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輝此時哪裡還敢抗拒?忙砰砰砰給江夜磕頭,驚聲求饒。
他打扮得光鮮亮麗,火急火燎的趕過來,以為即將迎來人生的巔峰,卻不想等待他的卻是生平未遇的最大恥辱。
又見江夜的眼神極其冷漠,仿佛在俯視著一隻螻蟻,范輝憋屈得幾欲吐血。
但他偏偏不敢表現出來,因為他知道,以江夜的身份,一句話就可以毀掉他整個人生。
江夜不耐的擺擺手:「行了,你應該道歉的,不是我,是林初雪。」
范輝連聲道:「是是是,江董說得是,我馬上就去向林總磕頭賠罪。江董,我是真的知道錯了,您讓我做什麼都可以,還請江董無論如何,放我一條生路吧!」
江夜道:「那得看你的表現是不是讓我滿意,我問你,這些年你通過職務之便,斂了多少財?」
范輝道:「十五萬。」
江夜冷笑:「是嗎?看來沒必要多說了。」
范輝嚇得幾乎尿失禁,忙道:「三十萬!真的是三十萬!我撈的不少,但是開銷也很大,江董明鑑,要是再多一分,我不是人!」
江夜道:「你馬上去把這些錢取了,賠償給林初雪。」
范輝心知得罪了江夜,自己的前途已然完了,現在還要將全部積蓄送出去。三十多歲,一切又得從頭開始,心中一片絕望。
但若捨不得錢,說不定命都沒了,哪裡還有半句異議?連聲道:「是是是!」
江夜打發蒼蠅一般擺擺手:「滾吧。」
范輝走後,張秀蘭道:「江董,我手下人做出這種事情,我有監管不力的責任。您放心,我一回公司,馬上開了范輝,並且全行業封殺他!他的那些過往劣跡,我會一一詳查,然後送到司法機關將他法辦,叫他再沒機會作惡!」
事情解決,江夜便回到雪月GG公司。
他才進門,就見宋天賜正氣憤地跟林初雪和陳欣妍說著什麼。
陳欣妍看到他,怒道:「你還敢回來呀!我怎麼沒看出來你心思這麼歹毒呢?你是不是非得把初雪害死才開心!?」
江夜皺眉道:「什麼意思?」
陳欣妍冷笑連連:「你還在這裝傻?宋少已經把事情告訴我們了!他好心帶著你去天成醫藥找他們高層解決這件事,你卻當著人家高層的面動手打人,以至於將這件事鬧得無法收拾!」
江夜看向林初雪,林初雪滿臉都是失望,顯然信了宋天賜的話,對他的「魯莽行為」很傷心。
見江夜沒反應,陳欣妍更氣,罵道:「江夜,你以為你是誰啊?窮吊絲一個,脾氣還那麼大!你以為你拳腳功夫厲害一點,就能夠四處撒野了?你是打爽了,事情怎麼解決?像你這種又蠢又壞的,我還真是第一次見!」
江夜火道:「像你這麼蠢的,我也是第一次見。宋天賜說什麼就是什麼了?難道他是你爹,他說什麼你都信?」
一聽這話,陳欣妍直接跳起來了,伸手要打江夜。宋天賜趕緊將她攔住:「好了欣妍,消消氣。」
戲謔的看著江夜道:「江先生,我知道你為人比較傲氣,你看不起我,不喜歡欣妍,都沒關係。可是,你既然比較看重林小姐,就算為了林小姐,也該收斂你的脾氣吧?」
「而且你活了這麼多年,怎麼還是那麼幼稚?你以為打了人,人家就會怕你嗎?暴力能夠解決問題嗎?你覺得自己很能耐,你要是真那麼能耐,初雪也不至於落得這步田地了,我覺得你應該好好的反思反思。」
他說著,嘴角露出陰險的笑容。好似在說:我他媽打不過你,但我有一百種方法可以玩死你,你卻毫無辦法!
江夜知道他此舉意在讓林初雪厭惡自己,等到林初雪將自己趕走了,他再出面平息這件事,好博得林初雪的好感,叫自己一肚子憋屈無處發泄。
不得不承認,這傢伙挺陰險的,但是還好,江夜已經控制了局面,他並不擔心。
他看向林初雪,道:「初雪,別信這傢伙的胡說八道,他對我心懷怨恨,故意編排瞎話來害我。最多半個小時,范輝就會登門道歉。」
宋天賜聞言「噗」的笑出聲來:「不得不說,江先生你的無知程度真是遠超我的想像啊!你先在這暴打范輝,又在天成醫藥,當著人家公司高層的面再次暴打范輝,人家會過來道歉?大白天的你就開始在這做夢呢?」
他料想江夜逃亡歸來,無權無勢,必定無法解決這件事。無論他如何潑髒水,江夜都無法自證清白,因此肆無忌憚。
陳欣妍咬牙道:「初雪,這傢伙真令我噁心,你趕緊讓他滾蛋吧,我看他就來氣!」
林初雪顯得游移不定,她真的不知道該相信誰。一方面她信得過江夜的人品,覺得江夜不會說謊;另一方面,她也覺得江夜有時候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一言不合就動手,況且宋天賜跟他無冤無仇,也沒必要編瞎話害他。
正自猶豫,忽然一聲急剎車聲在門口響起,一輛大眾急停下來。
車門打開,范輝神色慌忙的提著一個大包沖了進來。
看他這個樣子,林初雪還以為他是帶著武器過來報復,下意識退後一步,卻見范輝進門之後,直接「撲通」跪倒,磕頭如搗蒜。
「林總,對不起,我是特意來給您賠禮道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