心說你他媽不服有個幾把用,就是你老子,你爺爺不服,也只能忍著!
李若曦氣不過,拿出手機,打給弟弟李若風。
「若風,你是怎麼跟胡總督說的?他怎麼那麼輕易就把江夜給放走了?」
「別別別,姐你先別那麼激動,這都是我安排的。我故意讓胡總督這麼做的。」
「那是為什麼?你瘋了嗎!?你不知道江夜做的事情,對我們李家……」
「姐,你先聽我說完啊。我就是知道那傢伙做的事情,太過於不可原諒了,所以才覺得,光是坐牢什麼的,根本不足以讓他受到懲罰啊。我已經抓了江夜很在意的那個女人,馬上就聯繫江夜,讓他過來。等到他落入咱們的手中,咱們還不是想怎麼折騰他都行?親手報仇,不是痛快多了嗎?」
李若曦聽到這裡,恍然大悟。
「原來是這樣,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不過親手報仇,的確是痛快得多了!你在哪裡,我也過去,我要親手狠狠戳那個狗東西幾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