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整個華夏,這樣的人也寥寥無幾,最起碼,絕對不是什麼靜海蘇家能夠做得到的。
要麼就是在軍中根深蒂固的將領,要麼是官場上位極人臣的大員,要麼就是底蘊深厚、門生遍布天下的超級豪門世家。
而這三種情況中無論是哪一種,對江夜動了殺心,對於江夜來說,都無疑是天大的麻煩。
尤其是……
現在對方還完全隱藏在暗處。
江夜甚至連對方為什麼要殺他,都搞不清楚。
這才是最可怕的。
必須得從這兩個黑衣人嘴裡,問出對方的來歷,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半個小時後,郊區一間民宅。
江夜已用高價將這棟房子買下,將原來的家主一家全都請了出去。
兩個黑衣人被常威的人用鐵絲,緊緊綁縛在椅子上,除了眼睛,連脖子也動不了。
江夜並沒有問話,他讓常威的人先狠狠折磨這兩個人。
毆打、老虎凳、辣椒水、拔牙、拔指甲等等狠辣手段,足足折磨了兩人半個小時,江夜才擺擺手示意停下。
常威將封住兩人嘴巴的膠布扯下。
江夜道:「誰派你們來的?」
兩個黑衣人,沒有一個人說話。
江夜看了兩人一會,其中一人明顯更加硬氣,另外一人則看起來很虛弱,一副快要受不了的樣子。
他沖常威使了個眼色:「上牙籤。」
常威立即上前,取出一根牙籤,對準那虛弱之人的一根手指,從指甲縫裡狠狠捅了進去。
「啊!」
十指連心,劇痛之下,那人慘叫起來。
「繼續!」江夜道。
常威又給上了兩根牙籤。
「誰派你們來的?」江夜再問。
「我,我不知道。這是我們的領頭人,你問他!」
「把他腳趾頭給我一根根的敲碎!」
常威上前,取出一一個扳手,對著那人大腳趾狠狠敲了下去。
「啊!我受不了了!我說!是……」
他一個「是」字剛剛出口,他邊上硬氣的黑衣人忽然大吼一聲,狠狠掙扎了一下,竟是使得椅子往他身上倒去。
一張口,硬氣的黑衣人狠狠咬住了虛弱黑衣人的脖子。
他如野狗一般撕咬住,狠狠一扯,虛弱黑衣人鮮血頓時如噴泉一般,從脖頸處噴射出來。
那虛弱的黑衣人再說不出後面的話,身體抽搐著,沒了氣息。
這一下變故來得太快,太狠,江夜幾人均是始料未及。
反應過來,再去將那硬氣黑衣人扯開,已然太遲了。
「我草泥馬!」
常威大怒,甩手就是一巴掌,打在那硬氣黑衣人臉上。
「嘿!嘿嘿!」
那硬氣黑衣人竟然笑了起來。
在這樣必死之境的情況下,他竟然放聲狂笑,活像是個瘋子。
他陰森森的盯著江夜,看著江夜的眼神,就好像江夜已經是個死人一樣。
常威能夠被鍾乘雲挑出來,頂替原來的楚河,成為漢江地下世界的龍頭,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但此刻竟也不禁被他這笑聲,搞得後背發涼。
而後,硬氣黑衣人脖子一歪,沒了動靜。
血從他口中溢出,原來他竟是咬舌自盡了。
線索,徹底斷了。
江夜一顆心直往下沉。
死士,這是真正的死士!
他很清楚,在這個年代,要培養這種忠心不二的死士有多麼困難。
那是得從對方小時候,甚至是出生的時候,就開始培養。
並且今後的一二十年中,都要不間斷的給他洗腦,找人教授他技能,最終才能出來一名可堪用處的死士。
這其中所需要的時間成本、金錢成本、人力成本,是常人所不敢想像的。
硬氣黑衣人的自殺,印證了江夜的猜測。
隱藏在暗處的敵人的來頭之大,令人心驚。
即便江夜數次遊走於生死邊緣,最後成功存活,此時也不禁感到一種壓迫感。
就像是一個人面對無邊無際的黑暗,你不知道什麼時候,什麼方位,會射出一顆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