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斌和向思齊眼見華少動了真怒,雙雙跪倒在地,大聲哀嚎求饒。
「華少息怒,息怒啊!這幅畫我爸真的是花了六百多萬買來的!您若不信,我現在就給我爸打電話叫他過來!」
「華少,剛剛霍老的評價您也聽到了,連他老人家都分辨不出真假,我們……對了,霍老對這幅畫評價極高不是嗎?就算是仿品,就沖這足以以假亂真的手藝,不會比真品價值低啊!」
「是是是,昨天還有一位老專家來看過,出價八百萬要購買,說回去籌錢,讓我務必把這幅畫留給他,所以我才包起來的。我是真的想要表達我的歉意和誠意,才拿出這幅畫的啊!」
「霍老,霍老您說句話呀!求求您了!」
霍休遭受江夜的重大打擊,此時哪還有心情幫這兩人說什麼話?只是低著頭。
何況接連兩次看走眼,他在華少心中已全無地位,就是真說什麼,華少也必聽不進去。
見華少始終無動於衷,眼中殺氣越來越濃,胡斌心急如焚。
一咬牙,說道:「為了證明我說的是真的,我賠錢,行嗎華少?您的五百萬全額奉還,另外再賠您五百萬以表誠意,華少您覺得可以嗎?」
江夜呵呵一笑:「你們夫妻倆把華少當做傻子來坑騙,事情敗露,賠五百萬就想了事?看不起誰呢?」
「再說了,華少是只看重錢的人嗎?你們的行為這般侮辱人,我看只有磕頭賠罪,磕到華少滿意為止,方才能讓華少消氣啊。」
沖華少抬了抬下巴:「華少,我說的對吧?」
華少眯著眼,瞪了眼江夜,顯然對他在這說風涼話非常不爽。
但江夜的提議,倒也真合他的心思,說道:「退款,外加賠償一千萬,再磕一百個響頭賠罪,這件事我可以揭過。」
胡斌和向思齊聽到這個要求,心都在滴血。
對於江夜的恨意,可謂是鋪天蓋地,傾盡五湖四海之水,也難以洗刷。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江夜此時早已死了千百次。
儘管華少的要求十分過分,甚至是侮辱人,但胡斌和向思齊畢竟理虧,又是弱勢的一方,只好選擇妥協。
當場含淚賠款,而後滿懷心痛與屈辱地給華少磕起了頭。
一百個頭完畢,兩人已完全成了個血葫蘆,頭腦眩暈,站著都搖搖晃晃的。
江夜輕嘆口氣:「相信你們已經深刻認識到自己的錯誤,知道悔過了。怎麼說也是老同學一場,看在你們這麼慘的份兒上,我幫你們減輕點損失吧。」
指了指那副畫:「這畫雖然不值錢,那個相框還值點小錢,我這裡有五十萬,你把相框賣給我吧?」
胡斌和向思齊都滿眼仇恨的盯著他,沒有說話。
華少卻是忽然想到什麼,一伸手將那畫抄了過去:「這相框,一百萬我要了!」
江夜不滿道:「沒聽說過君子不奪人所好嗎?華少你這麼做是不是太過分了?有錢就了不起了?」
華少傲然道:「有錢就是了不起,不服,你出更高的價啊!沒錢就給老子閉嘴!」
看到江夜一臉憋屈,華少十分得意。
可算是找回一個場子了!
胡斌和向思齊夫婦此時也反應過來,江夜既然選擇要買這個相框,那必然是因為這相框很值錢啊!
今天損失巨大,若是把這個相框保留下來,說不定還可挽回不少。
當下說道:「這個……華少,這個相框我們沒打算賣呢。」
華少冷哼一聲:「是嗎?我再給你一次回答的機會!」
胡斌神色一僵,苦笑道:「那,那好吧。」
華少哼一聲,當場付了錢。
打量了一會那相框,將其中那副畫取出來,扔給江夜。
「喏,看你這窮酸樣,這幅不值錢的畫就送給你好了,就當可憐你了!」
江夜抓著畫,一臉受了屈辱的樣子,對林正仁道:「我們走!」
兩人匆匆離開了古玩店。
華少得意的哈哈大笑,看向霍休,神色又冷淡下來,不耐煩地道:「你趕緊看看,這個相框有什麼奇特之處?那小子雖然是個窮酸,懂的還真不少,這別是什麼稀世珍寶!這一回看仔細了,別又看走眼!」
霍休本來無精打采的,聽到華少的話,是怒意翻湧,但因為無可反駁,輕嘆口氣,勉強打起精神查看起來。
這時,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氣喘吁吁進了店,進門就問:「老闆,畫呢?畫呢?」
胡斌認出這就是昨天讓自己留著那副畫的人,歉意道:「不好意思啊老先生,那副畫被人拿走了。」
那老者大驚:「什麼!?是誰買去了?花了多少錢?」
胡斌咬牙切齒道:「那人叫江夜,沒花錢,是這位華少送給對方的。」
那老者仿佛聽到什麼天方夜譚,瞪大眼珠,尖叫起來:「送給對方!?」
用力一拍大腿:「蠢貨!蠢貨啊!」
華少皺眉不悅道:「死老頭子,你說誰蠢貨呢?那副畫就是副假畫,一分錢不值的東西,你這麼緊張做什麼?」
那老者吹鬍子瞪眼,指著華少罵道:「愚蠢!愚蠢啊!你管那叫一文不值?你知不知道,那畫的價值至少上千萬!?」
正在低頭檢查相框的霍休,覺得這個聲音怎麼有點熟悉,扭頭一看,頓時激動起來:「老師!您老人家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