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醫院門口,林初雪所跪的位置,積水已經淹沒了她的膝蓋。
衣服都濕透,貼在她的身上,更顯得瘦小柔弱。
因為寒冷,她臉色慘白如紙,嘴唇不住的顫抖。
豆大的雨點還在如子彈一般傾瀉而下,她就如同疾風驟雨中的小草,隨時會被折斷。
她就那麼一下,一下,一下地磕著頭,磕得鮮血淋漓,默默祈禱江夜一切平安。
林青青就坐在停在路邊的車上,喝著奶茶,悠閒的看著她。
「吱!」
江夜一個急剎車,將車停在路旁。
當她看到林初雪的慘樣,心臟頓時如刀割一般地痛,滿腔怒火更如岩漿噴發一般直往上涌。
「初雪!」
他聲音顫抖,急奔了過去。
林初雪嬌軀一顫,緩緩的轉過頭來。
看到竟真的是江夜出現了,她淚水奪眶而出。
太好了,他平安無事。
江夜用力將她擁入懷中,脫下自己的衣服為她蓋上,而後小心翼翼的為她擦去額頭的血跡。
心痛地罵道:「你真是個傻女人,為什麼那麼傻!我不是讓你在家等我的嗎!?」
林初雪只是笑,喃喃的道:「你沒事就好,你沒事就好。」
林青青從車上下來,嘖嘖連聲道:「好你個江夜,竟然從執法局跑出來了?你本事不小嘛!」
江夜猛地轉頭,目中火焰熊熊燃燒:「是你逼初雪在這跪著的?」
林青青給他嚇了一跳,隨即瞪眼道:「是又怎麼樣?還不是你們自己惹的事?我看你最好也在這跪著!」
江夜拳頭捏得嘎吱作響,正要動手,林初雪按住他的胳膊:「別。」
江夜點點頭:「好,我們先回家。」
林青青喝道:「回什麼家?林初雪還沒求得金老總原諒,她不准走!」
江夜怒目道:「你攔我一個試試?」
這時,一輛車從醫院裡開了出來,坐在駕駛座的人,正是金鋒的父親金大強。
他瞟了眼林初雪:「你就是那個林初雪?你很幸運,我兒子的命已經保住了,我暫時不殺你。繼續在這跪著磕,一直到他徹底康復為止。」
看向江夜,皺眉道:「你是什麼東西?滾一邊去,別在這礙事!」
江夜眼中寒光一閃:「我看你兒子的命未必保得住,你的也一樣。」
林初雪心下一驚,忙道:「江夜……」
話一出口,馬上就後悔了。
金大強神色劇變,厲聲道:「你就是江夜,就是你打了我兒子?警方將你抓了,你竟然跑出來了?你當真有本事得很啊!」
江夜道:「我的本事,你不會想見識的。你若不想死,就帶著你兒子老婆登門磕頭請罪。」
見他眼神兇狠如狼,金大強吃了一驚。
好濃的殺氣啊!
這小子必定見過不少血。
但是隨即,他又搖搖頭,有些自嘲。
真是越活越迴旋了,竟然被一個小嘍囉給嚇住。
亡命徒又如何?以他金家的權勢,隨隨便便就能找來好幾百個亡命徒。
要碾死江夜,於他來說就跟碾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
譏笑道:「真是好兇狠的眼神,我好怕啊!就沖你這股狠勁,我一定不會讓你死得太早的。你仗著有林家撐腰是吧?告訴你,林家在我眼裡連個屁都不是!」
「我就先滅了林家,讓你無依無靠,再把你身邊重要的人一個接一個的弄死,尤其是你的女人。」
他盯著林初雪,眼中閃爍著嗜血的光:「我會當著你的面,慢慢的用各種方法折磨她,讓你知道動我金家的人,是什麼下場,也讓你知道,什麼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見他心思竟然如此毒辣,江夜殺意陡然爆炸開來,形成無法遏制之勢。
一個箭步竄起,五指已如鋼筋一般扼住金大強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