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伊莎貝拉
白沛岑說:「對你,我非常欣賞,你是我見過最為出色的青年才俊!但是呢,在感情方面,就顯得有些欠缺經驗,作為過來人,我送你一句話,與其臨淵羨魚不如退而結網!」
余錦程遲疑著:「在下愚鈍,沒太懂您的意思……」
白沛岑說:「我的意思是說,付諸於行動很重要。👽♛ ➅❾Ŝ𝐡ù𝐗.ᑕ๏m 🐸♡雪兒剛好在家,你要是不著急走,就去看看她。哦,雪兒喜歡文學,你們可以多聊聊。」
「謝謝白廳長!」
余錦程興沖衝出了書房。
堂堂警察廳廳長,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等於是表明態度,鼓勵余錦程追求白雪。
其實,白沛岑也是沒辦法。
松井大輔是一個突如其來的雷。
到達濱江後,松井大輔很快和有過日本留學經歷的女性會面,所謂的會面,其實就是認人。
伊田原男事件影響巨大,只要白雪被認出來,不僅她本人生死難料,甚至會因此牽連到家人。
日本人追查這件事,主要是擔心偽滿高層藏有敵方間諜,一旦查到白沛岑頭上,很容易引發聯想從而對號入座,真要到了那一步,即便能夠洗清嫌疑,他的前程基本也斷送了。
而余錦程的一番話,似乎有相助的意思,這讓白沛岑心裡燃起一線希望,不管結果如何,有保安局內部人暗中幫忙,終歸不是壞事。
因此,穩住余錦程,很重要。
……
伊莎貝拉舞廳。
齊越和杜鵑正在跳舞。
杜鵑瞥了一眼遠處的寧致遠,輕聲說:「他怎麼來了?」
「心情不好,出來散心。」
齊越籠統的解釋著。
「哦……」
「姜斌來過嗎?」
「沒來。我在路上看見他了。」
「在哪?」
「永春理髮附近。」
「永春理髮……」
「按說他早該到了,我是在二十分鐘前看見他的。」
「再過一會,姜斌也來伊莎貝拉。你記住,只要我伸手拿水果,你就要想辦法引開他們的注意力。」
「你想做什麼?」
「回頭跟伱解釋。」
「如果沒把握,立刻停止。」
「我知道。」
「他來了。」
杜鵑目光看向舞廳門口——姜斌脫下外套帽子,交給服務生寄存,在看到獨坐一角自斟自飲的寧致遠時,邁步走了過去。
一曲很快結束。
姜斌已經在和寧致遠聊天。
杜鵑挽著齊越落座。
齊越拈起一片香腸放嘴裡,半開著玩笑對姜斌說:「事先說好的,誰來的晚誰請客,你可別不認帳。」
姜斌笑了一下:「放心,認帳肯定認帳。不過,你可有點重色輕友,自己跑去跳舞,留遠哥一個人干坐著。」
「好長時間沒跳了,舞曲一響就忍不住……美珍呢?」
最後一句,齊越問的是寧致遠。
「說是換衣服去了。來,不用管她,我們喝一杯。」
寧致遠舉杯一飲而盡。
「這什麼酒,加了冰塊還這麼辣……」
齊越伸手拿過酒瓶,念著商標上的字:「中國煙臺張裕釀酒公司,三星白蘭地,42度……」
寧致遠說:「酒是美珍小姐推薦的。」
齊越說:「凡是推薦的酒,她們都有提成,對吧杜鵑。」
杜鵑笑道:「你又亂講,人家美珍也是好意,這個牌子的酒廠家搞促銷,喝一瓶送一瓶,很划算的。」
姜斌嘗了一口酒:「嗯,還不錯,跟洋酒一個味。」
齊越說:「噯,姜斌,治安科到點就下班,你怎麼才來?」
「耗子有事找我,耽誤了……」
姜斌解釋著說。
換了衣服的美珍匆匆趕來。
緊身高開叉旗袍,重新修飾過的妝容,讓美珍看上去分外妖嬈。
做舞女這一行,如果沒有穩定客源,很難在像伊莎貝拉這種高級場所立足,就像齊越所說,客人帳單里都有給舞女的提成,客源越多越受「尊重」,因為你能給舞廳帶來效益。
「遠哥,初次見面,我敬你一杯。」
對寧致遠這個新客源,美珍可不想輕易錯過。
只要是提喝酒,寧致遠現在來者不拒,想起自己的糟心事,越想越愁,越愁越想喝酒。
美珍招手叫來服務生:「再去拿些冰塊來,香腸也要一份……哦,差點忘了,你去跟領班說一下,我們這邊的燈關了吧。」
服務生答應著退了下去。
每個卡座上方,都安裝了一個射燈,可以單獨開關。
出於特工本能,關燈是寧致遠提出來的,他不想置身明亮環境中,而方便其他人暗中觀察自己。
……
白蘭地經過冰塊稀釋,口感綿柔,也更容易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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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一瓶酒見了底
寧致遠自己至少喝一半。
舞廳供暖設施良好,加上喝了酒的緣故,寧致遠感覺有些悶熱,脫了衣服放在手邊,他隨身攜帶的鑰匙,就放在里懷兜里。
台上的樂隊再次奏響。
陸續有客人攜舞伴步入舞池。
「遠哥,陪我跳舞好嗎?我最喜歡這首曲子了。」
美珍嬌聲對寧致遠說。
寧致遠連連擺手:「跳舞就算了,我就是來湊湊熱鬧……齊越,你陪美珍小姐跳一曲。」
齊越說:「那怎麼行,美珍小姐邀請的人是你,別人怎麼好代替呢,大夥說是吧?呵呵。」
「遠哥,這點面子都不給嗎?」
美珍嗲聲嗲氣的央求著。
姜斌笑道:「美珍小姐,遠哥是出了名的踩腳大王,你要是不怕踩,遠哥可就不客氣了。」
「姜斌,你就可勁埋汰我吧!」
寧致遠心情逐漸放鬆,暫時忘卻了頭上那頂恥辱的綠帽子。
美珍媚眼如絲,一語雙關的說:「我不怕踩,遠哥和我一見如故,怎麼都行,不用客氣。」
跟妻子分居許久的寧致遠,猶如一捆等待烈火的乾柴,面對近在咫尺的誘惑,他這捆「乾柴」蠢蠢欲動。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
寧致遠伸手去拿衣服。
美珍說:「衣服放這吧,一會脫一會穿的,多麻煩,這麼多人看著,又丟不了。」
她這麼一說,寧致遠就不好再堅持,那樣的話,好像是對在座的這幾個人不放心一樣。
寧致遠心想,跳一支舞三兩分鐘,也不至於出狀況。
酒精讓人放鬆也讓人麻痹。
寧致遠就是這種狀態。
現在是跳舞時間,除了吧檯的燈亮著,大部分照明都暗了下來,流光溢彩的七彩燈球緩慢旋轉。
卡座關了射燈,更顯昏暗。
「遠哥沒事吧?」
姜斌問齊越。
「怎麼了?」
「他好像心情不太好。」
「有嗎?我怎麼沒覺得。」
「剛開始悶悶不樂的,現在看著還行。」
「有外人在,可能是拘束吧。」
「拘束啥,杜小姐又不是外人……」
姜斌也只是隨口一說。
他今天約齊越,是想探聽和討伐作戰計劃有關的情況,事關本方人員安全問題,無論是邱維漢還是楊豐,對這件事都非常重視。
正常來說,身為特務科行動隊副隊長的齊越,應該是知情者。
「遠哥穩重,誰像你,跟誰都自來熟。杜鵑,姜斌沒拿你當外人,就沖這個,你也得陪他多喝兩杯。」
齊越一邊說著話,一邊起身從稍遠的果盤裡拿了一個橘子,慢慢剝著橘子皮,就勢坐在那件衣服邊上。
杜鵑坐到姜斌一側,端起酒杯說:「姜警官,我敬你。」
姜斌扭臉看齊越:「你怎麼不喝?」
「我要是喝多了,一會誰開車?」
齊越懶洋洋靠在沙發里。
附近沒其他人,服務生站的遠遠的,不叫不會過來
以齊越的手段,兩片肥皂用力一合,就能拿到鑰匙模型,再用濕潤過的手絹擦去殘留在鑰匙上的痕跡,整個過程不會超過半分鐘。
因此,看似冒險的行為,反而是安全的。
退一萬步說,即便不小心被姜斌發現,姜斌最多也就是驚訝而絕不可能當場揭發,事後通過邱維漢進行解釋,也就萬事大吉了。
齊越借著身體掩護,手悄悄伸進寧致遠那件衣服的里懷兜里,鑰匙有好幾把,需要憑手感判斷,這個並不是很難,無論是形狀還是齒紋,保險柜鑰匙和普通鑰匙有明顯不同。
——確定保險柜鑰匙。
——複製鑰匙模型。
——肥皂放回兜里。
短短十幾秒鐘,順利至極。
現在只差最後一步,擦去鑰匙上肥皂殘渣和氣味!
還沒等齊越掏出手絹,包括卡座上方的射燈,所有的照明燈瞬間一齊亮起,齊越注意到,舞廳里多了十幾個面色不善的黑衣人。
全場頓時安靜下來。
樂隊也停止了演奏。
這麼多眼睛的注視下,齊越什麼也做不了,他想到了各種可能,就是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出。
一張熟悉的面孔——朴英宰從角落裡轉出來,他剛剛去了操作室,命令燈光師同時打開所有照明。
舞廳領班前去詢問情況,交談一番後,再也沒敢吭聲。
舞台中央立著話筒,女歌手早就退到了一旁,朴英宰大步流星來到話筒前,環視了一遍全場,目光掃過齊越和姜斌時,多少也有點驚訝,隨即不著痕跡的頷首致意,這才說:「本人朴英宰中尉,奉命追捕反抗分子,請各位待在原地,接受檢查!」
(本章完)