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救駕(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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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6章 救駕(二合一)

  「不要驚擾了皇帝!」

  高克儉隨即又補充了一句。♙💣 6➈S𝓱u𝔵.𝒸𝑜ⓜ ♦🐟

  齊越下了車,穿過馬路走了過去。

  皇帝隨行車隊停在馬路東側。

  齊越的車停在馬路西側。

  高斌站在車旁遠遠的看著。

  此時,隨行侍衛都已經下車。

  留心戒備四周的動靜。

  「什麼事?」

  侍衛長攔住了齊越。

  即便是警察,也不能隨便接近皇帝。

  齊越說:「陛下專車下面那個井蓋,有些不妥。」

  侍衛長問:「怎麼了?」

  齊越解釋著說:「井蓋塌陷了一半,之前忘了更換,為了避免出現意外,最好讓司機向前開一段。」

  井蓋萬一承重不住,車輪掉下去,驚了駕可不得了。

  侍衛長不敢怠慢,快步來到凱迪拉克車近前,躬身說:「陛下,特務科的人說,車底下的井蓋塌陷,為防意外發生,請御駕速速離開。」

  「知道了。」

  康德皇帝示意司機開車。

  司機說:「陛下,參觀丸生株式會社,在這裡下車最為便利。」

  康德皇帝點點頭:「你不提醒,差一點忘了。」

  丸生株式會社社長,率領一眾高級管理人員,早就恭候在門口,能夠迎來皇帝參觀,是莫大的榮耀。

  侍衛長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等皇帝下了車,司機挪車也是一樣。

  況且,井蓋外觀完好無損,看不出塌陷的跡象。

  高克儉也沒辦法,他也只是產生了懷疑,在沒有確鑿證據情況下,不敢對皇帝行程過多干涉。

  萬一搞錯了,那可就被動了。

  司機下了車,邁步來到後車門,作勢為康德皇帝開車門。

  從駕駛室到後車門需要經過井蓋,他走路的姿勢很奇特,右腿抬的很高,有一種重重落下去的態勢。

  問題是,在井蓋上走路,有必要這麼用力嗎?沒有誰會在井蓋上用力走路,那除非是小孩子淘氣。

  齊越距離井蓋很近,他聞到了一股熟悉的氣味——是臭藤!

  臭藤是生長在南方的植物。

  這裡怎麼會有臭藤呢?

  齊越猛然警醒,臭藤氣味來自井下,有人藏在井下!

  如果沒猜錯,大概率是瀟湘園老闆王春林,他有動機刺殺康德皇帝!

  能夠想到這一點,得益於二驢子的例子,他就是從下水道逃出來。☺🐯 ➅9ร𝐇𝕌𝕩.C𝓸м 💲🐉

  中央大街遍布警衛,制高點暗藏狙擊手,就算有機會混進來,怕是沒等掏出槍,就已經死在亂槍下。

  用哪種方式能夠確保成功?

  使用炸彈是第一選擇!

  王春林——也或者是他的手下,此刻應該就躲在下水井裡,只等地面發出信號,立即引爆炸彈!

  估計是擔心被警犬發現,這才隨身攜帶了臭藤。

  人躲在井底,無法確認地面情況。

  刺殺行動想要成功,必須具備兩個前提——皇帝的專車停在井蓋上,有人發出引爆炸彈的暗號。

  誰能讓這輛凱迪拉克停在井蓋上?

  誰有機會第一時間發出信號?

  毫無疑問,只有這個司機!

  齊越近在咫尺,炸死了康德皇帝,自己也成了殉葬品。

  這些想法在腦中只是一瞬間。

  現在也容不得他多想。

  齊越橫身擋住了司機:「等一下!」

  司機一愣:「你幹什麼?」

  齊越盯著他的眼睛:「井蓋塌了,小心掉下去。」

  「沒事,我會小心的。」

  司機強行抬腳朝井蓋上踩下去。

  齊越別無選擇,合身撲倒了司機。

  在外人眼中,兩人各自上前一步,倒像是不小心撞到一起。

  康德皇帝皺眉:「這個王旭濤,怎麼笨手笨腳的……」

  王旭濤是司機的名字。

  侍衛長拉開車門:「陛下,請您下車,小心腳下。」

  在官員們前呼後擁下,康德皇帝朝丸生株式會社走去。

  高克儉知道,齊越不是一個粗心大意的人,如此重要的場合,怎麼可能和司機撞在一起呢。

  他對劉文龍使了一個眼色。

  齊越迅速起身,一隻手摸向腰間的手槍,司機王旭濤也站起來,伸手撣了撣褲子上的灰塵。

  齊越低聲喝道:「別動!」

  他心裡很清楚,替司機矇混過關絕不可能,現場的特務沒有一百也有八十,這些人的眼裡可不揉沙子,有一點風吹草動,都會察覺到異常。

  其中也包括那位特務機關長、警察廳副廳長澀谷純一郎,此刻就坐在車裡,若有所思的望著兩人。

  「這位警官,我是皇帝陛下御用司機,你無權命令我!」

  王旭濤故作不滿的說。

  齊越冷冷的說:「我警告伱,要是敢亂動,後果自負!」

  劉文龍對侍衛長耳語了幾句。

  侍衛長驚訝的看了一眼王旭濤,隨即招手叫過另一名司機:「井蓋塌了,你去把陛下的專車挪開。哦,老王忽然不舒服,開不了了。」

  很快,凱迪拉克專車換了車位。

  齊越吩咐:「來兩個人,把井蓋打開,大家退後!」

  高克儉低聲問:「確認有問題嗎?」

  齊越遲疑著說:「如果沒問題,皇帝陛下會不會怪罪我們?」

  高克儉笑了笑:「最多是訓斥一通,怪罪倒也不至於,說起來,我們也是為了皇帝陛下安全著想。」

  齊越說:「我懷疑,井底下有爆炸物……」

  高克儉立刻吩咐:「你們還等什麼,把井蓋打開檢查一下!」

  特務找來鐵鉤,掀開鑄鐵打造的井蓋,井裡空無一物,井壁殘留幾處黑色污跡,像是井底的淤泥。

  聽過了稟報,高克儉邁步來到近前,俯身看了一會。

  「有人藏在井底,只等地面發出暗號,然後引爆炸彈,發現事情敗露,匆忙拆掉炸彈逃離,他是從爬梯上來的,這些淤泥就是證據!高科長,請你下令,拘捕司機,派人堵截下水管道出口,抓捕謀害皇帝的反抗分子!」

  澀谷純一郎在一旁說道。

  高克儉略一思索:「澀谷機關長,這件事若是鬧得沸沸揚揚,不利於社會穩定,況且,若是驚動了皇帝陛下,勢必影響接下來的行程,我建議,封鎖消息,以秘密調查為主!」

  澀谷純一郎點點頭:「這樣也好……」

  高克儉吩咐:「劉隊長,你親自帶隊,務必將反抗分子繩之以法!」

  劉文龍答應著,帶人匆匆走了。

  地下管道四通八達,至少有數十個出口,想要抓到井底那個人,也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好在是戒嚴期,到處是士兵執勤,難度相對能降低一點。

  康德皇帝從丸生株式會社出來,侍衛長並未告知實情,只說附近發現可疑分子,先行離開最為妥當。

  王旭濤被帶走調查,同樣以突發疾病為由搪塞過去。

  康德皇帝也不會事事刨根問底。

  至於行程安排,自然是澀谷純一郎說了算,他身為警察廳副廳長,全面負責康德皇帝視察濱江期間的安全工作。

  十幾分鐘後。

  康德皇帝車隊離開中央大街。

  特務科的人留下繼續查找線索。

  高克儉調來一隊士兵,帶上手電筒等應用之物,由一名准尉軍官帶隊,沿著爬梯下到井底,尋找反抗分子蹤跡。

  大平在一旁問:「科長,附近要不要搜一下?」

  高克儉四處看了看:「沒必要,中央大街查的這麼嚴,反抗分子不可能把出口選在這裡。」

  齊越說:「我認為,出口至少在五十米以外。」

  高克儉點點頭:「沒錯。從理論上來說,出口有可能在更遠的地方,我聽說,中央大街的地下管道,都已經連接到了傅家甸一帶……」

  澀谷純一郎來到近前,看了看齊越肩上的領章:「警尉,你叫什麼名字?」

  齊越立正敬禮:「報告副廳長,卑職特務科齊越。」

  澀谷純一郎問:「剛剛,你是怎麼發現疑點的?」

  齊越說:「疑點是高科長發現的,卑職只是奉命行事。」

  「高科長果然不同凡響,請教一下,疑點在哪裡?」

  澀谷純一郎轉臉問高克儉。

  高克儉說:「機關長請看,井蓋上的污跡,就是疑點。」

  澀谷純一郎仔細看了一會:「像是井底的淤泥,被太陽曬乾了,顏色淡了一些,高科長好眼力。」

  「沒錯,的確是淤泥……」

  高克儉話說一半,忽然閉了嘴。

  井蓋出現井底的淤泥,說明藏在井裡的人上來過。

  問題是,他為什麼要上來?

  這麼一看,出口真的有可能在附近。

  至於說,藏在井底的人為什麼要上來,又是怎麼保證沒被發現,只有抓到了人,真相才會水落石出。

  「所以,附近還是應該搜一下的。」

  澀谷純一郎也想到了這一點。

  高克儉叫來一名警尉補:「你馬上帶人,把附近所有下水井都查一遍,看看有沒有打開過的痕跡!」

  「是!」

  警尉補帶人匆匆走了。

  澀谷純一郎說:「齊警尉,我還是很好奇,你打算檢查下水井,並未得到同意,是怎麼發現異常的呢?」

  齊越解釋了原因。

  但他並未沒提及臭藤的事。

  「沉著冷靜,出手果斷,特務科果然人才輩出!」

  澀谷純一郎目露欣賞之色。

  齊越恭聲說:「您過獎了,卑職只是做了應盡之責。」

  澀谷純一郎說:「應盡之責,有的人做的好,有的人做不好。」

  他略一停頓,繼續說:「若是換成別人,可能就不是這個結果了。今天的事,多虧你力挽狂瀾,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滿洲帝國不會虧待忠勇之士,我會親自替你請功!」

  「多謝副廳長!」

  齊越敬了一個舉手禮。

  澀谷純一郎勉勵了幾句。

  隨即乘車離開。

  ……

  警尉補帶著人回來了。

  檢查了下水井,未發現異常。

  高克儉說:「看起來,出口還是應該在外圍……」

  這時,一名中尉走過來,恭聲說:「高科長,卑職剛剛接到上峰命令,解除中央大街的戒嚴令。」

  高克儉說:「告訴你們的上峰,警察廳正在搜捕一名疑犯,戒嚴令不能解除,至少還需一小時左右。」

  中尉敬了個軍禮,轉身走了。

  軍警特憲聯合行動,解除戒嚴令必須通知各方。

  齊越說:「科長,我帶人四處轉轉。」

  高克儉點頭:「去吧。」

  齊越叫上了姜斌、趙振海、大平,乘車沿路搜索。

  途中,姜斌對齊越說:「看這意思,你又要升官了。」

  「何以見得?」

  齊越一邊開車一邊四處查看。

  姜斌說:「功高莫過於救駕,副廳長都說了,力挽狂瀾啥的。」

  齊越笑道:「你們說,升官升的太快,是不挺遭人恨的?」

  趙振海在一旁說:「怎麼會呢,大夥都替你高興。」

  大平也說:「真的,齊警官,你人緣好,別人升官有人恨,你要是升了官,大夥都替你高興。」

  姜斌說:「大平,別胡說八道的,特務科團結一心,誰升官有人恨?這話要是讓科長聽見了,非關你的禁閉不可!」

  大平趕忙說:「我就是打個比方、打比方。」

  「比方比圓的,不會打別亂打……」

  姜斌在心裡嘆了一口氣。

  他多少有些煩躁。

  本來有機會目睹康德皇帝粉身碎骨。

  偏偏讓齊越給發現了。

  邱維漢手底下的情報員,杜絕橫向聯繫,這麼做的好處是,即便某條線暴露了,也不會牽連到其他人。

  到目前為止,姜斌不知道齊越的身份,他連邱維漢都沒見過,有任何情況,都是通過上線和邱維漢聯繫。

  姜斌心思頗多,對自己的語言能力也很自信,打算找機會策反齊越,今天這麼一看,根本不太可能。

  這是一個死心塌地的漢奸!

  彼此相處久了,相互間都很了解。

  姜斌知道,齊越將會是一個隱患,對手能力越強,自己面臨的危險越大,這是顯而易見的事。

  因此,姜斌萌發了一個念頭:找機會幹掉齊越!

  至於說,兩人之間的友情,在民族大義面前,就只能成為過眼雲煙了,以姜斌的能力,暗算一個對自己不加防備的人,總是會更容易一些。

  這種事必須找一個合適的機會。

  姜斌心中暗想,這只是自己的突發奇想,能不能找到機會都不一定,這件事也無需向上級匯報。

  況且,齊越也不是什麼大人物。

  只有刺殺大人物時,才必須向上級請示匯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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